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想些什么!”元觉拍了一下叶泽的额头,把叶泽打的直喊痛。
“我去,我没事啊!”叶泽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确定都还在,这才舒了一口气。
“三哥,我背篓里的花还在么。”叶泽躺在床上揉着胳膊哼哼唧唧。
石宝嘿嘿一笑:“在呢,不仅有花,还有只熊呢。”说罢便伸手抓起小熊,放在屋子的正中央,叶泽也勉强坐了起来,三人盯着小熊一顿猛看。
“四弟,你抓它作甚,若被母熊看到,岂不白白丢了性命?”元觉认为有必要教育一下叶泽,实在是太皮了,整个就一熊孩子,一天不惹事就浑身痒痒。
“你能不能多读读书,写写字,若实在坐不住,便去义父那里帮忙,给自己找点事做,省的整日里把院子闹的鸡犬不宁。”
叶泽大呼冤枉,“我只是去林子采些花,一时不察竟被这小熊抱住了腿,本想用力甩开,又怕这厮叫唤把母熊招来,情急之下便一把将其塞进竹篓,又用花儿遮了它的气味,一路狂奔回庄子上了。”
“四弟,你摘这么多花作甚?”石宝逗了一会小熊,又去扒拉叶泽的背篓。
叶泽嘿嘿一笑道:“秘密!”
“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等兄弟几个。”却是方腊听庄上人说叶泽晕倒了,于是匆匆赶来探望,刚到门口听到三人的谈话,便好奇地开口问道。
“能发大财的秘密。”叶泽笑道。
方腊正待要问,却被一旁突然扑过来的小熊吓了一跳,引的石宝哈哈大笑。
“此物从何处来,吓我一跳,不过还是头一次如此近的见到熊崽子,却也有些意思。”方腊伸手抓了小熊,翻来覆去想看个究竟,弄得小熊直想咬他。
“此物虽小,但也属猛兽,勿要将它放出去乱走,会吓到庄上的人和老庄主。”方腊边逗小熊边贴心嘱咐道。
“哦对了,还有一事忘了告诉四弟。”方腊又道:“江湖上的朋友传回了消息,近日倒是有几处人家落草为寇,家中出事的却是没有,若真要说出事,也只有开封府出了几桩命案,只是开封府距离咱们这里甚远,时间又有些长,与四弟出现的时间不符。”
叶泽道:“无妨,我对家中也无什么印象,倒是和哥哥们住在一起甚是快活。”
“我会再托朋友留意,一有消息,便第一时间告诉四弟。”
叶泽虽然浑身酸疼无比,但还是坚持起身谢过,兄弟四个又一起吃了些饭菜,期间少不了吐槽叶泽惹是生非的能力,酒足饭饱后方腊被老庄主喊了去,石宝和元觉两人则去睡觉,对练了老长时间的武,两人都有些倦了。
叶泽先把小熊锁在屋内,又找了根棍子权当拐杖拄着,一瘸一拐地朝着王老二家走去,平日里并不远的一段路程,却把叶泽走的冷汗直流。
到了王老二家门口,叶泽隔着篱笆咧着嗓子喊道:“老王,你在家吗?”
老王正在做饭,听到熟悉的外号熟悉的声音,赶忙跑出来笑着道:“小官人要来也不找人说一声,快里面坐,不知找老汉甚事?”
叶泽道:“进我就不进去了,我来只是问你可会编竹筐?”
“会自然是会的,却不知小官人想要多大的竹筐?”
叶泽拿手比划了一下大小,“按照这个尺寸来做。”又道:“四面要尽可能的高,差不多须得到我腰腹处,厚更要尽可能的厚,上面什么也不要。”
“你先做着,速度不急,质量一定要好。”叶泽拍了拍王老二的肩膀,“只要合我心意,钱不是问题。”
王老二点了点头,道:“既不需赶时间,那老汉就慢慢做,定不会让小官人失望。”
叶泽点了点头,拍了拍王老二的肩膀便走了。
王老二的老妻见人走了,这才走出来问道:“郎君,那是何人啊。”
王老二望着一瘸一拐走远了的叶泽道:“一个还不错的人。”
其实叶泽身上的钱大多都是方腊给的,这几天又吃又喝又买东西,花的早就不剩多少了,他又不愿去老庄主那里拿钱,所以只能先给王老二开个空头支票了。
“嘿嘿嘿,老王真好骗。”叶泽猥琐一笑,结果扯动肌肉,疼的自己龇牙咧嘴。
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中,一开门叶泽就惊呆了。
“这特么是熊?你告诉我这是熊?”叶泽有些崩溃。
放眼望去屋内被小熊搞的一片凌乱,床铺被拖在地上,碗筷掉了一地,纸张满家都是,此刻小熊正抱着桌腿猛啃。
“我尼玛……”叶泽暴怒,“这是狗熊?这特么明明就是二哈!”
