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华低头吃着云暮亲手做的点心,烛光昏暗,他并未发现云暮的脸色有些发白,而云似乎也是有意躲避,才坐了半刻便起身要走。
“师兄还有些事,况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坐下去怕是要惹人非议,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在顾灼华并未注意到的桌下,云暮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师兄还是那么守规矩,其实没事的,我和守门的弟子已经混熟了,多留一会儿也没什么的,而且我都好几天没见师兄了有点想你。”
或许是已经成了习惯吧,不管他在不在身边,顾灼华总是会下意识的想到他,比如说,好吃的要一起吃,有什么不懂的要问他,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也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从背后紧紧抱住云暮,撒娇一般的嗅着他的衣物。
也正是这样的亲近,让云暮的心底也跟着柔软成一片,低头握住她的手,像是年少时一样的轻轻捏住她的指尖。
“抓住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也对,你来到世上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不想我还要想谁?不过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们也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窝在一张床榻上睡,我帮你在床头点一根蜡烛,好不好?”
“好。”
这算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每每顾灼华做噩梦的时候,云暮便会点燃一根蜡烛,两人坐在床边玩手影。
一双手总是不够的,因此,他们的手总会握在一起,摆出各种花样,而云暮则是负责讲故事把顾灼华逗笑。
待到顾灼华回过神来的时候,房间里便只有她一个人了。
在蜡烛的陪伴下又是一夜无梦,顾灼华依着惯例起身早早到剑庐去,谁知竟见到一个身影正无精打采的甩着抹布,蹑手蹑脚的凑近些,才发现那身影正是聂昆,顾灼华狡黠一笑,故意出声吓唬。
“嘿!一大早的做苦力啊?”
聂昆果然是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抹布都掉落在地,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而顾灼华则是笑的更加肆意,打量了墙边的剑架子随即反问。
“让我猜猜,平日里庄主舍不得让你做粗活,这是又做错什么,被罚来打扫?”
“鬼丫头,你故意的是吧?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不是为了学医的事,我爹又搞突击检查,我不过就是偷偷看一下笔记,结果就这样了。你倒好,听说是被摄政王邀请去的?你呀,比我还小,这身份倒是比我还尊贵,竟然能让他那样的大人物请你。”
顾灼华正打算脱口而出说明唐风松是什么样的人,随即想到唐喻斟,便是直接将话憋回去。
“不是请我,主角是小澈。这会儿已经治好了郡主的病,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江湖门派都是有几分畏惧朝廷的,提起唐风松便更是忌讳,也就是聂昆和顾灼华两个小辈随便说笑。
谁知聂昆却是个话多的,拉过顾灼华神秘一笑,随即低声问道。
“少骗人,这次下山还干嘛了?百里先生比你提前两日回来,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一个人在摄政王府给郡主治病。”
“我在侯府吃香的喝辣的来着,怎么,嫉妒啊?”
自然是嫉妒的,聂昆虽说从小就是昆吾山庄的少主,但也从小就受到严格要求,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其他的方面。
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聂昆随即揉乱了顾灼华的长发,迅速闪身躲在一旁,顾灼华自然是选择先保住形象,伸手顺着长发随即朝着聂昆做了个鬼脸。
谁知这一幕却刚好被尹月霜看到,一直以来被另眼相看的她,此刻也已经变得像只刺猬,见谁都想扎,尤其是在看到顾灼华和聂昆之间不清不楚。
“诶呀,柳姑娘可真是好福气啊,前几日还和云暮坐在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