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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燕老太蜷缩在地上,身体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入睡。霍老夫人心疼女儿,她将燕老太搀扶起来,细细给她检查了身体,可是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你虽然中了毒,可是若真如菘蓝所言,她给你的毒来自于她的血液,那这毒按理是慢性的,不该这么快发作,就是初期发作,也不至于让你这般痛苦。”
燕老太太年纪大了,从小又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没有经历过皮肉之痛。如今这毒,在体内作祟,她就扛不住毒素带来的钻心的疼。
她嗷嗷大叫:“妈,疼死我了。”
霍老夫人想了想,最终决定将女儿的血液提点出来做研究。
她找来银针,给霍老夫人放了点血,然后连夜研究毒素的成份。
她质问女儿:“你老实说,你体内的毒真的和菘蓝体内的一模一样?”
燕老太点头:“是啊,她亲自在我面前放血。女儿趁热喝的血引。”
霍老夫人满脸疑惑:“怎么会这样?当年我给她下的毒,明明不是这类毒?”
燕老太忽然想起来什么,她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妈,会不会是你的毒素和我的毒素在她体内发生了化学作用?”
霍老夫人问:“你给她下的何毒?”
燕老太便把催情香的名字告诉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闻言,顿时呆若木鸡。
两种毒素的化学结构她都无比熟悉,两种毒素汇合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她却没有头绪。于是她找来纸笔,在纸上罗列着化学反应的所有可能性。
监控室里,菘蓝注视着霍老夫人的每个举动。
薄夙得知菘蓝在监控室,下班回家后就已经陪伴在菘蓝身边。看菘蓝呵欠连天,他就直接劝说菘蓝回去休息。
“蓝蓝,这里教给我吧。你回去休息。”
菘蓝摇摇头,虽然神色疲惫可是双瞳难掩求知的欲望。她道:“霍老夫人偷走了我阿爸阿妈的核心理论,我看她演算推理的过程,能学到许多有用的东西。”
薄夙心疼菘蓝,黑着脸道:“她盗走了原本就该属于你的东西。如今你反倒像贼一样,还得偷偷摸摸跟她学艺。”
菘蓝谴责自己:“都怪我以前不懂事,养父母如此用心的教导我,而我却总觉得学习辛苦,每天都想方设法的偷懒。才没能把养父母的核心理论学会。”
薄夙宽慰菘蓝:“你那时候只是孩子,哪个孩子不贪玩啊。”
菘蓝道:“养父母的毕生心愿,无非就是让我继承和发扬他们的成果。可最后他们的研究成果被霍老夫人窃取,霍老夫人折实可恨。”
菘蓝黑着脸,“若是要从她手里拿到我要的东西,我真想现在就替养父母报仇雪恨。”
薄夙望着菘蓝那双愤怒的眼睛,他的鹰瞳瞬间蒙上一层冰雪。
菘蓝的愿望,也是他的。
可别说,菘蓝天姿过人。很快菘蓝就发现霍老夫人的实验步骤的核心内容。她雀跃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矫正自己先前的错误思维,从新做了一系列的实验佐证。果然取得质的进步。
菘蓝又恐自己学艺不精,未能尽掌握霍老夫人的精髓,又把霍老夫人和她的实验推论皆送到儿子爱城的实验室。让爱城帮她检查她的遗漏。
爱城对妈妈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不过他有些不够自信。他对妈妈道:“妈妈,若是你都不能解的问题,儿子定然也不会。”
菘蓝笑着鼓励他:“那可未必。你可是神医门的老前辈门共同推举出来的继承人,师公也说过你天赋很强。”
爱城向妈妈解释道:“妈妈,师公他们推选我为继承人。不过是因为我除了有学医天赋外,还有卓越的领导才干。可是单论学术这块,我可能不如你。”
菘蓝半信半疑:“爱城,你怎么忽然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呢?”
爱城笑着摇头,告诉了妈妈一个秘密。“妈妈,因为你是菘蓝。”
菘蓝瞠目,爱城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的名号比他的高级。这种名号定天赋的说法,她曾经听霍老夫人提过,不过那时候她压根没有信霍老夫人的说辞。
如今爱城重提这个理论,菘蓝就将信将疑了。
“爱城,我的名字究竟有什么玄机?”
爱城道:“妈妈,我是神医门的继承人,所以我有资格看到神医门内部的管理资料。里面记载过神医门的十位先祖,其中一位也叫菘蓝。”
菘蓝瞪大眼睛,“那位先祖,必然已经作古多年。想必是我养父母粗心了,赐给我一个和先祖相同的名字。这真是不妥。”
爱城忽然激动的握着菘蓝的手,又道:“妈妈,神医门的先祖,作古一百年后,可以销毁她的身份,由新人取代她的位置。可这个新人必须有能力顶替先祖的职务。妈妈,如果我没有猜错,我的姥爷姥姥给你起菘蓝的名字时,是在你六岁后,爆发出了先祖那般的巨大天赋后,才赐予你这样的名字。”
菘蓝目瞪口呆。
她很难接受养父母对她的如此殷殷厚望,因为从小到大,养父母,师公,还有其他长辈给她灌输的先祖的荣耀,那都是能够载入史册的荣耀。
而她,年过三十,碌碌无为。
怎么能和先祖相提并论?
菘蓝望着爱城那双期待的眼睛,她最终缴械投降。
“就算你说得对,我是养父母寄予厚望的人,可是他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
爱城摇头:“史册记载,菘蓝先祖七岁背完医书,开始着手做基础实验。而你在六岁就达到先祖的高度。”
菘蓝变得有些焦躁:“那我万一是方仲永那样昙花一现的庸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