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谨尧一直不说话,就这样沉默得抱着安浅。
安浅也不知道年谨尧心里在想什么,就安静得让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年谨尧一颗心彻底放松下来,才抬头看向安浅,低声道:“浅浅,别做让我担惊受怕的事。”
“我没有啊……”安浅真的没做什么,她只是去产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年先生,你会不会太小心了?”
“我也希望是我太过于小心,可是,辛厉辛桃有事没事就会出现在我们身边,实在没办法让我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年谨尧垂眸看着安浅高高隆起的肚子,“也不知道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要不,你问问周医生?她肯定已经知道了。”安浅坐在年谨尧大腿上,她的身高只能和他平视。
年谨尧有点明白,为什么刚结婚那会儿,他和安浅在一起那么久,她都没有发现他的端倪了。
除了他装的比较像之外,还因为安浅这个情商真的不怎么够用。
“我不是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我是在想,不管男女,咱们就只要这一个,好吗?”年谨尧看着安浅,试探着问道。
听年谨尧这样说,安浅倒是很认真地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作为年谨尧的孩子,都太辛苦了……
如果只有一个的话,那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是第二个年谨尧。
想到年谨尧的辛苦,理智告诉安浅,不可以这么自私。
“如果是男孩,只有他一个的话,那他就是第二个你。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以后她都没有弟弟保护,在婆家受欺负了怎么办?”
安浅认真地看着年谨尧,“不管是男是女,还是要多生几个。我想,你会一碗水端平,好好教导几个孩子的,是吧?”
“可是,怀孕生产辛苦的都是你,我是不想你再辛苦了。”年谨尧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安浅,看着她挺着的大肚子,都要比她人都大了,年谨尧就会很担心。
“再辛苦也没有以前的日子苦,心里苦才是真苦。”安浅是有些不好的经历的,所以,现在能拥有的一切都让她知足。
年谨尧的大手轻抚着安浅隆起的肚子,肚子里的宝宝仿佛也感觉到了爸爸的抚摸,跟着动了几下来回应年谨尧。
每当这个时候,年谨尧都觉得生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宝宝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明明脆弱到没有还手的能力,却莫名触动人心。
“以后再遇到辛厉,都不要跟他正面冲突,明白吗?”年谨尧真是不知道该拿安浅怎么办才好了。
怀孕之后,安浅不只是脑子突然灵活了,就连胆子都比以前肥!
这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真不是我要和他正面冲突,是他每次见到我,都会主动来找我搭讪。”安浅想起来都觉得火大,“我就顺便提醒他一下,叫他回去转告辛桃,不要出那些下作的手段,利用安家的人来害我。”
说起这事儿,安浅也还是有些气得。
“他们兄妹是真的坏,所有做的坏事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行为。我以前总觉得,很多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为之。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安浅把今天跟辛厉说了什么都告诉年谨尧。
“你说,这种人竟然还有高血压的毛病,那做什么之前不都得有个心理准备吗?实在是太恶劣了!”安浅真是想不通,“既然身体不好,两个人还都有病,就在家好好养病啊!出来嘚瑟什么!?”
“还有,你叫我别跟辛厉对着干。难不成,要我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吗?还是要我跟他们示弱?我示弱了他们就能善待我吗?那辛桃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我怕了他们兄妹俩,岂不更嚣张?”
安浅说着就火大,“年先生,你到底站哪边的?”
说来说去,年谨尧竟然被说的哑口无言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觉得我的想法有问题?”安浅冷笑一声,盯着年谨尧,质问道:“还是心疼辛桃妹妹了?”
辛桃妹妹?
这个称呼好恶心!
年谨尧嫌弃地皱起眉头,捏住安浅小巧得下巴,不满道:“一张小嘴儿伶牙俐齿,怪不得辛厉要被你气到高血压。你这是什么称呼?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心疼她了?”
“你要嫌我伶牙俐齿,可以不要我啊。再说了,辛桃的确比你小,叫声妹妹也不过分嘛。至于心不心疼她,你可比我清楚多了。”
安浅哼哼唧唧得,说的话可真气人。
年谨尧捏着她的下巴,真想把她有没有理都不饶人的小嘴儿亲肿!
可是,年谨尧已经差不多十个月没有碰过安浅了,天天守着抱着她,却不能碰她。
说到底,还是男人忍得更难受一些。
要是年谨尧现在亲近安浅,最后还是给自己找麻烦。
“等你把孩子生了之后,咱俩再秋后算账!”年谨尧不敢再和安浅有任何亲密举动,只得暂时放开她,等她卸了货再说。
所以,年谨尧叫人把安浅送来他身边,就是要看着安浅真的安然无恙,他一颗心才能真的踏实。
反正安浅来都来了,就没有着急回家。
吃过午饭之后,就在年谨尧办公室的套间休息。
那是一间独立的小卧室,不大,只有三十几平,还有个独立的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年谨尧把安浅在卧室里安顿好,为她盖好薄毯,就在床边坐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安浅朝左侧卧着,轻笑着看着在床边坐着的年谨尧,“你这是干嘛?把我当小孩子,哄我睡午觉吗?”
年谨尧点点头,笑着说道:“嗯,把你哄睡了,我也好安心做我的事情。”
“我看你是想提前练习一下怎么当爸爸。”安浅眼睛已经沉了,她本来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怀孕之后瞌睡多,每天中午更是到点就要睡。
这会儿已经撑不住,加上年谨尧有节奏的轻拍,没多会儿,安浅竟是睡沉了。
听着安浅轻柔得鼾声,年谨尧才放心出去,关好了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