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和莫陵安骑着马,慢悠悠跟在身后进宫。
轩辕曜抓了位官员,带他去见南越皇帝,他想看看这位皇帝到底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比旁人多长了什么东西,居然敢有勇气肖想东陵女皇?
“虽说有些胜之不武,但换个角度想,可以当成是教训不听话的孙子。”莫陵安淡淡一笑,“这么一想,是不是就觉得顺耳多了?”
毕竟势均力敌者可以比个输赢,倘若一方太强大,便只能用“教训”这样的词汇,就像父亲教训儿子,师父教训徒弟,皇帝教训臣子。
东陵铁骑教训不成器的南越孙子而已。
谢锦想了想:“我们可以这么想,但曜曜大概没兴趣认这样一个孬种的人当孙子。”
认孙子不也得合眼缘吗?
就南越皇帝这样的,轩辕曜一掌能劈死好几个。
两人边聊边吩咐将士们把南越大臣都押到一处,对于主动配合的态度可以温柔一点,对于负隅顽抗的不介意用武力镇压,原本众将士体力就强悍,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在他们手里就跟本老鹰捉住的小鸡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稍微控制不住力道就疼得他们嗷嗷叫,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反抗?
求饶都来不及。
轩辕曜带着人见到了躲在寝殿里的南越皇帝。
“快!把这些玉器也都带上!还有那些黄金……有没有银票?出宫之后把这些黄金全部换成便于携带的银票……”
“花瓶不方便携带就算了,那个字画……对,字画一定要带上,那个值很多钱,朕以后用得着……”
“动作都麻利点!没吃饭么?”
轩辕曜翻身下马,大踏步走进帝王寝宫,大老远就听到皇帝一句句呵斥,夹杂着焦灼急切的语调,像是恨不得立即插翅逃离此处。
“皇帝陛下这是干什么?”轩辕曜剑眉一挑,走进寝宫内,看到那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如困兽般急急催促着内侍收拾细软,“打算弃城而逃?”
殿内众人一惊。
穿着龙袍的男人脸色猝变,骇然转头看向气势凛冽而来的一行人,为首的青年面目俊雅,身姿凛峭,眉眼间流露出尚未褪去的杀伐之气。
他身后跟着几位金甲铁骑,个个气势凛然,表情冷厉,手握腰间长剑,一副气势铮铮的冷硬霸道。
皇帝一瞬间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绝望。
“皇帝陛下不是勇气可嘉么?”轩辕曜漫不经心地一笑,“居然敢昭告天下,意图迎娶我东陵女皇?谁给你的胆子?”
南越皇帝脸色骤变,强自镇定:“朕……那些不是朕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陷害……”
“故意陷害?”轩辕曜转头看着宫里几个表情僵白的内侍,“跪下!”
扑通!扑通!
不但内侍趴跪到了地上,便是连南越皇帝也抖了一下,然后忍着屈辱,缓缓地跪了下来。
轩辕曜挑眉:“我说的不是你。”
南越皇帝表情一松,正要站起来,却听轩辕曜又道:“不过既然跪下了就跪着吧,本将军还没受过一国之君的大礼呢。”
南越皇帝脸色瞬间一阵红一阵白。
“南越兵力不太行。”轩辕曜走过去,伸手把内侍收拾好的金银细软全部拿过来丢给身后的偏将,语气颇为惆怅,“本将军原本是打算好好领教一下南越战术的,然而振剑出鞘之后却发现对手如此不堪一击……实在让本将军大失所望。”
南越皇帝眼睁睁看着他把内侍收拾好准备逃命用的黄金、玉器和字画全部丢给了东陵将士,站起身,力持镇定地看着轩辕曜:“朕可以跟你合作。”
轩辕曜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合作?”
作为战败之国,亡国之君,他居然到现在还没认清局势,还敢大言不惭地跟他谈合作?
“是。”南越皇帝看着轩辕曜,“可否屏退左右?”
“只怕不行。”轩辕曜缓缓摇头,“本将军怕死,万一你在寝宫里设了什么机关陷阱,本将军一个人只怕会应付得有些吃力,身边带着几个人让本将军有安全感。”
身后几个偏将抬头望着这雕梁画栋的宫殿,暗道将军您可真是太怕死了。
还安全感?
可真敢说。
“他们都是本将军信任的心腹将领,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背叛本将军。”轩辕曜道,“皇上有话但说无妨。”
南越皇帝看了眼那几个人,犹疑片刻,咬了咬牙:“朕有个女儿刚刚十二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出落得亭亭玉立……你若放朕一条生路,朕可以把女儿送给你,连同朕寝宫里所有的金银珠宝……”
“你寝宫里纵有再多的金银珠宝,也不过是帝王私库,比不得国库冰山一角。”轩辕曜冷冷一笑,“你当本将军没见过金银珠宝?”
南越皇帝脸色一变。
“把你的女儿送给本将军?”轩辕曜语气骤冷,“你以为南越国破之后,她还有自由可言?本将军对她没兴趣,但是她如今已是东陵阶下囚,生死命运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你送不送,她都任由本将军处置。”
话音落下,南越皇帝脸色刷白,彻底无言以对。
“本将军不可能放过你。”轩辕曜拿剑鞘拍着他的脸,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单从你敢放出那句不知死活的传言开始,你这条命就记在了我家摄政王的账上,此番南越灭国事小,若敢让你这个蠢货溜了,只怕本将军所有的功劳都会被一笔勾销,只剩下了办事不利的罪名,你以为本将军跟你一样蠢?”
“将军。”余樊不得不开口提醒他,“这个人虽不成器,但骂几句过过嘴瘾也就行了,不必与他过分纠缠,没必要。”
堂堂武将靠的是武力,不是嘴上功夫,他们明白自家将军对南越皇帝的不屑,但不屑归不屑,也不一定非得用言语打击。
轩辕曜转头:“你的意思是本将军废话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