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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凭天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顾寒煜就已经打电话叫来了韩谨,吩咐道:“你去一趟我办公室,把之前考察的那几个项目都拿过来。”
韩谨应声出去,没过多久就拿着一摞文件夹回来。
“这些是……”
顾寒煜对文件里的内容都已经很熟了,直接推到他面前,“这些都是考察期的项目,很多,但是公司只打算从其中挑两个,作为下半年的重点项目,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也可以交给大哥来办。”
顾凭天哭笑不得,“你还真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了?”
“不免费。”顾寒煜笑着道:“整个公司不都哥的吗?反正你现在已经回公司了,就别想再置身事外,我会告诉他们,以后有什么决策性的问题都来找你。”
“至于我嘛……要多点时间陪老婆了。果果快生了。”
说着,顾寒煜的表情也柔和了起来。
“这么说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了?”
顾凭天随手翻开面前的文件夹,叹着气道:“你啊,小的时候就淘气,没想到这么大了还会占哥哥便宜。”
顾寒煜哈哈一笑:“大不了以后,等你结婚,我也让你好好陪老婆。”
顾凭天听到结婚这个词,表情却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笑了笑,没答话。
但顾凭天确实没什么理由拒绝,总归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回到公司本就是打算要接手业务的。
他快速翻看着手里的项目书,看完放到一边,又重新拿起下一本。
这时,他手上猛的一顿。
目光停留在最新一本的标题上:【关于西部大开发项目】。
顾凭天漆黑的眸光紧盯着那几个粗体加黑的大字,指尖的力道越收越紧,将a4纸的边缘按出一个深窝。
他心里压抑不住的激动,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顾寒煜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这会儿自然也没有放过。
“哥?”
“嗯?”
顾凭天猛的抬起头,因为刚才的激动瞳孔仍然扩张着,回神道:“怎么了?”
“没事。”顾寒煜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淡声道:“我就是想说,等你把重点项目挑选出来之后,估计就要真的忙起来了,你可以先从公司里挑两个人做助理,跟在你身边适应一下,到时候也好帮你的忙。”
“我……”
顾凭天脑海有刹那的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事儿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挑。”
顾寒煜像是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随意地道:“你要是实在不知道选谁,我身边的人也可以,你要是有看得上的,直接让他们跟着你就行。”
“那倒是不用了。”
顾凭天总算收起思绪,婉拒了他这个提议。
他沉思片刻后开口,“我……我自己有想要用的人,不用抽调你的。”
顾寒煜点点头,“另外……我想直接发一个公告,让你做公司的副总,可以吗哥?”
公司现在的实际总裁是大宝,而且前不久才刚做过人事调动,如果突然又变一次,恐怕会对公司有些影响。
所以让大哥名正言顺的经手业务,副总是最合适的职位。
“好……”
顾凭天手里依然拿着那份文件,神色有些感激。
“阿煜,谢谢你。其实我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还能继续回到公司参与业务,要不是因为你和大宝鼓励我……也许我连这份勇气都没有。”
顾寒煜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又想起刚才俊铭在电话里说的事,心里五味杂陈,“哥,你别这么客气,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顾凭天只是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拍着他的肩膀道:“阿煜你放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顾氏赔钱的。”
他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就像是在打预防针。
可若是仔细深想,就会觉得还有一些别的意思。
顾寒煜眼里划过一抹深思,却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笑着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些项目上的事,顾凭天看了一眼时间,“具体的我们明天开会再聊吧,时间差不多了,弟妹不是还在外面等你?你先下班。”
“嗯,走吧哥,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跟果果去约会。”
“你们去吧。”
顾凭天摆摆手,“你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我,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反正回去也没事,所以我打算留下来继续了解一下公司的事,你就放心跟弟妹去约会吧,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正好江果果从外面进来,看着他们俩道:“公司的人都快走完了,是不是要给你们搬个劳模奖啊?”
顾寒煜冲她一笑,“这就走了。哥,那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顾凭天又朝着江果果点点头,“你们赶紧先走吧,别让我小侄子和小侄女饿着了。”
他看着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起来,盯着手里的项目计划书看了一会儿,摸出手机,拨出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面接得很快,开口就是商务式语调。
“你好,哪位?”
“是我。”
顾凭天说完这两个字,明显的感觉到对面愣住了,他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赵华,这些年还好吗?”
赵华此刻坐在办公室里,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里有激动也有不可置信,大概一分钟后才回过神来。
“……顾总?”
他的声音很轻,怕是错觉。
“嗯。”顾凭天听到这熟悉的称谓,眼前仿佛闪过了那些年并肩作战的日子,“我回来了,现在在顾氏集团任副总,接下来有几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做,你回来帮我。”
赵华是他以前的助理,从大学毕业以后一直跟在他身边,多年共事,两人之间惺惺相惜的默契,甚至已经超过了家人,所以有些话,无需多说。
“顾总……真的是您!”
赵华双眼通红,差点喜极而泣。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调整好情绪,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问:“顾总……半年前,我曾经收到过一封邮件,是您发的吗?”
当年,顾凭天突然遭遇车祸意外离世,作为助理的赵华心灰意冷了很长时间。
他和顾总一起共事那么多年,早就把对方当成了手足兄弟,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心里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赵华甚至不想继续留在顾氏,主动下调到了其他城市的分公司。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
没想到半年前,他突然收到一封海外邮件。
邮件上的内容很简单。
【我是顾凭天,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