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惊慌失措地摇头:“不,不是,我是真的担心姐姐……”“真的担心我?”南曦挑唇,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个月前你能一边跟我上演姐妹情深,一边跟顾青书有了孩子;眼下你能一边说担心,一边带着这么多人来捉奸……南月啊南月,你这点手段骗骗没脑子的蠢货还可以,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你拙劣的演技。”跪在地上的人脸颊一阵阵发热。他们虽然并不完全相信南月的说辞,可人的骨子里似乎就带着一种劣根性,他们嘴上不信,心里却又有种自己都否认不了的看热闹的心态,何况南曦又是丞相府的嫡女,摄政王喜欢她。她如果真在外面给摄政王戴了绿帽子,这件事足以让整个帝都皇城都为之一震,摄政王的怒火只怕会烧掉整个清音楼。这样的热闹是危险的,也是刺激的,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南姑娘一番轻飘飘的言语直接打了他们的脸,让在场的众位男子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令他们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而不同于其他人恨不得钻进地洞的心态,此时南月浑身的血液都是冷的。她几乎不敢去看摄政王的脸色,更不知道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明明在雅间里的人应该是南曦和浮尘公子,明明在中了药之后,他们极有可能保持不住自己,然后做出惊骇世俗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跟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然而相比起这些疑问,南曦这番话显然带给她更多的恐惧和不安,她已经预感到了摄政王的愤怒,更清楚如果自己不想办法挽救,下场一定会很难看。南月咬唇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羸弱,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语气委屈:“大姐,我没有,我……我真的只是太担心大姐,大姐……”“够了。”南曦看到她做作的模样,只觉得恶心,“原本我只想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既然三番两次主动找死,我若不成全你似乎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南月心头一沉。“既然你这么喜欢捉奸,我就让你捉个够。”南曦淡淡开口,“银月,稍后让人把她送去怡红楼,那里嫖客多,让老鸨儿带她去好好观摩观摩。”银月响亮的应下:“是,姑娘!”“不!姐姐你不能这么做!”南月脸色煞白,惊恐地抬头看着南曦,“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不会同意你如此对我,我——”“我不能?”南曦浅浅一笑,转头看向容毓,“王爷觉得我能这么做吗?”容毓握紧了她的手,想到南月算计南曦的龌龊手段,眉目寒色刺骨,嗓音更是冷酷无情,“把南月送去怡红楼,让老鸨儿好好调教。”一句话把她打入了深渊。南月顿时如坠冰窖,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上。银月冷哼一声,抓起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去。“摄政王饶命!”南月突然间回神,恐惧地惊叫起来,“大姐!大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姐,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大姐——”其他人浑身神经绷紧,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南月是咎由自取。可摄政王的狠辣他们今天又一次见识到了,以前只知道他在战场上和军营里是个冷硬无情的主,没想到今日为了南曦竟直接把南月送去了妓院。“南月。”南曦淡淡一笑,“你的母亲出身青楼,你也该去青楼待着,毕竟那里曾是你母亲营生的地方。”南月被强制性地带走。在场的没人敢开口替她求情,虽然他们都知道一个女子被送进青楼就意味着这辈子已经毁了,可这些都是南月自作自受,何况摄政王要处置的人,谁敢求情?容毓带着南曦离开,临走之前朝浮尘公子道:“让银霜把宝灵郡主送回长公主府,晚间你来摄政王府一趟,本王有事跟你说。”浮尘点头。直到摄政王离开,浮尘上三楼去通知银霜护送林嘉回去,该散的人都散了之后,那几个被请来当见证人的公子才长长松了口气,脊背上冷汗已经浸湿衣衫,浑身都是凉意。林嘉离开,其他人也鱼贯离去。浮尘独自一人走到三号雅间门口,打开被锁住的房门走了进去,绕过屏风,看见一身蓝色长裙的柳氏全身被绑住,嘴巴里塞了布巾,身体使劲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柳氏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却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存在,所以听到摄政王下令把南月送去怡红楼,她此时气极怒极也焦灼至极,可是毫无办法!直到外面恢复安静。见到浮尘公子近来,柳氏更是惊怒交加,瞪着浮尘公子的眼神锋利如刀,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杀死似的。浮尘不疼不痒,饶有兴味地看着脸色苍白表情尽是焦灼的柳氏:“怎么?想去救你的女儿?”“呜呜呜……”放开我!“你们母女二人真是不知死活。”浮尘淡笑,“设下如此阴毒计策,却没想到会把自己葬送吧。”“呜呜呜……”放开我!放开我!浮尘公子拂了拂袍袖,容颜夺目,眉梢风华流转,“知道自己犯下最致命的错误是什么吗?”柳氏疯狂地挣扎着,“呜呜呜呜!”“错在不该对南曦动手。”浮尘叹了口气,“你说你们惹谁不好,偏要去惹一个最不能惹的人,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放心,南月进了怡红楼,这辈子别妄想着再出来了,本公子会让她在怡红楼里过得跟神仙一般快活。”“呜呜呜……”“至于你。”浮尘公子浅浅一笑,“好歹也是做过头牌的人,服侍人的本领应该不错,索性就送去军营伺候将士们如何?”柳氏惊恐地瞪大眼,这是要让她去做军妓?不,她是要做丞相夫人的,谁敢让她去做军妓?“呜呜!呜呜呜……”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告诉南相,你这个该死的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