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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夙看她醒来,柔声问道:“书书你好点没?”
颜书爬起来,眼里绽放出冷光:“顾羽城呢,我要杀了他。”
薄夙抱着她,颜书的身体在他怀里抖得厉害,薄夙安抚她道:“书书,这笔账,我帮你讨。你别再去招惹他。”
颜书在薄夙的安抚下渐渐的冷静下来。
只是,看到周遭富丽堂皇的装潢,颜书瞬间又想起来了:顾羽城明明把她送给了帝都的太子爷白澜城。
顾羽城说起白澜城,就无比敬仰。
他说白澜城是帝都首富的孙子,年少创立自己的商业帝国,财富惊人。所以他为巴结白澜城,才会绑架她来给白澜城治病。
顾羽城还说白澜城性格暴戾,权势滔天。杀伐果决,半点得罪不得。如果她去了他的地盘,没能让他称心如意,他可能就会让她在帝都销声匿迹。
顾羽城眼里的白澜城,是大魔王。
可她来到这里,明明看到的却是薄夙。
颜书目瞪口呆的望着薄夙:“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让薄夙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很为难,迟疑了许久,他都没有勇气告诉她,他那大名鼎鼎的名字。
“你是白澜城?”
“书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颜书从床上跳起来,疲软的身体让她差点摔倒,薄夙伸手搀扶她,可她避开了他的手。
颜书流露出对他的忌惮,更多的是避之唯恐不及。她眼含失落的泪水,凝噎道:“顾羽城骗我,你也骗我。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书书……不是这样的……”薄夙抓着她的手,他是长着一张伶牙俐齿,可是这时候却笨拙得结巴起来。
他有个不堪回首的过去,也有个耻辱的家庭。这些黑暗的,痛苦的烙印,薄夙可以让天下人都知道,却没有勇气和自己的妻子分享。
他怕颜书会嫌弃他啊。
颜书含泪瞪着他:“你连跟我结婚的名字都用的假的,你竟然跟我说要跟我过一辈子?我们的结合一开始就是谎言,如何能走一辈子?”
颜书可以原谅薄夙隐瞒自己有白月光的事情,可以原谅他对车飘飘不敬,可她无法原谅,他明明是白澜城,却用薄夙的名字跟她隐婚?
他这明明是骗婚。
她哭着指责薄夙:“如果不是今天我偶然撞见你的身份,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嫁给了帝都的第一权贵。”
“你这样骗着我有意思吗?”
薄夙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根根头发扯着头皮,牵扯着附近的神经似乎要断裂般巨疼着。薄夙痛苦的摇头否认,“书书,我从没想过骗你的,我只是……”他欲言又止。
颜书便更加痛苦:“我无法接受我的枕边人欺骗我,薄夙,我们结束吧。”
薄夙摇头:“书书,不要。”
颜书执拗起来就跟一头牛一样,她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给薄夙下最后通牒。
“我在民政局等你,直到你来。”
薄夙颓靡的倒在墙壁上,绝望的闭上眼睛。
颜书一个劲跑回家,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出她和薄夙的结婚证,户口本。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跟薄夙离婚。
薄夙的疯狂,狠戾,以及对她欺骗他的身份,隐瞒他有白月光的事情,统统在她脑海里沸腾。
她觉得不能和这么不诚实的人在一起。
她找出离婚需要的所有材料,然后给薄夙发了条短信:“薄夙,速度到民政局。”
发完这条短信,颜书的心并没有一丝丝解脱,反而变得特别空落。
她拉开门往外面失魂落魄的走去,却遇到迎面而来的顾羽城。
顾羽城怔怔的望着她,她红红的眼睛,让顾羽城意识到颜书可能遭遇了白澜城的欺负。
“书书,他欺负了——”他关切的话噎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总觉愧疚,是他把颜书送给白澜城的,颜书如今受了欺负,他没有预期的那么开心,相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颜书望着顾羽城,忽然发狂般朝他拳打脚踢道:“顾羽城,你这个混蛋,你去死。你们男人都该死。”
颜书的痛苦像蚂蚁一般刺激着顾羽城的心。他双手按着颜书的臂膀,激动的摇晃道:“白澜城真的欺负你了?”
颜书泪流满面。
顾羽城看到她手里的结婚证,户口本,他瞪大眼睛:“书书,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薄夙要跟你离婚?”
颜书嫉恶如仇的瞪着他。
“没关系,书书,薄夙不要你,等我飞黄腾达了,我养你一辈子。”顾羽城说。
电梯门打开,薄夙像旋风般从电梯里飘出来。
却看到顾羽城防御性的抓着颜书的臂膀,他的脸上被颜书刨出一道道血印子,触目惊心。
“放开书书。”薄夙上前,一个拳头挥舞在顾羽城脸上,他力道生猛,顾羽城这个文弱书书瞬间被揍到地上。
顾羽城嗷嗷的嚎叫着:“书书受了刺激,我只是在安慰她,薄夙,你太不讲道理了?”
薄夙目光阴骇的望着顾羽城,怒斥道:“颜书不想见你,你赶紧滚。”
顾羽城灰溜溜的逃了。
薄夙走到颜书面前,没说话,目光幽怨的望着颜书。那眼神似乎在祈求颜书的原谅。
看到她手里的户口本,他的眼神变得寂黑。
“书书,我不离婚。”他说。
颜书道:“那我就选择诉讼离婚。”
薄夙眼里的星光幻灭。
“那你去民政局等我,我稍后就来。”
民政局。
颜书来到民政局,她坐在民政局的大厅里,红着眼等着薄夙过来。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眼看民政局要下班了,颜书也没有等来薄夙。
她给薄夙发了短信:“薄夙,我等你很久了。你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