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果听到后,的确高兴得不得了,情不自禁的紧紧抱着他,“那安安是不是马上就要回到我们身边了?”
“嗯
只要三天后的官司顺利结束,安安就能回家了。
“放心,所有的一切都交给老公,你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到时候用最好的状态接女儿回家?嗯?”
“我知道
江果果被他这么柔软的声音弄得鼻尖泛酸。
她看着面前有着明显疲惫的男人,忍不住抬手轻抚着他的脸,“这段时间辛苦啦,你也要好好休息,要是身体垮了,我和孩子们都会心疼的
“确实辛苦顾寒煜点了点她的手背,眸底是缱绻的深意,“所以等事情结束,你得好好弥补我
江果果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男人真是……!
她佯装生气的打了他一下,“说正事儿呢,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
“嗯……”江果果像是很犹豫的考虑了好一会儿,“如果官司赢了的话,随你
说完就转身跑了。
顾寒煜看着她娉娉婷婷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
在众人的期待里,很快就到了开庭这天。
“果果……”
陆如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声很轻,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但江果果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朝他看过来。
这个人啊……她曾经把他当成过朋友。
但现在他们却是原告和被告,正在对簿公堂。
陆如风见她看着自己,还没来得急高兴,就被她眼里的冰冷刺痛了眼睛,心口像是被刀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江果果没再看他,紧握住顾寒煜的手。
夫妻俩对视,看着对方眼睛里的坚定,相视而笑。
很快,庭审开始。
陆如风的律师否认一切指控,并且一口咬定孩子是陆家旁支所生,还拿出了出生证明等证明材料。
顾寒煜和律师一时都没有说话,旁边的江果果也神情凝重。
看到这一幕,陆如风心中燃起一种扭曲的快感,不禁挺直了腰板。
看他们两个这样子……是不是其实根本没那么有把握
所以现在看到他这边足以乱真的证明,就慌了?
呵!
他看向对面冷峻自持的男人,目光带了点男人之间的挑衅。
顾寒煜冷笑一声,侧身在律师耳边说了句什么——
申请证人出庭!
审判庭侧门突然打开,陆如风抬眼望去,一束光从外面照进来,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但随着男人越走越近,他脸色越来越白!
怎么会是……
老袁!
他不是已经回乡下了吗!
老袁同样也在看着他,目光透着长辈对小辈的无奈,但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向证人席,随后不急不缓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如果早知道我带回这个孩子,会差点酿成悲剧,我可能会选择把她送到孤儿院,也好过……让少爷差点踏上歧途
陆如风死死的捏着手,才让自己没有当庭失控。
老袁明明已经被他悄悄送走了,顾寒煜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现在一切都完了!
陆夫人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一切,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抓着自己儿子的手,无声地摇头,那目光包含着一个母亲的心痛、自责、还有无可奈何的……祈求。
江果果静静的看着,内心毫无波澜。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是陆如风咎由自取。
之后便是一系列的问询取证。
另外,顾寒煜还顺着老袁这条线查到了时御,找到了证据证明当初是他把安安从医院偷走,带出国,最后又被他的手下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他找到了当初被胁迫出国照看安安的医生,说服他出庭作证。
两案并审,时御罪加一等,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而陆家毫不意外的败诉,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陆如风诱拐儿童,最终判决他赔偿顾家精神损失五百万,即刻归还顾家小女儿。
陆如风的意气风发,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如风……听妈的话,我们走吧……啊?别再做傻事了孩子,算妈求你……”
陆夫人紧紧拉着他的手,她现在只剩下儿子,容不得他再有一点点意外。
“之前都是妈没看好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陆如风听见母亲哽咽的声音,心里的某根弦像是一瞬间就被拉了回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中浮现,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女人正激动的和丈夫拥抱在一起,脸上流着泪,却满是幸福。
真的……错了吗?
他明明只是想给她幸福,可她之后的那么多不幸,都是他带给她的。
陆如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酸涩的笑,揽着母亲的肩膀道:“走吧妈……我们回家
京城不可能还容得下他。
他选择寂静无声的离开,就当……在那个女人眼里留下最后的体面吧。
等江果果和顾寒煜转过身来时,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不过这也不重要。
她释然的深呼吸一口气,“快快快,我们去接女儿回家!”
顾寒煜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出发!”
夫妻二人和旁听席的顾凭天一起走出法院。
“哥,你是跟我们一起回顾家还是……”
话音刚落,不远处警察就押着时御走了过来,他脚上带着沉重的脚镣,每走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声音,原本的冷峻和凌厉,被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活稍稍磨平,显得有几分狼狈。
越来越近。
顾凭天看着他,眼里几经翻涌,最后逐渐归于平静。
顾寒煜皱了一下眉头,刚想说什么就被江果果拉了拉,大哥和时御之间的恩怨,他们就没必要去掺和了,只有做个了结,大哥才能开始新生活。
他们先上了车。
押送时御的狱警也是认识顾凭天的,让到一边去,给了他们单独说话的短暂时间。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
时御直勾勾的看着面前挺拔又健康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好看,那么骄傲,仿佛在国外,被困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丝毫没有在他灵魂上留下任何刻痕。
他就那么不屑又冷淡地看着他,一如许多年前,时御第一次见到顾凭天一样。
时御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小天……”
时御长了张嘴,干涩的嗓音半晌才继续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你,我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