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一头雾水的几人此刻更是心中不平,不是因为找不到偷心法之人,而是觉得这样的做法实在不妥,原本已经有了线索的,可却要在这个时候停止追查,所谓的江湖大派这一次算是扎扎实实吃了个哑巴亏。
就在两人心中不平之际,百里澈却忽然走了出来,分别给两人倒了杯茶,随即笑道。
“喝了,降降火气。你们两个小东西啊,可听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典故?丢了一匹马觉得惋惜,失而复得外加红利觉得欣喜,天降之利惹来祸端,又该如何?我猜,以垂云阁主和昆吾庄主这二位的才智,想必已经是知道了这凶手是谁,只不过是不想因此惹来祸端才并未宣扬。”
要知道平日里百里澈是个温和到几乎没有性格的人,任谁说什么,他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若是有人要他帮忙,他多半的也不会拒绝。
就连顾灼华都以为,他大抵是个下凡来游玩的谪仙。
谁知今日这一番话,倒是让顾灼华和聂昆都对他们这位先生刮目相看。尤其是聂昆,听了这话后竟是难得正经的行了一礼。
“先生所言甚是,是我和鬼丫头看待世事太过浅薄。”
“咳,你我说起来也是同辈,不必行礼,我平日深居简出,倒也并不见得比你多懂些什么,只不过是多看些杂书而已。”
顾灼华见两人之间的相处状态忽然变了样,忍不住在一旁笑出了声,聂昆则是伸手就要敲打顾灼华的额头,而顾灼华则是笑着闪身躲避,一边跑一边做着鬼脸躲在百里澈身后。
“你有本事就出来!躲在先生身后算什么本事!”
聂昆伸手指着顾灼华,一脸的气急败坏,而百里澈则是十分享受这样吵吵嚷嚷的人间烟火,抬手之间,手里的书本便已经落在顾灼华额头。
“回去坐好,今日讲疫病。”
百里澈毕竟是比两人大上几岁,又是一副端正自持的模样,聂昆和顾灼华还算听他的话,回到座位乖乖坐好,俨然一副学子模样。
就在此刻,尹月霜也回到了昆吾。她还不知道心法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依旧是一副高傲模样。抬手便用剑鞘撞了一位昆吾弟子的肩膀,随即淡淡开口询问。
“垂云阁阁主现在何处?”
“自己找去,问我做什么,心法都能找到,找个大活人难不住你。”
昆吾弟子自是对自家丢了心法却不能追查的事耿耿于怀,虽说聂江峰并未明说,但一众弟子也都清楚,当时盘查询问众人,昆吾上下进出受限,并不会放走凶手,而恰巧那两日只有尹月霜不在昆吾。
尹月霜是垂云弟子,而聂江峰恰好又要众人停止追查,这摆明了就是在维护江湖和平,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再起争端。
听了这话,尹月霜却是顿时有些心虚,目光躲闪的别过头看向远处,随即快步离开。在云峰住着的客房里等了一会儿,才见云峰回来,手里摇着折扇,一副清闲模样。见尹月霜在,便更是笑起来。
“回来了?你母亲的病有摄政王帮忙,想必已无大碍了吧?”
“师父您都知道了?”
这件事原本就是紧急之下做的决定,更是她为了救母亲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是她第一次背负着异样的感受,去做原本她最不屑做的事情。
云峰自小看着尹月霜长大,多少对她的性子有所了解,更是知道她先前并未和唐风松有所接触,做这样的事也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怪她。
“这么简单的事,想想就明白了,月霜啊,你可以随意高估自己,但是不要低估了师父和旁人啊。这件事师父不怪你,但并不代表会纵容你一而再,再而三。你在垂云阁长大,该知道咱们垂云阁和朝廷之间存着九千英魂的债,你这样做,是在给垂云阁甚至整个江湖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