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马车内还未坐久,就听闻马车外有声响,似乎是有人在低语。
“外面发生了何事?”沈朝霞隔着车帘对外说道。
“回小姐,是南湘王派人送来了一个盒子,说是给二小姐的礼物。”
小厮的声音不低不高,却足以让马车里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白琴听闻,垂下眼,黯然离去。
“二姐姐,是南湘王!”
沈朝霞满脸笑容,有半分巴结之意,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有一些嫉妒的。
沈朝歌面靥一粉,美眸里淌着淳淳春水,羞赧片刻,才娇声对外道。
“拿进来吧,替我谢过王爷。”
话落,舒兰捧在一长形木盒委身进来,将盖子打开,红绸缎上赫然躺着一朵洁白无瑕的白莲,窄小的马车瞬间溢满一股莲花的清香,甚是好闻。
沈朝歌说完之后,用余光轻瞟沈朝野的神色,却见她清清目光正对自己,微愣之后,回赠一个笑容。
“哇!这白莲好漂亮,二姐姐,这南湘王对你可真用心!”
沈朝霞语气中有好不掩饰的羡慕,她第一次见这白莲还是去年的事了,如今第二次见到,还是有些惊艳。
难怪被称为稀莲了。
沈朝野慵慵的挑眉,眼中晦暗不明,随后唇边溢开一抹笑。
“的确稀奇。”声音浅淡,随意说了一句。
沈朝霞能不懂此莲送来的含义,但沈朝野与沈朝歌却是心知肚明。
从沈朝野要永嘉翁主下跪道歉时,南湘王便对她的印象已经急剧恶劣,而沈朝歌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饶是谁看了都心生怜惜,会以为她在沈府饱受沈家大小姐的欺压。
沈朝野内心明了,她离开这么长时间,这莲花什么时候不能送,偏偏她在场的时候送来,不就是想让她亲眼看到,心里清楚,沈朝歌有他护着,你沈朝野可别不识趣。
沈朝歌听到沈朝野的话,心中得意之外,南湘王的袒护,也令她十分欢喜。
“永嘉翁主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立马前去五王爷府探望,我以为今年与稀莲无缘,没想到他竟放在了心上。”
沈朝歌伸出纤纤玉指,轻抚了一下白莲的花瓣,花瓣颤了颤。
“以二姐姐的才情,哪怕没有南湘王,也是很容易得到稀莲,”沈朝霞立刻拍起了沈朝歌的马屁,“只是,二姐姐可能更在意这莲花为谁所赠。”后面那句话意味深长。
“贫嘴!”沈朝歌心情甚好,樱唇一勾,嗔了一句。
沈朝霞此话不假,沈朝歌能被誉为大靖第一才女,此才情可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是不愿在南湘王过多展露罢了。
毕竟男人总是喜欢柔弱一些,弱于自己的女子,这样才能激起他们的怜惜。
马车踏过几条街,便在灯火通明的沈府门口停下。
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若言,看见沈朝野她们依次而下,便急急忙忙跑上前。
若言看见旁边的沈朝歌,神色一紧,垂下头说道。
“大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大夫人要下令搜倚竹轩!”
“母亲为何如此莽撞?”
沈朝歌闻言,神情仿佛大吃一惊,只是那眼底却是波澜不惊,仿佛知
道会有这么一出。
若言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沈朝野,有人在倚竹轩看到了禁忌之物……”
虽然沈朝野明确告诉过她,她知道她在她卧室里放了一个稻草人来陷害她,但她并不确定沈朝野是否已经妥善处理。
“大姐姐,你藏了什么东西?”沈朝歌掩嘴惊呼。
心中却是在讥讽,沈朝野,你不是伶牙利嘴吗,这次,我看你怎么解释。
“我藏了什么东西,妹妹随我前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沈朝野轻启朱唇,眉间不见一丝慌乱,只是看着沈朝歌,那眼神好像是看戏子一样。
“朝霞甚是乏困,就不陪姐姐们了。”
沈朝霞却退避在后,对着沈朝野她们行了行礼,表明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
沈朝霞不用想也知道,若言口中的禁忌之物为何物了,十四年前老太太求字,高人分明说过其中一人贵不可言,大家都纷纷认为另一个人是不祥之物了。
如今沈朝野才回来认祖不久,就在她院子里发现私藏禁忌,那不就是说明了沈朝野果真不详么。
但她心里清楚,沈朝野再怎么蠢笨也不会自毁前程,必定是许氏母女下手了,她们要置她于死地!那她还凑上前干什么,还是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免得祸及池鱼。
“既然如此,四妹妹便回醉霞轩吧。”
沈朝歌看着沈朝霞这态度,眼底划过一丝轻蔑,果然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一点都经不起大事。
于是沈朝野和沈朝歌前往了倚竹轩。
刚抵达门口,便看见沈严铸与许氏坐在屋子里,神情严峻,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仆人婆子婢女,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贼人呢。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两人进去,异口同声道。
“起来吧。”沈严铸的语气并不和善,但碍于一个是宠爱的女儿,一个是轻易惹不得的承宴翁主,只好硬声道。
沈朝野五官明媚深邃,似乎对这阵仗丝毫不在意,也没有一丝惧怕之态,反而悠闲的开口。
“夜已深了,父亲与母亲前来,还带着这么多人,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龌龊事!”沈严铸被沈朝野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气着了,明明做了亏心事,却一点都不心虚!
“老爷,你别吓着朝野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许氏在一旁轻言轻语的安慰道。
随后对沈朝野慈母般的笑着,语气也十分循循善诱。
“好孩子,你实话告诉母亲,你可有在倚竹轩藏了什么?”
说完,许氏的眼神不露痕迹的在若言身上扫过。吓得若言赶紧低头。
沈朝野眸如清泉,脆生道:“回母亲,倚竹轩除了外祖母赏赐之物,并无其他。”
“还狡辩!”沈严铸大手猛地一拍桌面,打破了寂静的气氛,着实把在场的人吓个够呛。
沈朝歌似乎有些怜惜,上前拉了拉沈朝野的衣袖。
“大姐姐,你是知道父亲的脾气的,现在说了,哪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父亲也会从轻处罚的。”好生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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