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一脸愕然,望向秦昊。
这皇帝,是真傻假傻?
他难道不明白,自己已身处绝境?
在李志听来,秦昊的一豪言壮语,简直就是梦呓。
秦昊懒得看李志一眼,直接道:“我们走!”
“恭送陛下
李志和粮商们下跪行礼。
看着秦昊的背影,李志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三天之后,我会求着你,贱卖粮食?
白日做梦!
果然是一个昏君!
脑子里面全是糨糊吗?
真想不明白,父亲和大哥怎么会被这样的弱智玩弄于鼓掌之中。
李志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他立刻收起轻视之心,把粮商们召集起来:“有我父亲撑腰,大家不用怕!皇帝又如何?在我父亲面前,也要服服帖帖!”
“二公子,你放心!朝廷不出十倍粮价,我们是不会卖的!”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狗皇帝若是把我们逼急了,大不了造反!我们手里有粮,谁怕谁!”
粮商们纷纷表态,没有李志的命令,绝不会把粮食卖给朝廷。
“三天...”
李志冷冷笑着:“皇帝又如何!三天之后,我要你跪下,给我磕头认错!”
另一边。
秦昊一行人回到县衙。
张仲文忧心忡忡,语气中带着些埋怨:“陛下,本来微臣还能设法从李家那里买点麸皮,解燃眉之急。你跟李志闹翻,他连麸皮都不会卖给朝廷了!”
“三天后,河东道必定会易子相食,沦为人间炼狱!”
秦昊咬牙切齿,一拳砸在桌子上:“这群粮商,都是背祖忘宗,缺德冒烟的狗东西!等朕解决了河东道的饥荒,就立刻把他们全宰了!”
张仲文愣住了。
陛下有办法解决河东道的饥荒?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粮食都没有,怎么解决?
粮商们一直在屯粮,不肯放粮。
其他州县的粮商也在效仿。
粮仓里的余粮不多,也不可能调过来。
这已经是死局。
张仲文诧异道:“陛下,您难道准备动兵?可是,动兵的话,只会加深矛盾...”
秦昊微微一笑:“谁说朕要动兵?朕要让他们主动放粮!”
张仲文摇头苦笑。
李志又不是傻子。
他知道自己掐住了朝廷的生死命脉,又怎么会主动放粮呢?
秦昊摆摆手,道:“朕有点累了!你先下去吧!三天之后,自有分晓!”
张仲文不敢妄自揣测圣意,起身告退。
苏贵妃来到秦昊身后,玉手搓揉着他的鬓角,轻声道:“陛下,我们苏家在河东道也有点势力,家中应该屯的有粮食。臣妾写封信给我大哥苏放,让他把粮食运过来,免费发给灾民
秦昊摇了摇头。
苏贵妃含泪道:“陛下,臣妾知道,这是杯水车薪。可是,臣妾实在不忍心,看到百姓们受苦,只想竭尽所能,略尽绵薄之力,求个心安
秦昊伸出手,将苏贵妃揽在怀里,凝视着她精致的俏脸:“晴儿,朕知道你心底善良。朕的意思是,你让你大哥运粮食来英县,但是不能免费!朝廷理应出钱收
苏贵妃诧异道:“陛下,您打算出多少钱?”
秦昊伸出十根指头,笑道:“十倍粮价!”
第二天。
张仲文把户部和吏部的一众官吏都叫了过来。
他们准备集思广益,集中大家的智慧,想到一个解决河东道饥荒的办法。
除了一些朝堂上的大臣之外,还有许多五品以下的官吏。
他们没有资格上早朝,更没资格见到秦昊。
他们压根都不知道,房间里那个喝着茶,让美人捏肩的纨绔子弟,其实就是大夏的皇帝秦昊。
这群官吏讨论的热火朝天。
可是一整天过去了,只是吐沫星子乱飞,却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清谈误国,实干兴邦!”
秦昊见状,心中不有叹息一声。
百无一用是书生,此言非虚。
这些官吏,让他们谈论圣人之道,一个个舌灿莲花。
让他们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就全都傻眼了。
秦昊见大臣们实在没办法,站起身,沉声道:“你们不用再想了。河东道的饥荒,朕有办法解决!”
“你谁啊?”
“大胆狂徒,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张大人,此人是哪里来的纨绔子弟?”
官吏们都是翻着白眼,一脸不屑望着秦昊。
张仲文脸色怪异,忙道:“我忘记介绍了。他是当今皇上!”
官吏们吓得连忙跪地磕头:“参见皇上
他们心里确是暗暗腹诽。
传言,皇上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昏君。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么多能官巧吏,商量了一整天,都想不出解决饥荒的办法。
皇上连麦苗韭菜都分不清,能想出什么办法?
出于礼节,官吏还是毕恭毕敬:“陛下,您有什么办法?”
秦昊目光从一众官吏身上扫过,掷地有声:“张仲文,赈灾的银子还有多少?”
张仲文忙道:“臣有钱花不出去,只花了五十万两,还有二百五十万两之巨
秦昊点了点头,道:“好!你拿出二百万两,以朝廷的名义,抬高粮价!”
全场一片死寂。
众人全都惊呆了。
张仲文张大嘴巴,双目圆瞪,望着秦昊。
抬高粮价?
皇上这是疯了吧!
他在民间的口碑有多差?
他自己就没点逼数?
河东道已经到了饿死人的地步。
百姓们怨气冲天。
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跟粮商们一起继续推高粮价?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百姓们必定起义造反!
皇上是觉得龙椅太硬硌屁股?
自己放着好好的皇上不当,非要当个亡国之君?
张仲文汗如浆出,双手紧握,心跳到了极致:“陛下,以微臣之见,还是设法从其他的州府运粮过来。虽然慢了点,会饿死一些人。但是,百姓们看到希望,就不会造反
秦昊大怒,拍案而起:“一群榆木脑袋!朕跟你们解释不清楚!立刻去抬高粮价!否则,就脱了官服,滚回家种地!”
张仲文满口苦涩,低着头道:“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