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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怔了怔,随即故作漫不经心的附和道:“真没想到,他竟然完全不念手足之情。”
车雪咬唇,眼底的屈辱稍纵即逝。
“姐姐,我该怎么做?”
白欣道:“待我想想。暂时别打草惊蛇。你先回家吧。”
车雪很是不情愿:“今天这么一闹,把车飘飘对我的最后一丝丝情谊也断送了。恐怕她再也没法接纳我,我若是回去,也会被她撵出来。”
白欣跟她保证:“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来接你。”
车雪想到菘蓝那些恐吓威胁的话,她不禁不寒而栗起来。“姐姐,若是我在外面流荡,菘蓝不会放过我的。她说过,她要我和薄冰尝尝她和薄橙的悲惨遭遇。”
白欣眼底一亮:“菘蓝的悲惨遭遇?”
她脸上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菘蓝,我以为你白璧无瑕,没想到也曾在泥沼里待过。”
她拍了拍车雪的肩膀,坚持己见:“你先回去,我说过会很快来找你。”
车雪只得悻悻然离开。
极黑的夜,仿佛一只巨大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随时要把人吞噬般。
车雪惶恐不安的走在一条僻静的小道里,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菘蓝说过要报复她和薄冰的话,她的心就不自禁的颤抖。
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银白的墙壁上,和车雪如影随形。
车雪吓得回头,看到几个醉酒的男人提着酒瓶,踉跄着跟她走来。
车雪吓得赶紧跑,可是她跑,男人也跑。
最后她拐入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以为这样就能躲避男人们的追随。谁知头顶忽然传来淫荡的声音:“小妞儿,你躲不掉的。”
车雪吓得脸色灰白,结结巴巴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想干嘛?”
“我们就是单纯的想跟你玩玩。”一个男人笑容猥琐。
然后手开始不安分的去摸车雪的脸。
“乖乖听话,让爷们爽了。就放过你。”
车雪绝望的跪在他们面前……
她的哀求没有得到男人们的怜悯,相反她的可怜模样激发了男人们的兽性。
那一晚,车雪遭遇了可怕的凌辱。
她花季的身体压根就承载不住男人们的摧残,最后死在当场。
第二天。
皓镧庄园。
当阳光爬进纱窗,洒落在菘蓝洁白无瑕的脸上时,菘蓝缓缓然睁开眼。
她的表情残留着几分哀莫,只因昨晚她又梦到少女时的悲惨遭遇,只是这次,不知道是时光久远还是怎么回事,她看不清男人身下的女孩那张绝望无助的脸。
“菘菘。”湘绣忽然踉跄着飞奔进来。
菘蓝敛了思绪,望着慌里慌张的湘绣。“发生了什么事?”
“她死了。”
“谁死了?”
湘绣镇定了情绪,这才有理有据的说出来:“昨天那个女孩,就是那个叫车雪的女孩,一大早,她的尸体就被发现,她死在皓镧庄园外面不远的一条僻静小道上。而且身上衣服凌乱,据说是被人侵害至死。”
菘蓝的表情瞬间石化。
湘绣小心翼翼的问:“菘菘,是不是你做的?”
菘蓝缓缓摇头。
湘绣就特别着急:“这可坏了,现在外面所有人都在偷偷议论,说是你报复了车雪。”
菘蓝呐呐道:“我虽然恨白珏和薄冰,我也很想报复他们。可是,车雪是无辜的,再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又怎能把我的遭遇推给无辜的车雪呢?”
湘绣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车雪已经死了,总得有人为她的死买单?不然谣言会一直对你不利?”
菘蓝抬头,目光在屋子里寻找,“薄夙呢?”
“薄爷听说了这件事,一大早就赶到案发现场了。”
菘蓝赶紧穿好外套,然后急匆匆的往外走。
她们来到案发现场时,薄夙看到菘蓝,立刻大踏步的走过来。
“蓝蓝,你怎么来了?”
菘蓝好奇的问他:“可抓到凶手?”
薄夙道:“几个醉酒的男人。”
菘蓝眼底射出一抹惊恐的光。
薄夙见势不妙,敏感的他已经猜到这件事是多年前菘蓝的悲剧重演,他体贴的抱着菘蓝,安抚道:“蓝蓝,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就别管了。”
菘蓝道:“薄夙,这件事有许多蹊跷。绝非酒鬼们即兴作案。”
薄夙道:“我知道。这是有人处心积虑的一场策划,试图把你我拉入这场舆论中。”
菘蓝倍感欣慰,薄夙的聪慧真正让人省心。
“薄夙,昨儿在场的人,定有内奸。”
薄夙点头:“可能是我的人,但是最有可能的是车雪自己。”
菘蓝脸色晦暗,她已经料到这场命案即将带给她什么影响。
她是嫌疑犯,会被人唾弃。
就算她侥幸洗脱嫌疑,那她的旧事只怕也会被人揭露出来,到时候恐怕舆论倾向于受害者有罪论,对她的嘲讽如潮,势必影响她和薄夙的清誉。
“薄夙,一定要抓到背后指使者。”
薄夙似乎看出菘蓝的担忧,他小心安抚她道:“蓝蓝,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一名警官走过来:“薄爷,我们得通知死者的家属,有些手续需要家属办理。”
薄夙沉疑了瞬,转头吩咐墨池:“去通知白珏和薄冰。”
“是。”墨池转头离开。
皓镧庄园矮屋子。
当墨池打开矮屋子的房门时,白珏看到墨池,脸上是灰沉沉的,半点生气也没有。
“你又来做什么?”以前无人问津,他心生失落。
如今菘蓝回归,这道门便经常被打开,可是他却发现他开始进入了地狱。
墨池走到他面前,打开铁链的锁。
“你就不怕我跑了?”
墨池道:“你女儿出事了。你还能往哪儿跑?”
白珏面色如灰:“雪儿怎么了?”
墨池怕他承受不住,只是迂回曲折道:“去见薄冰吧。我带你们去见你们的女儿。
当白珏尾随墨池来到矮屋子的另一面时,他望着紧闭的大门怅然泪下。
八年了,他和薄冰日日夜夜倾诉衷肠,却不能相见。
今儿,终于可以见面了。
当木门滑开的那一刹那,薄冰迎着阳光走出来,却见她一头白发,皮肤再不像从前那般光滑,两颊凹陷,说她是老妇人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