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之边,梁令赞正和李白道别:“李郎君,我可能要在渝州呆一段时间了,你等出蜀途中还请保重!”
“多谢梁公挂怀,我应该还会去长安,期待和梁公都城再会。”李白抱拳作别。
梁令赞同样做道别礼。突又想起一事道:“李郎君,我归期不定,估计你会比我早到帝都,我有一上级兼好友,名僧一行,如有事,你可请他帮忙。”
李白道:“多谢梁公关照!”
“嗯,这是我的信物,你如拜访一行,可示与他看。”
说着,梁令赞取出一物递于李白。
李白接在手中一看,却是一块铜制圆盘,中间一件铁器,制成鱼形,圆盘四周刻有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等。
李华在旁边看了惊呼问道:“这是指南针?”
李白不解看他:“指南针是什么?你认识此物?”
李华又细看一遍,喃喃自语道:“不是吗?不是针形啊!”
梁令赞这才注意到李华。
只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华,说道:“你刚说指南针?”
“是啊!”李华不解。
“指南、针……指南、针……”梁令赞喃喃自语片刻,又沉思半晌。
众人知他有要事思考,也不催促,就在附近等候。
良久,梁令赞抬起头来,面露出喜意,对李华抱拳道:“多谢小兄弟指点,还未请教名讳?”
“小子李华!”
李华不解他为何突然对自己令眼相看。
梁令赞却道:“大恩不言谢,我现有要事,却得离开,还未知以后能否再见……”
说着,梁令赞低头沉思片刻,又问:“小兄弟可对墨子之说感兴趣?”
李华也来了兴趣:“先秦诸家,我最崇拜的就是墨子了!”
梁令赞见李华神情不似作伪,于是将李华请到一边,拿出一卷书册,递于李华。
“赶快收好!”梁令赞郑重道。
李华不解其意,在其恳切态度下,却只得照做。
梁令赞又切切道:“书中知识可时时研习,再见时,我可得检查你的成果!”
“啊?”李华不解,但见梁令赞如此神秘和郑重,也只得答应下来。
“好的!”
梁令赞眼露笑意。
“好……好……”
开怀一笑。
“去吧!书中之事,切勿轻易示于外人!”
李华回到众人之间。
梁令赞也回转身,指向李白手中信物道:“此物名唤司南,李郎君在帝都如需一行兄帮忙,可向它出示此物。”
李白一幅惊奇模样:“司南?不是吧?我在《古今注》中也见过司南模样,却不是如此啊!”
梁令赞抚須而笑道:“李郎君果然博闻强识,晋崔豹撰《古今注》时,司南还是以勺形磁铁作为指向,此物是晋后历代人不断改进的新式司南。”
“那我为何没有在其他典籍或其他地方见过此司南?”
李白还是不解。
“哈哈,或许刚问世不久吧,大部分制造方法和实物还未流传开来。”
梁令赞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解答,而是道:“李兄可得珍重保管此物,跋山涉水中,如遇沙漠、大雾弥漫、或海洋,可以此寻找方向。”
李白一想,自己长年游历四方,此物确实有大用,当下郑重接过。
李白表示无以为报,当下送给梁令赞自己佩戴多年的一块蓝田玉玉佩,以表谢意。
梁令赞推辞不过,只得接受。
待梁令赞和随从一道离去后,李白三人都好奇看向李华。
最后还是李白问道:“李贤弟,梁公似乎很看重你?”
李华道:“我也摸不着头老,梁公把我叫到一边,说让我以后有空去帝都寻他。”
李华却是将书籍的事隐瞒了下来,或许他被梁令赞郑重的语气所影响,或许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些隔阂……
“哦?这样啊?”李白沉吟一下,还想再问什么。
却被守心打断。
“李施主,刚才听梁公说,让你去帝都有事找僧一行。”
“这人是一个僧人吗?”
“他在帝都很有影响力吗?”
守心却敏锐的关注到了僧一行这个人。
或者说他本身就对“僧”字比较敏感,更何况,听梁令赞所言,那人似乎还很有权势。
对于立志改变佛家在大唐处境的守心来说,也由不得他不上心了。
李白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啊!”
守心一阵失望。
李白又道:“不过,听梁公语气,僧一行在帝都应该很有名望,去帝都应该很容易打听到他。至于姓氏吗?‘僧’姓确实少见,可能他真的和你佛家有些关系。”
“真的吗?”听了李白的分析和猜测,守心心中增加了几分希望,也多了几分信心,延着这条道路走下去。
虽然过程中必然会有各种艰难挫折,他相信,自己最终一定会成功。
经过守心的打岔,李白也忘了,要问李华什么事。
谈及接下来的行止,李白道:“李甲,还是和上次一样,我们先进渝州城,找家客栈住下,该好好休整几天了!再出发可就真的出蜀了!”
“好的,公子!”
四人离开码头,步行一刻钟左右,来到城门外。
渝州城墙高八米有余,从外面看上去雄伟非凡,并且易守难攻。
李华看来,这座城雄奇壮丽和益州城不相上下,但防守起来比益州城更容易。
主要原因是,这座城地势得天独厚,从城外就可以看到城中多高山只要备足箭矢和投石机等远程攻击器械,以俯冲之势发射,城外有敌人也很难靠近。
再加上城外渝水环绕,形成天然护城河,渝水有连接长江,水量充足,是在是不可多得的天险。
四人随着络绎不绝的人潮,进入了渝州城。
一进渝州城,四下一片繁华热闹场景,直教人流连忘返。
李甲催促下,李华和守心总算跟上了步伐,一起来到了一处客栈——“前尘客栈”。
客栈两边有一副对联“前尘往事心头好,梦里杜鹃花开了。”
四人驻足门口,良久,似乎都勾起了深藏心中的思绪。
“客官,可是要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