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丹院,胡院长是个德高望重的师长,可以说生平没有什么劣迹。
但,在立场面前,人,从来就没有对错和善恶之分。
苏凡要折磨何钧,所以他扶植了苗敬亭。
现在苗敬亭面临被开除的风险,而造成这道风险的人是胡院长,那么苏凡就得搬开这个阻碍。
离开胡院长的药房后,苏凡直接去找了魏沽。
他知道,只有魏沽,才能左右学府管理层的想法。
而魏沽为了讨好自己,必然什么样的条件都会答应。
果然,当苏凡找到魏沽并说明来意以后,魏沽当即就向他保证,这种小事他立刻就能解决。
与此同时,胡院长向学府高层递交了开除苗敬亭等人的提议书。
他觉得要不了几天,自己的提议书就会得到学府高层的批准。
毕竟,以前也都是这样的。
然而,令胡院长没想到的是,几天之后,他等到的却不是开除苗敬亭等人的正式答复,而是自己的调任书。
“府主大人,您不是在说笑吧?本院的任期还没到呢!”
胡院长手捧着调令,望着前来宣布调令的府主,一脸不可置信道。
寂灭学府的府主和各院院长任命,全都是寂灭宗长老团一手安排的,每一次都是千年一届。
而胡院长从上任至今,才刚满六百年,还远没有到达离职或者调任的期限。
“胡郊,这次的调令,确实是来自于宗门内核心长老团,最近神界局势动荡,神国内也频有战乱异象显现,宗门中可调用的高手紧缺,所以长老们希望你回到圣药堂主持大局!”
府主语重心长道,其实这个调令他也觉得很奇怪,只是以他的权限,也无法得知具体的情况。
不过,这既然是上头的意思,那么此时此刻,府主就只能充当一个说客的角色。
“唉,好吧!圣药堂,本院可是好久都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过去的故人还有几位留在堂中!”
胡郊叹了口气道。
尽管他不愿意,但却只得接受现实。
胡郊来到寂灭学府原本就是想图个千年的清静自在,却不想,一份重责竟降临的如此突然。
“府主大人,本院走后,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请您一定要多帮衬一下!”
胡郊向府主请求道。
“你放心,你的弟子就是本府的弟子,本府一定会请最优秀的炼药士,好好教导他们!”
府主点头笑道,胡郊将要离任,他总得想办法让对方走的安心一些。
这边,听到了府主的保证后,胡郊心里也是宽慰了许多。
在送走了府主后,胡郊把几个平日里最听话的导师叫过来,吩咐了一番最后的事宜,过了三天便启程了。
“何钧,为师走后,你要记住,万不可再与旁人产生冲突,特别是苏导师,你切不可再顶撞于他!”
临走时,胡郊再三跟何钧叮嘱道。
经过这三天的反思,胡郊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一纸调令的背后,有着苏凡的影子!
若不然,为何苗敬亭等人到现在非但无事,而且还大摇大摆的天天照常上课?
苏凡,这个来到寂灭学府才刚刚一个月的新人,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迅速成长为了一个无比可怕的幕后高手!
可笑他胡郊,还以为苏凡仍旧是那个没什么影响力的导师而已。
太冒失了呀!
带着几分懊悔,胡郊走出了这所让他清净了六百年的寂灭学府。
胡郊走后,何钧绝望的躺在病床上,现在他所有的依靠都没有了。
感受着体内伤痛的折磨,再加上情感上的种种打击,这一名炼药界曾经的天之骄子,眼中渐渐变得没有了色彩。
两个月后,圣丹院年度大比如期举行,其中炼药三班学生的表现最为抢眼。
在懂得了互相分享和切磋炼药技术后,班上学生们的炼药实力水涨船高,全班数十人,竟是有一大半闯进了前百名。
而苗敬亭,更是成为了赛场上最耀眼的一匹黑马,不仅杀入了前三,而且还在决赛的比试上,以一颗单纹丹技压群雄,夺得冠军!
当然,这肯定是苏凡的功劳,毕竟纹丹之术早就失传已久,苏凡将其入门之法在赛前传给苗敬亭,也是为了做到出奇制胜。
不过,一切就到此为止了,纹丹之术乃是苏凡的绝学,苗敬亭能得之一二,已算是祖坟烧高香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场年度大比,炼药三班再度爆出冷门,全体学生除了何钧一跃成为圣丹院的新贵,各院上门拜访者络绎不绝,就连圣武院的那些曾经校霸,也都毕恭毕敬的上门求药。
然而这一切,都与何钧无关,他躺在病床上,听着外面喧闹嘈杂的声音,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名学生打开房门,发现何钧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整个人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何钧死了,而且显然是被人暗杀的,这件事情立刻成为了学府的热门话题。
尽管学府方面派出了大量人手追查线索,可搜寻了多日以后仍旧没有找到凶手。
最后,学府方面只得把这件事情上报,毕竟,何钧的老师胡郊在寂灭宗内地位不低,弟子出了事,胡郊作为老师也是有权知道的。
不过,可能由于毁灭神国局势真的很动荡,胡郊收到消息后只是发来了一句简短的讯息,让学府方面务必彻查此事,并尽力找到凶手。
务必彻查?
怎么彻查?
找凶手?到哪里去找?
学府高层们收到这条讯息后,皆是苦笑不已,各种追踪手段他们都使用过了,但杀人者的手段很高明,根本就是无迹可寻。
因此,学府高层们都一致认为,这一定是专业杀手所为。
而在学府里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极少,并且这一部分人也根本没理由去杀一个跟他们毫不相干的学生。
“你们说这事会不会是苏导师所为?”
学府高层里有人提出怀疑:“听说他之前和何钧闹过矛盾?”
“切?怎么可能?”
一个声音嗤笑道:“以他现在的影响力,杀一个小小的何钧还用得着暗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