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堂堂重南国君在栖梧宫内的里间小卧房睡了一夜,次日又是自行离开,而恰巧栖梧宫又闭门谢客,除了两位当事人,旁人都以为是王后昨日操劳,今日已经起不来床。
这消息传进沈卿耳中,气得她都快炸了。要知道唐喻斟可是一连几日都在她宫里就寝,这忽然之间去了栖梧宫,还出了这么大动静,怕不是那位王后又使出什么手段来了?
“栖梧宫闭门谢客,咱们就更得去看看了。香屏,算好时辰在御书房门口等着王上,咱们一起去看看王后。”
身为重南国主,作息自然是有规律的,就算是唐喻斟自己不想,也会有苍鹭在一旁提醒,谁知这一出门便见到了站在门口有了倦态的沈卿。
见唐喻斟出来,沈卿便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拉他和自己走。
“王上,您上次说不喜欢被打扰,妾身此次就在门外等着您。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听栖梧宫小宫女说,王后今日闭门谢客,是因为病了。卿儿实在是担心,才在此处等着王上,想一起过去看看姐姐。”
闭门谢客的事唐喻斟倒是不知道,担心顾灼华真的病了,并未多想便直接跟着顾灼华来到栖梧宫,果然见到顾灼华赖在床榻上摆弄着丝线珍珠,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唐喻斟心下才松了一口气,便觉得肩上一沉。
只见沈卿歪在他肩头,半闭着眼一副虚弱模样。
“王上,妾身怕是站的久了有些头晕……可否借姐姐寝殿休息片刻?”
那般模样,顾灼华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装的,而唐喻斟担心沈卿真的会摔倒在栖梧宫,唐风松会来找麻烦,单手扶着身边摇摇欲坠的沈卿,一脸无奈的看向别处。
顾灼华见状,倒是很是配合,换了个姿势倚在床头指了珠帘那侧的软榻,淡淡开口。
“我的床榻妹妹怕是不好躺,就在软榻上歇一会儿吧。”
她闭门谢客为的就是不让沈卿来找麻烦,谁知不光是沈卿来了,就连唐喻斟也要来凑热闹,这栖梧宫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水宝地。
沈卿见目的达到了便毫不客气的倚在软榻上,不做痕迹的拉过唐喻斟的手捧在胸前。顾灼华实在是懒得看沈卿拙劣的演技,让苍鹭和竹枝也参与到她的游戏中。
原本沈卿折腾这一出为的就是让顾灼华生气,怎的她如此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还和两个下人玩闹?不过,这倒也是个好借口。
当日午后,香屏便到栖梧宫前见到了苍鹭。
“苍鹭近侍,实在是不巧,我家娘娘的披风忘在栖梧宫中,王上的一块玉佩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栖梧宫中,奴婢身份低微,不跟着主子怕是进不去的,能否请近侍一起到栖梧宫走一趟,拿了东西就走,绝不会打扰王后。”
“如此……香屏姑娘便进去吧。”
苍鹭走在前面,带着香屏走进殿中,香屏确实并未多留,拿了披风便要走,殊不知这抖披风的时候,细细的香粉已经被苍鹭吸入口鼻。
事情办妥,香屏便直接回了宫,只等着有人来发现这一场大戏。
殿内,顾灼华正在午睡,迷迷糊糊的正梦见云暮带她回了垂云阁。
“师兄你等等,别走那么快,我有事和你说……”
只是此刻的苍鹭便没有那么淡定了,不过是半刻的功夫,却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甚至都忘了自己身处何处,随手扯了衣服,全凭着本能朝着那低声嘤咛的人儿扑了过去。
苍鹭原本就是练家子,这一下更是力道惊人,忽如其来的重量倒是吓得顾灼华瞬间清醒过来,只是看到身上的人一副难受模样,一时间更是不知所措。
“苍鹭?你怎么了?”
未等顾灼华思考,一盆凉水便直接浇在了床榻上,竹枝将苍鹭拉起,随手点了几个穴位。只见苍鹭如梦初醒般跪地请罪。
“娘娘恕罪,属下实在是不知道为何会……属下愿自废双手!”
“等等!苍鹭你别这样,隔着被子呢你没碰着我,不至于砍手的。我知道你平日里不会这样的,一定是有人搞鬼,你且好好想想,在这之前你都曾遇到什么人?”
苍鹭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细细回忆之后便将遇到香屏的事一一告知,顾灼华倒是没想到沈卿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要知道如此情状的私通,可是死罪。
这样的事,她可不会独自忍下,带着苍鹭到了御书房,顾灼华便直接关了门,低声将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唐喻斟。
或许是唐喻斟并未听仔细,又或许是他一时间气急,拍桌起身开口便问。
“苍鹭人在何处?他竟敢对你起了歹意?”
拉过顾灼华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确定她并未被如何,而后才松了口气。顾灼华按着他坐下身,低声解释。
“他在门外跪着,他做你的暗卫又不是第一天,脾气秉性你也都知道,不是他起歹意,是沈卿想置我于于死地。我不是故意挑事,不过任由沈卿如此胡闹,我不得安宁,你脸上也不好看。所以该怎么处理,还是看你的意思。”
好在是并未出事,若是真的发生什么,唐喻斟怕是不会原谅苍鹭和沈卿。见她如此冷静,唐喻斟倒是笑了起来,挑眉看了顾灼华。
“你不怕?”
“怕有什么用,再说了,我的竹枝会把我保护的很好。”
如此信任他人,怕是唐喻斟做不到的。不过也正是因此,才会让顾灼华如此吸引人吧。长出一口气继续提笔批阅奏折,语气淡淡。
“王后自己看着办便是,沈卿也是后宫之人,你有权利处置她。孤王认为王后一定能处理的好。”
顾灼华顿时愣在当场,这唐喻斟难道就不怕自己胡作非为?坐下身支着下巴看向唐喻斟,低声问道。
“不怕我把后宫搞出血案?”
“你不会的,我若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也不会带你进宫。”
唐喻斟头也不抬,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顾灼华心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这样了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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