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你到底是谁
大家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推测,只想见见南宫越,看看南宫越如今还是不是南宫越。
龙柒柒沉重地下令,叫人去请摄政王。
她显得很失魂落魄,本来叫大家来参加婚礼,却没想到,新郎却未必是她所爱的那个人了。
在等摄政王的过程中,龙尹乐忽然问道:“白子呢?”
龙柒柒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外头,“不知道。”
“他好吗?”龙尹乐问道。
“不知道好不好。”
龙尹乐本来想岔开话题,说点安慰的话,不过发现龙女都不会安慰人,她们只懂得耻笑人。
可如今看着龙柒柒这副模样,眼圈都红了,谁都不忍心。
静默一片。
路阳问道:“还有多少宾客?”
龙柒柒回答说:“三界中,都请了一些,应该明日便抵达了。”
“你这场婚礼,看来办得很大。”龙影璇道。
“是啊,想办得大一点,我嫁人嘛,对我来说,是人生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就想宣告我的幸福。”龙柒柒笑着说,眼圈却越发红得厉害,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傻姑娘!”龙影璇上前,忽然就抱着了她,“别先瞎担心。”
对于被拥抱,龙柒柒是感觉陌生的,龙女似乎都不曾拥抱过她。
可她如今也无心享受,心头纷乱杂陈,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宁王的感受。
虽然事情不一样,但是,感觉应该是相同的。
你付出了感情,等到你或许要失去的时候,你是不可能好好地接受。
便是多冷静,多理智,在那一瞬间,你不知道怎么办,慌成一片了。
“他真的不可能是龙尊吗?”龙柒柒残留着一点点的希望问道。
龙柳枫慢慢地摇头,“几乎没有可能。”
“为什么?”
“南宫越的前世有吗?他的魂魄从何而来有吗?”龙柳枫问道。
“他……他父亲是帝王,母亲是仙子。”
“那他的本魂呢?”
龙柒柒眸子里的光芒一寸寸地黯淡下去。
他有本魂。
“如果有的话,那他就不可能是龙尊,除非,龙尊已经轮回许多次,他的本魂就是龙尊,但是,如果他的本魂是龙尊,恶魂如何侵体且折磨他多年?”龙柳枫解释着,其实这些解释很简单,龙柒柒自己就明白。
她那丁点的希望,是注定落空的。
龙柒柒不说话了,脸色很难看,沉默的时候,身体轻颤。
南宫越没在府中,妙音亲自去请的,她交代了练血,若王爷回来,就让他马上到国师府去。
南宫越没到,大家白等了大半个时辰。
对龙柒柒而言,这份折磨还将延续。
可她此刻,宁可延续这份等待的折磨,也不想听到说南宫越已经死了。
尹向图夹着尾巴跑了,她只跟高捕头交代,说她出去几天,等亲事成了之后就回来。
龙柒柒先让孟婆带大家去住下,她想一个人在屋子里想事情。
傍晚,做好了饭菜,妙音来请她出去吃饭,她都不愿意出去。
妙音出去禀报,龙柳枫道:“让她静一下吧,不吃便不吃了。”
妙音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孟婆也不知道,去找白子,白子等晚饭过后,才姗姗归来。
孟婆拉了他到一边去,“你去哪里了?”
“出去转转。”白子拿眼睛瞟着,“客人呢?”
“都在房中休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多龙女来了,姑姑布下结界不许我们进去,在里头说了好一会儿话,散了后姑姑很不开心,回了房中,到现在都没出来过,晚饭都不吃。”
“吵架了吗?”白子首先就问道,龙女聚在一起,总是吵架的,这点他知道。
“没,应该是没的,玄女还叫姑姑去吃饭,姑姑没去,后来玄女说让她静静,你快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怪担心的。”孟婆道。
白子本来是逃避龙尹乐,听得龙柒柒或许出事,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去龙柒柒房外敲门,龙柒柒应了一声,然后道:“不想说话,你先走吧。”
“出什么事了?”白子隔着门问道。
里头沉默。
白子想推门进去,门可以推开,但是,却发现进不去,她下了结界。
白子只得把门关上,去找龙女。
龙柒柒坐在妆台前,这些日子,他们有过肌肤之亲。
但是,可笑又可悲的是,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南宫越。
如果南宫越真的死了,她会怎么样?
她心里一阵疼痛。
她不知道,以她的能力,上天入地去找一个灵魂,不是难事。
可不行,若他死了,魂魄都寻不到,魂飞魄散啊!
这个世间,再寻不到他了。
身边忽然有强烈的存在感,她抬起头,铜镜里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就凑在她的耳边,“练血说你找本王,很着急,什么事?”
龙柒柒慢慢地转身,看着他。
眉目不变,眸色依旧,连身上带着的那份霸道气息也不曾减弱过。
可他,到底是谁?
“我下了结界!”龙柒柒哑声道。
“是的,本王知道。”他笑了一下,伸手抱着她的脖子,把她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眼圈红了?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吗?”
他的语气很不悦。
不悦到让龙柒柒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萧杀之气。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身上有很浓重的杀气,当时觉得那是属于战将的杀气,亦正亦邪,甚至无法论对错。
但是,如今回想起来,或许,那个时候龙尊就开始侵吞他。
“我布下了结界,你是如何进来的?”龙柒柒问道。
“回到王府,听说你找本王,本王便来了,一来,便在你的屋中。”
瞬移术。
可即便是瞬移术,他也进不来,她布下结界了。
“你怎么回事?”南宫越伸手抚摸着她的脸,“你今晚很不对劲,吃饭了吗?”
龙柒柒看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南宫越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彼此对望着,她眼底是惊惧,恐慌,不甘,还要许多许多连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思绪。
而他的眼底,是疑惑渐渐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