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穷追不舍
“千千。”秦羲禾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娘。”已经被冻坏的千千听到她的声音，哆哆嗦嗦地从狐狸身上跳下来，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
“乖，没事了。”秦羲禾给她穿好衣服。
在寒冷的夜晚中冻了许久，千千有些发烧，也很疲惫，蔫蔫地趴在她怀里。
“让我来抱吧。”溢清寒说。
“不用，千千有些发烧。”秦羲禾说，“我先带她回去，包子那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溢清寒点点头，分出一队人马护送她们母女回将军府。
夜风吹来时，天地肃杀，严寒。
浓雾之中，隐隐有黑气缠绕，浓雾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笼罩，萦绕。
他走到包子跟前。
包子一把将那木棍拔出来，最底下，有一张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符咒。
它用爪子压住符咒，用额头上的光芒驱散。
“瀛国的人，追上来了。”它说，“这个味道，跟当年附在狐狸身上的印记的味道是一样的。”
“哦？”溢清寒脸色微变。
“不仅仅是这鬼打墙，我还发现了这个。”包子将木偶残留的碎片递给他，“这是傀儡。”
“狐狸闻到了下这个味道，然后一路来到这里，进了这个阵法里面。”
若不是主人无意间说起标志物，它靠近那棵树才发现不对劲，今晚怕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这东西被埋在地下，泥土阻隔了气息，若是不上前，很难闻出来。”包子说。
“的确是瀛国的邪术。”溢清寒说，“对方一直不相信秦羲禾已死，所以一直在调查么？”
包子严肃地点点头。
主人在云州城这件事，可能已经暴露了。
在云州城相安无事这么多年，突然出现这种东西，绝对不寻常。
溢清寒随口应了一声。
“其实，前些天，我跟沈月离见面了。”过了一会，他说。
“喜公公？”包子跳到他肩膀上，“他说什么了？”
溢清寒抄着手往前走，“喜公公？”
“是主人帮他取得名字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主人说他一头白发，如果是女的，便是喜儿，男的便是喜公公。”包子说，“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你跟喜公公见面之后呢？”
溢清寒深深地叹了口气，“关于瀛国邪术，他那边得到了一些比较确切的线索。”
“还有一些事……”
那些事，跟秦羲禾有莫大的关系。
“包子，我们，该回卧云城了。”
包子脸色严肃。
一别多年，卧云城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主人回到卧云城，极有可能会跟副主人相见，到那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事？
“你们掌握到了什么线索？”包子用小爪子抓住他的头发，“可是抓到了瀛国的人？”
“要是能那么轻易抓到瀛国的人，我们也不至于等这么多年。”溢清寒说，“该怎么说呢。”
“其实，是卧云城出现几个比较匪夷所思的案子。”
“案子？”
“嗯，案子听起来有些诡异。沈月离现在很头疼，也隐隐觉得，那些看起来没有关联的案子，极有可能跟瀛国的邪术有关系，便来到云州城，跟我见了一面。”
溢清寒的脸色很不好看。
沈月离刚刚离开，瀛国的邪术便出现了。
搞不好，那东西就是跟着他过来的。
“包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迷蒙夜空，烟笼寒水，不见月色，“我原本是不想让羲禾再掺和到那些斗争中的。”
“但，事情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邪术这种东西，也比想象中可怕很多。如果总是坐以待毙，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包子趴在他身上。
溢清寒的想法没错。
那种邪术之类的东西，就算是它，也有些无能为力。
那玩意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到家里，对主人来说，是致命的。
何况，现在还有小主人。
“回去吧。”包子说，“我也有些事情比较在意。”
“嗯。”溢清寒抄着手，呼出些许寒气。
明明是六月，白天还热得难捱，到了晚上，却像是到了冬天。
这种天气，有些恼人。
他们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千千已经吃了药，正睡得深沉。
秦羲禾坐在灯光下，脸色凝重。
瞧见他与包子回来，定了定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主人。”包子跳到地上，耸拉着耳朵，“对不起，都怪我。你骂我吧。”
“包子。”秦羲禾将包子抱起来，“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千千那丫头怕是危险了。”
包子蔫蔫的。
如果不是它带着千千出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千千怎么样了？”溢清寒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还有点烧。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惊吓，受了些寒，吃了一些驱寒退烧的药，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秦羲禾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之后，叹气。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溢清寒和包子对视一眼。
沉默在蔓延。
秦羲禾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入夜之后，屋子里点了一些银碳，银碳燃烧，散发出袅袅的清香。
烟气缭绕之下，她的面容也有些迷蒙。
“是。”许久之后，溢清寒开口，“这些年来，对方一直没能找上门来，我也没将那些事情告诉你。”
他与包子对视一眼。
包子点点头，将瀛国和邪术的事情告诉她。
秦羲禾心底冰凉。
“你们的意思是，那些人还在追查我？并且，还有可能波及到千千？”
溢清寒点点头，表情有些无奈，“羲禾，对不起，我……”
秦羲禾摇头。
这不怪他，如果瀛国之人一直在追查她的消息的话，这多年来，她与千千能够相安无事，多亏了溢清寒。
她没有资格怪他。
“那些人追到这里来，我们该怎么办？”秦羲禾有些后怕。
这些年在将军府中相安无事，太过放松，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一想到千千那丫头可能暴露了，心紧紧揪起。
千千这么小，怎么能经历得起这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