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向骄傲,怎么可能会死呢?”阳庆郡主第一个念头就是母亲是被人给逼死的。
她紧捂着唇,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整个人跌坐在地,目光呆愣愣地看着白布之下。
她虽有些小聪明,算计了重婳大长公主一把,可她从未想过要害了母亲性命。
母亲毕竟是大长公主,和云澜帝手足情深,不论怎么说,云澜帝肯定会留母亲一条性命的。
尤其是当母亲没有威胁之后,最多就是褫夺封号,幽闭在府内,终身圈禁。
这些后果她都想过了。
只是没有想到解药会失灵,太子体内的毒至今未解,而自己还被人撵出宫,如今又母亲自尽而亡。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母亲。”阳庆郡主忽然痛哭流涕,趴在了白布上抽泣,她后悔了,怪不得目前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果然是应验了这句话。
“是女儿错了,女儿不该一时糊涂。”阳庆郡主崩溃大哭。
次日清晨
云澜帝下旨将重婳大长公主褫夺封号,贬成庶人,不得大肆操办丧。
朝廷里突然殁了个公主,不少人唏嘘不已,前一阵还高高在上,被人追捧,短短几个月就成了阶下囚。
“重婳死了?”方侧妃闻言,猛然一愣,那样高贵明艳的人儿怎么就死了呢?
虽然重婳也害了方家,她心里对重婳也是十分怨恨,但没想过对方这么快就死了。
“又有几人能安然无恙地从牢狱中出来,尤其是昔日公主成了阶下囚,得罪的人又太多了,单是奚落就有些受不住。”木莲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侧妃许是没有去过冷宫吧?”
方侧妃看了眼木莲,示意她继续说。
“奴婢之前就是伺候过一个贵人,她一开始很受宠,更未犯过错,一直小心翼翼很谨慎,只因为皇上记错了人,原本是宠幸另一位小主,结果皇上来找贵人了,就因为此事,两人结了仇,贵人被算计,失了宠被送去了冷宫,那里全部都是无儿无女失宠没有依靠的妃嫔,她们曾经是四妃之一,结果还是老死宫中,日日残羹冷饭,虫蚁遍地……”
木莲一想到那种生活,就不禁后背发凉,一把抓住了方侧妃的手:“这些妃嫔个个都是天姿国色,就因为没有子嗣,被随意地打发了,花无百日红,没有子嗣依靠,什么都是虚假的,侧妃,您就听听奴婢一句劝吧,有个孩子,即便失了恩宠也不会被贬入冷宫。”
方侧妃的手被木莲紧紧的攥着,她下意识的想要拂开,却被对方拽得越来越紧。
她慌忙起身:“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那些妃嫔,也不会被关入冷宫……”
“可您终究有一日会被纳为妃嫔,成为后宫主子之一,您又不是太子妃,更没有家族依靠,就凭您现在是东宫唯一的侧妃,就已经让人嫉妒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后宫争斗从来就不是靠无辜。”
木莲见过太多的无声的杀戮了,她侥幸保命,只想更加安稳,而不是有一天会被方侧妃给牵连了。
“够了。”方侧妃被这话给吓得不轻,她慌乱地用力拨开木莲的手朝着外头走,头也不回。
这一幕恰好被魏逸瞧见,魏逸的视线落在了紧跟而来的木莲身上,眉心一皱,转身回去了。
片刻后就有管事的来,找了个借口带走了木莲,木莲慌张不已:“奴婢没有犯错,为何要将奴婢带走,奴婢还要伺候侧妃呢。”
廊下方侧妃听见她在呼唤,赶紧跑了过来:“你们住手,木莲这是怎么了?”
管事的却说;“侧妃,这丫头是犯了点事儿,回去问个话,等一会儿奴才给您再送两个机灵的宫女伺候。”
方侧妃蹙眉,她再不开窍也知道这是有人盯上了木莲,她不忍心木莲被带走,于是说:“我用着木莲已经习惯了,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放了她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