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升王子双手呈上书信,秦昊却是双手负后,根本不打算借信。
一时间。
场面尬住了。
苏放诧异道:“皇上,东印公司的信,皇上您为何不接?”
秦昊冷笑一声:“若是日不落帝国女皇的亲笔书信,朕倒是可以给她几分颜面,接信一观
“可是,东印公司,算是什么东西?”
“他们送来的信,朕凭什么接?”
闻言,众人恍然。
说白了,地位不对等。
东印公司,吹得天花乱坠,说是南洋的霸主。
实际上,他们在日不落帝国是什么?
朝廷大臣都算不上,充其量是王公贵族,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商人团体。
一个商人团体,给大夏皇帝写信。
大夏皇帝若是直接接过信。
大夏的国体何在?颜面何在?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这封信里面,必定是没写什么好话。
否则,云升王子为什么会忙不迭,赶往吉来海港,面见秦昊,禀报此事?
可是,云升王子双手举着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神态尴尬到了极点。
苏放开口道:“皇上,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要不然,臣代皇上一观?”
秦昊点点头:“嗯。把信给苏放吧!朕也想知道,这群昂撒人,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云升王子松一口气,连忙将信交给苏放,并且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他跟大夏朝堂里的大臣们接触不多。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苏放是一个好人。
而且,苏放是南洋侯,封地就在南洋。
皇上不可能永远留在南洋,迟早要返回京师,统筹大夏全局。
以后,南洋的诸多事务,自然理所应当落在苏放的身上。
自己要想办法,多多巴结苏放,拉拢关系,才好办事。
云升王子如此想着的时候,苏放已经把信拆开。
他低头一看信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
越往后看,苏放的脸色越是难看。
到了最后,他甚至气的身体颤抖,到了怒发冲冠的地步。
这书信的内容,云升王子早已看过,也不敢吭声,低着头站在一旁。
李画眉好奇道:“侯爷,洋人的信上写的是什么?”
苏放脸色涨红,暴怒咆哮道:“这些昂撒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们...他们居然命皇上前往狮城,负荆请罪,解释罗浮岛一事!”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皇上解释约翰总督的儿子,为什么会死在西蜀,到底是谁所杀!”
李画眉彻底惊呆了。
负荆请罪?
这群洋人是疯了吗?
他们胆敢让皇上负荆请罪,去狮城赔礼道歉?
这些洋人,也太傲慢了!
他们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把大夏的颜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李画眉本就是武将,脾气火爆也就罢了。
听到信的内容,就连静公公都是一蹦三丈高,怒骂道:“好啊!”
“难怪皇上不接信!”
“这群洋鬼子,根本就没安好心!”
“他们分明是挑事来的!”
生气归生气。
凡事总要有个结果。
东印公司送信过来,确实是羞辱大夏。
但大夏这边,总归想办法应对。
至于如何应对,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落在秦昊身上。
秦昊冷冷一笑:“这些昂撒人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不过,他们本就天性傲慢,目中无人!”
“朕倒也不感到意外!”
“至于如何应对...”
“李画眉,靖海水师的将士们,都准备好了吗?”
李画眉拱手:“禀告皇上,臣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命靖海水师的将士们,埋伏在洋人的种植园附近
“他们船上的旗帜,也已经换上了真蜡的旗
“身上的军服,也换成了真蜡军服
秦昊颔首称赞:“你做的很好!”
云升王子站在一旁,早就听懵了。
什么情况?
皇上已经提前布局,命靖海水师前往海上的诸多岛屿,埋伏在附近?
靖海水师的事,云升王子自然没有资格过问。
问题是。
大夏的军队,不打大夏旗帜,穿大夏军服。
反倒是打着真蜡的旗帜。
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是...祸水东引?
云升王子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陡然打了个寒战,声音颤抖:“皇...皇上...您这是要干什么?”
秦昊眼神冰冷,仿佛蕴有三尺寒芒,怒道:“干什么?昂撒人已经蹬鼻子上脸,骑到朕的头上拉屎撒尿!”
“你还问朕干什么?”
“当然是开战!”
云升王子忙道:“皇上,您要开战,臣支持!可是,您为什么要靖海水师的将士们打着真蜡的旗号...”
“先前,您屠杀罗浮岛,嫁祸给倭寇
“这一次,莫非是要嫁祸在真蜡头上?”
云升王子是真的慌了。
如果大夏真的将这一口黑锅,扣在真蜡头上。
那么,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秦昊望着云升王子,声音冷酷:“你慌什么!这些洋人,抢占大夏的岛屿不说,还在上面私自建设种植园,并且贩卖大夏劳工,为他们当牛做马!”
“朕身为大夏天子,自然要为大夏百姓做主!”
“更何况,朕在两江的时候,曾经答应过当地百姓,一定会将他们的亲人救回去,一家团聚!”
“而且...柳如是的弟弟柳白,也被贩卖到南洋,生死不知
“朕也答应过她,一定会救她弟弟!”
“总而言之,朕要向东印公司宣战,此为定局!”
“不过,朕要先救百姓
“一来,免得洋人一怒之下,迁怒百姓,酿成惨剧
“二来,免得他们挟持百姓,用他们的性命来要挟朕!”
云升王子急道:“皇上,您要救大夏百姓,臣不反对。可是,您让大夏将士打着真蜡的旗号,这实在是...”
秦昊伸出手,轻轻拍着云升王子的肩膀,笑道:“朕也是帮你啊!”
云升王子神色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您嫁祸给真蜡,让真蜡承受东印公司的怒火,还说是在帮臣?”
“臣...臣实在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