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什么?”
“我那时候蠢,真心把你当闺蜜,对你无话不说,但唯有林家的事,我绝口也没有提起过,”唇角勾出几分讽刺的笑容,“因为你是孤儿,跟我一样没背景没权势,林家那时候对我们而言如同庞然大物,我们根本无法抗衡,所以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关于我跟林家的事情。”
仿佛是察觉自己说漏了嘴,米朵掩饰性的捋了下自己湿透了凌乱不堪的头发,避开我的目光,不在意的开口,“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知道不是很正常?”
她微微抬起下巴,杏眸弯弯,好像笑得很得意一样,不过那得意里又藏了点我不太能理解落寞,“慕小姐,你如今怎么算也是人生赢家了,有个对你念念不忘深情不悔的前男友,有两个默默守护为了你愿意拼尽全力的男人,现在还有个……”她倏然顿住,没有说,“既然你觉得,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你不屑于还在我身上,那就麻烦你记清楚自己说过的话,当着顾子言的面,当着傅清的面,牢牢记住你说的话!”
“米朵!”冷冷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米朵很用力的抿紧了嘴巴,眼睛里的惧怕显而易见。要咬牙看了我一眼,转身朝傅清走过去。
“米朵,你站住。”我急急的冲上去想要抓住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或许是我跑得太急,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有些打滑,我整个人脚下一崴,整个人都往一边栽倒。
顾子言下意识的伸手来扶我,让我没想到的是傅清居然也冲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角度还是距离的关系,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傅清,手下意识的也是搭上了他的胳膊。
只是一下子,我就反应过来缩回了手,自己踉跄两步还没站稳,就被顾子言一伸手给捞进了怀里。
抬眸,对上男人冷冷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醋坛子又打翻了。
“我刚刚……”
我想解释,可男人的目光已经越过我,落在了傅清的身上,没有任何平仄的淡声,“傅总应该不想在别人屋子里,解决你们的事情吧?尤其是……收拾女人!”
傅清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冷淡,“顾总说的没错,告辞了!”
侧眸看向米朵,声调更冷,“走!”
米朵纤细的指尖狠狠颤了一下,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
门打开,又被关上,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冷下来。
顾子言回眸看着我,眉目温淡,模样清冷,看得我心头发慌。
“顾子言,我……”
门铃声再度响起,与方才的急促不同,这回要礼貌温柔得多。
然后是服务员甜美的声音,“您好,客房服务!”
顾子言越过我,朝门口走去,“先吃饭,其他的,等吃完饭再说。”
吃完饭,刚才闹了那么一通,本来睡了一觉养回来的精神似乎又倦怠起来。再加上,米朵的话留给我太多疑惑,我想得头疼,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很没有精神。
男人从吃过饭就一直拿着手机在阳台打电话,我想问他的事,一句都没有问成,无奈只能先去洗澡。
洗完澡穿了睡裙出来,随手整理了一下长发,然后走到床边拉开了窗帘。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流淌急促的水流,才知道原来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
也难怪,米朵刚才来的时候,会淋得那么惨。
想到米朵,唇角又忍不住抿了起来,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跟林家的事的?当初沈晴来警告我,说让我别招惹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去林家闹,那个人会是米朵吗?还有跟沈晴一起合谋的那个人,也是她吗?
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跟米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收回视线,看向手机,并随手拿了杯水送到唇边慢条斯理的喝着,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每日推送的新闻里那让人耸然一惊的标题……
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被标题给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赶紧点开标题,就看见偌大的抬头写着:新欢旧爱齐聚一堂,豪门复杂四角恋端倪明显!
然后,下面是一些介绍的小细文和配图。一共五张配图,一张米朵浑身湿透狼狈不堪闯进我们房间,房间里我和顾子言的身影看得很清楚。一张顾子言站在门里,傅清站在门外,两个男人针锋相对,捉奸和被捉奸的味道很浓。还有三张也同样极容易叫人误会,尤其是我差点摔倒,顾子言跟傅清同时伸手扶我,而我却搭上傅清的手,任由顾子言的手尴尬僵在半空的情形。
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开门关门的画面也就算了,这关上门发生的事是怎么被拍下来的?难道房间里有针孔摄像机?
一想到这个,我立刻冲出去找顾子言,“顾子言……”
男人还在阳台上打电话,一张俊美冷漠的脸上表情沉凝,像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发生一样。
我也顾不得打扰他了,拉开阳台的门出去,“你先别打电话了,先看看这个!”
把新闻画面递过去,“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被记者拍到了,现在新闻已经放到了网上,怎么办?”
现在网上都闹翻了,说顾先生和顾太太貌合神离,私底下各玩各的。这次借口出差,实际上是各自找借口私会地下情人,谁知道居然撞车了,所以才会出现“齐聚一堂”的尴尬局面。
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网上那些人的脑洞真的奇大无比,要是这些人都来做策划,那必然会是一番不同的光景。
顾子言扫了一眼,黑眸一凝,对电话那头道,“后续你看着处理,先挂了。”然后拿过我的手机,仔细翻了翻,沉声,“这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看时间,应该就在傅清他们离开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