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陈天启大惊失色,立刻跪在孔圣面前,哀求道:“孔圣,你不要听皇上信口开河,我是冤枉的啊!”
“他...他这是污蔑!没有任何证据!”
孔圣眸光落在秦昊身上,勃然大怒道:“皇帝,你污蔑陆贞,还要污蔑陈天启!”
“陆贞的血债,你尚未偿还!如今还要把陈天启逼死不成!”
“有本圣在!绝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秦昊淡淡道:“朕有证据!狄杰,把血字和血手印拿过来!”
狄杰立刻上前,将一张宣纸当众打开。
宣纸之上拓印着两样东西。
一个是鲜血写成的“冤”字。
另一个是血手印。
虽然血迹早已干枯,可是看在众人眼中,仍然觉得刺眼,触目惊心。
大儒们跳脚,悲愤异常:“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看!陆贞死之前,何其冤屈,在牢房之中,以鲜血在墙壁上写下冤字!”
“这就是皇上害死他的铁证啊!”
秦昊冷笑:“你们确定,这冤字是陆贞写的?好,今日,朕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静公公,东西拿来了吗?”
人群之中,静公公迈步走出,呼吸略微有些沉重。
就在刚才,秦昊忽然把静公公下令,让他去御书房取两样东西。
天牢距离御书房不算太远,静公公又身负绝顶轻功。
这才在顷刻之间,一个来回。
静公公走上前,将两样东西呈上,道:“万岁爷,取来了!”
秦昊接过这两样东西,高高举起来,道:“这是两份奏疏!一份是陆贞写的,另一份是陈天启写的!”
“类似的奏疏,朕的御书房一大堆!”
“孔圣,你是书法的行家
“来!你亲眼看看,血字是不是陆贞的字迹!”
哗啦!
众目睽睽之下,秦昊将陆贞的亲笔奏疏打开,放在孔圣面前。
孔圣在书法一道上的造诣,可谓是空前绝后。
他凝神朝着奏疏看去!
只看了一眼,孔圣就确定,墙壁上的血字跟奏疏上的字迹,完全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刹那间,孔圣的脸色大变,对大儒们道:“你们也都来看看!”
“遵命!”
大儒们向孔圣躬身行礼,纷纷上前。
看到奏疏上的字迹,大儒们全都变了脸色。
不管大儒的道德如何败坏,但是在书法一道上,他们都是行家中的行家!
确实,牢房墙壁上的血字,并非陆贞的字迹。
可是,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直接承认!
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留着山羊胡的苟儒,忽然眼神一亮,道:“这两处字迹,乍一看截然不同。但是依老夫之见,有可能是出自陆大人的手笔!”
众人茫然。
就算不懂书法的人,也可以看出来,这是两个人的笔迹。
苟儒为什么说是陆大人写的?
苟儒难道是睁着眼说假话,指鹿为马不成?
见到众人质疑,苟儒笑着开口:“奏疏上的字迹,乃是陆大人以毛笔书写
“墙壁上的血字,是陆大人用手指沾着鲜血书写!”
“而且,陆大人在临死前,遍体鳞伤,疼痛难忍!”
“不过,跟肉体上的疼痛相比,他的心更疼!”
“他的一腔冤屈和悲愤,无处诉说,只能以死明志!”
“在这种极端痛苦和愤怒之下!”
“他的字迹变形,也是可以理解!”
听到苟儒的一解释,大儒们都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一定是这样!”
“皇上,这就是陆大人的笔迹!”
“你不要拖延时间了!痛快点,认罪吧!”
就连孔圣也颔首,对秦昊道:“本圣认为,大儒们说的有道理!皇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昊冷笑道:“呵!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朕还以为,圣人出山,必有高见!”
“没想到,只不过是世袭的圣人!欺世盗名之辈!”
皇上开口,抨击圣人。
三十万读书人瞬间炸锅。
“昏君!你胆敢辱我儒门至圣!”
“你好大的胆子!”
“胆敢说圣人欺世盗名?就凭你这句话,就足以遗臭万年!”
读书人们纷纷呵斥起来。
“住口!”
秦昊脸色一沉,声如雷霆,高声道:“静公公!把陈天启的奏疏打开!真要当着天下读书人的面,狠狠打圣人的脸!”
“连笔迹都认不清楚!还自称圣人,实在是贻笑大方!”
唰!
静公公立刻打开第二道奏疏。
奏疏上写着蝇头小楷,远处的人虽然看不到,但近处的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特别是孔圣和大儒们,他们站在最前列。
嘶...
他们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陈天启奏疏上的字,跟墙壁上的血字,几乎是一模一样!
孔圣如遭雷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字迹一样!
难道,陈天启真是杀害陆贞的凶手?
陈天启所做的一切,难道是贼喊捉贼,陷害皇上?
“假的!”
苟儒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这份奏疏,一定是皇上找人写的!皇宫大内,人才济济,找一个模仿笔迹的人,轻而易举!”
这苟儒实在是无耻到了极点!
啪!
秦昊忍无可忍,扬起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啊!
苟儒一声惨叫,满口老牙都飞出来,嘴巴里都是鲜血,倒地不起!
秦昊勃然大怒,厉声道:“朕说过,谁敢再胡说八道,决不轻饶!苏起,把这个苟儒压下去!”
“胆敢污蔑,说朕找人模仿笔迹,代写的!”
“朕的御书房里,陈天启的奏疏一箩筐,要不要全都拿过来,让你们一份一份看啊!”
苏起一挥手,立刻有身穿铁甲的彪悍将领上前,长刀架在苟儒的脖子上,,把他押了下去。
见到皇上动真格的,大儒们都是心有戚戚,这才连忙闭上嘴,彻底消停了下来。
孔圣已经明白了,陆贞的死,跟陈天启有关。
可是,他现在知道,已经迟了!
当着三十万读书人的面,他已是骑虎难下!
呼!
孔圣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皇上,就算字迹相似,也不能说明什么!”
“这份奏疏上的字迹,自然不可能是陛下找人假冒!”
“可是,牢房的血字,却可能是凶手故意模仿陈天启的字迹,来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