一把揪住小熊的脖子扔到院子里,打它吧,太丢人,不打吧,又太皮,叶泽开始无能狂怒。
睡的正香的石宝被叶泽吵醒,推开窗怒气冲冲地吼了两句,叶泽才悄悄闭了嘴。
悻悻地收拾了家,又从石宝房内偷拿了一盘果子扔给小熊吃,见它不闹了,这才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不过叶泽长了个心,专门去石宝屋内看了一眼,确定这厮还在睡觉,叶泽才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鹅毛笔拿了出来。
叶泽却不知从他进屋拿水果的时候石宝就醒了,只是想看看他鬼鬼祟祟的要干嘛,这才假寐,不曾想却看到了自己最想找的东西。
“我且按兵不动,待日后四弟有什么好玩意儿放在这里,俺再取来玩耍。”石宝心里沾沾自喜。
“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啊!”
叶泽哪里知道石宝的想法,还以为石宝真个在睡觉。
“扎染蜡染什么的我不会,但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说是有手就行。”
先烧了小半锅水,等水沸腾后,将花朵放入,每隔几分钟放一次,直到水开始逐渐变色。
用少量的水熬煮大量的花,水越来越少,色彩就会越来越重。
等熬到只剩下锅底的时候,叶泽将其倒出放凉,又拿了鹅毛笔,将羽毛正反两面轻轻浸泡,如此数次,羽毛便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白色。
等颜色涂抹均匀后取出阴干,又拿出从元觉那里顺来的小刀,割了细细一条布,在羽毛管根部打了小小一个蝴蝶结。
“大功告成!”叶泽美滋滋地收好。“走向美好生活的第一步,就全靠你了!”
拿了鹅毛笔,叫醒石宝和元觉,三人一同去寻方腊,到了地方发现老庄主也在。
叶泽说明了来意,又拿出鹅毛笔演示一番,老庄主看罢啧啧称奇。
叶泽道:“义父,我欲让大哥带我进城,此物若运作得当,家里便可凭添一大笔收入。”
老庄主点点头:“你等自去便可,只有一点,不可行坑蒙拐骗之事。”
叶泽躬腰行礼,正色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老庄主点点头,叶泽四人正要离去,却又被叫住:“且慢,你等还少两样东西。”
老庄主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后屋,拿了两样东西出来,叶泽定睛一看,却是一方小小的砚台和一块墨。
“这砚台,是我壮年时去江宁府所买,虽不名贵,但胜在小巧精致,这墨也一样,配你的鹅毛笔却是正好。”想了想,又去屋内拿出了一长方盒子。
“只在手上拿着,却是不好看,还需放在此物中。”说罢要了叶泽的鹅毛笔,将三样物品放了进去。
“恁的巧,竟然刚刚好。”老庄主笑着递给叶泽。
叶泽拿在手上看去,小小的一方砚台上雕刻着一片梅林,旁边放着淡雅粉白的笔和鎏文烫金的墨块,好似天生就该它们几个放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突兀感。
元觉赞叹道:“这般巧合,当真是天意不成?”
叶泽又朝老庄主行了个大礼,刚准备说几句客套话,不想一旁的石宝却焦躁了起来。
“恁的话多,这是义父,又不是旁人,怎地如此见外。”说罢不等叶泽回话,便直接一把把叶泽夹在腋窝大踏步走了,边走还边喊道:“义父,我兄弟四人下午便不回来了,你自己去买些吃食。”
老庄主看着打打闹闹四人呵呵直笑,也高喊道:“少吃些酒,早些回来!”
四人哪听得进去,听到了也只当做是耳旁风,庄子上的小集市虽好,但比起城里,还是差了点意思。
方腊带三人抄了条近道,一个时辰
四人便到了城门口。
石宝一进城便嚷嚷着要吃肉,叶泽好说歹说方才劝住。
先去找相熟的朋友借了一副桌椅,一副棋盘,又去买了些瓦当纸,叶泽道:“二哥,我不会写字,你替我在这纸上写罢。”
元觉奇道:“四弟前几日不是还写了个叶字么?”
“咳咳,那什么,我只记得这一个字,其他的暂时想不起来怎么写了。”叶泽连忙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哈,原来四弟竟也不识字,整日里还笑话俺没文化,你不也一样。”石宝瞅准机会怼了叶泽一句,以报刚刚不让自己去吃肉之仇。
叶泽没理石宝,只俯在元觉耳边轻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