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将军连忙亲自出迎。
“末将参见王妃!”戚将军上前,衣摆一撩,便想单膝跪地行礼。
龙柒柒连忙就托住他的手,“将军,不可!”
戚将军一脸敬仰地看着龙柒柒,这礼行不了,他便拱手抱拳,“王妃大恩,末将没齿难忘啊。”
龙柒柒一只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笑容灿烂得像被揉烂的向日葵,“会弹几首曲子就是不一样。”
她神色一整,正色地看着戚将军,“将军,你为大月国立下的功勋,是我这种内宅女子不能比的。”
戚将军讪讪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不提了,羞啊!”
“那我便期待戚将军重整雄风,扬鞭出发。”龙柒柒道。
高捕头瞧了龙柒柒一眼,看不出王妃也是个混秦楼的人啊,连扬鞭出发都懂。
戚将军不懂,龙柒柒也不懂,旺财更不懂。
三个不懂的人进去了,留下懂得的高捕头在摇头晃脑,一副津津有味地回味着他人生里鲜少几次逛秦楼的经历。
龙柒柒为戚将军检查旧患。
“刚伤的时候,是没办法站起来的,御医治疗过之后,慢慢地能走几步。”戚将军道。
龙柒柒拍了拍小腿和大腿的肌肉,都没有萎缩,可见戚将军一直有坚持锻炼。
骨头没有错位,都连接起来了,那么,应该就是神经受损加上心理挫败。
当年那一场战役,让他损了三个儿子和一众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士,他们死了,他活下来了。
他若没点伤,他觉得对不住兄弟。
当然也不全然是因为这个,龙柒柒检查敲打之后,发现神经确实是有坏死的。
“将军素日里也有锻炼,是吗?”龙柒柒问道。
“有,每日都行走,不知疲倦地行走,练功。”戚将军道。
“加强锻炼是要的,但是不能不知疲倦地锻炼,肌肉和神经也是需要休息的,你的问题不大,我下俩月针就没事了。”龙柒柒道。
戚将军大喜过望,“真的?”
“问题真不大,断骨已经重生好了,接位也没错。”龙柒柒道。
戚将军疑惑地问道:“但是,御医之前说,大概是没办法恢复原来那样了。”
“将军这些年锻炼有功啊,若是您刚受伤那会儿我来治疗,也会说将军不能再恢复了,可谁想到将军会有这么惊人的意志力呢?”
龙柒柒看着他,又说:“兴许,是将军的战士知道将军壮志未酬,都在上头保佑您,盼着您能重上战场,延续他们保家卫国的志愿。”
戚将军一怔,细细地品味着龙柒柒这句话。
他还没说话,龙柒柒又道:“将军若得空,多些去军营走动走动,对恢复有一定的帮助。”
“去军营走动对恢复有帮助?”戚将军不明白。
龙柒柒一本正经地道:“对,军营的地势,风向,水土,各项都对恢复有帮助,不信,将军明日到北营走一圈便知道。”
心理疗法是很重要的。
戚将军听了她的话,今日因没带针过来,所以不能施针,约了后天。
但是,她教了将军府的下人一套按摩手法,让下人每天用这套手法来给将军按摩腿部。
从将军府离开,旺财看着她,“你这个庸医。”
“我怎么就是庸医了?”龙柒柒问。
“你连个方子都没开,就对着人家的大腿又摸又搓的,宁王看见不得气死?”旺财道。
龙柒柒笑了,“开方子不见得有用,当然了,也可以叫御医开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
“为什么不是你开?”
“我对用药的精准度不如御医。”龙柒柒很老实地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
“去军营真的有用吗?军营这么特殊啊?”高捕头倒是比较关注这一点。
龙柒柒道:“你若不信,明日去军营看看就知道。”
高捕头记下来了,“横竖无事,明日我便陪戚将军去。”
“没案子的日子,煎熬啊!”龙柒柒觉得浪费光阴了。
“是啊。”旺财也说,一身本事,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不如,去京兆府那边看看有什么案子合适咱办?”高捕头道。
“不了,这种非正常的竞争手法最好不要用,免得惹人排斥。”龙柒柒道,奇案门现在还没站稳阵脚,若叫人弹劾几次,搞不好就撤了。
到时候,日子漫长,真不知道干什么好。
回到奇案门,才发现摄政王来了。
白子和落尘兔也回来了。
“王爷召集开会!”白子对龙柒柒道。
“有案子?”龙柒柒问道。
“不知道,一来就说要开会。”白子拿一只大鸡公碗倒了一大碗水,然后端着进了会议室。
龙柒柒和高捕头旺财三人连忙就进去。
这会议桌子是白子专门定做的,长长的红木桌子,上了漆油,崭新崭新,搭配了椅子,总领大人的椅子是太师椅,副领的椅子也是小一号的太师椅,其他的,横竖有四条腿和靠背,管他什么椅。
摄政王今日很精神,穿了一身锦红衣裳,本来不甚白皙的肌肤也被红色映衬得带点月华白,束冠,插了一根翠绿色的簪子,成色极好。
坐在他身侧的宁王,差远了。
脸色又白又青,偏生今日还穿了青色的衣裳,远远看过去,就像一棵庞大的菠菜。
还是一棵没什么精神的大菠菜。
入座之后,都看向南宫越,等着他发话说这一次会议的主题,又或者,甩出一个半个案子,让大家解乏。
南宫越看着众人,慢慢地道:“公主的案子结束之后,大家手头上也没什么案子在查了,至于失踪少女一案,白府丞暂时跟着,没什么眉目也可以先放下了。”
“是不是有案子?”宁王双手扶住桌子,一脸凝重地问道。
南宫越微笑,“案子没有,但是,本王有一个考核,这一次的考核很重要,希望大家重视。”
“考核?”众人惊疑地看着他,这才办了一个案子,就要考核了?就是户部考核也没那么勤快啊。
大家神色都很凝重,宁王尤其的凝重。
但是,他的凝重在下一刻就轻松多了,双手也慢慢地离开了桌子。
“什么味儿?”高捕头忽然掩住鼻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