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湖山的清和军不多,不必惊慌。李昭寿他们的玄奇营应该得手了吧?”黄庆功跳下马来,将手中的飞针拔了出来。
“这么久了李昭寿也没有给我们发信号,估计是遇到麻烦了。”丁一昌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管他了,我们现在自身难保。”
“三百精兵配备了最精良的来福枪,清和军不是他们的对手,李昭寿应该不会失手的。”黄庆功信心十足。
“只怕清和军提前做好了充分准备,将他们给打残了。”丁一昌说。
“不可能。”黄庆功拿出一个药瓶子,倒了一些粉末,敷在了在还在流血的手腕上,“幸好这针尖上没有毒液,否则我就死定了。”
“旅帅,这冷湖山什么都没有,国主下诏让我等从河阳大老远跑过来,腿都抽筋,图的是什么啊?”丁一昌很是不满。
“你知道个屁!”
“旅帅,末将愚钝,不知这冷湖山有什么宝贝?”
“没准这山上真有什么宝贝呢!”
“此话当真?”
“你过来……”黄庆功招招手。
“旅帅。”丁一昌将耳朵凑了过来,“有宝贝怎么不早和兄弟们说呀?”
“嘘,天机不可泄露。我也是道听途说的……”黄庆功欲言又止。
“到底有啥宝贝,说来听听。”丁一昌迫不及待了。
“冷湖山打下来了,我们掘地三尺,宝贝自然就出来了。”黄庆功还是不愿意说。
“旅帅,末将也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荆北郡和安平郡的一些风水先生说,冷湖山有龙脉,在过去的数百年间,凡农民起义起事都会以此山为中心,啸聚山林,和官府公开对抗……”丁一昌眯着眼睛说。
“说重点。”黄庆功一时兴起。
丁一昌缓缓说道:“第一任苍狼国国主全斗厉兵败郎城,带了十万大军,退至冷湖山,被官军包围了半年,弹尽粮绝。在突围的时候,大量的金银财宝无法及时带走,国主命人将它们藏在冷湖山上,具体地点无从得知。”
“一昌,不是传言南撤途中,全国主在红湖山就壮烈殉国了的。”黄庆功倚在树干上,慢吞吞的说,“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曾表示怀疑,不过全国主有十来个替身,不是没有可能。二十多年过去了,如果冷湖山真有宝贝,盗宝的人早就光顾冷湖山了,还轮得到我们?”丁一昌说。
“当然轮不到你们了——”龚昌遇大喝一声,提着透甲枪,冲了过来,一枪戳在黄庆功的左肩上,连人一块扎在了树干上,立时血流如注,再一脚踹在他的脖子上,黄庆功一手抓着枪杆,痛得眉头、鼻子皱到一块去了。
“红袍怪,你敢偷袭我们旅帅!看枪!”丁一昌见黄庆功被扎在树上不能动弹,拔出火枪,对准龚昌遇的胸口就是一枪。
“我艹,还有火枪!”龚昌遇稍稍一侧身,子弹打在了胸口的青铜圆形护心镜上,好险!
枪声一响,三十几个苍狼军拿着大刀、长矛、短枪嚷嚷着,纷纷朝这边扑了过来。
丁一昌见没有击中龚昌遇,又连开了两枪,也许是太紧张了,均打偏了,击中了龚昌遇的盔甲护手,急急忙忙填装子弹。
那边的子弹呼呼地过来了,得解决眼前这个拿火枪的苍狼军才行!龚昌遇迅疾抽出短枪,一枪击中了丁一昌的手臂,他捂着流血的手臂,躲到了一个大树后面藏了起来,探出头来。
龚昌遇甩手再一枪,就打飞了丁一昌的苍狼头巾,吓得他冷汗直冒,双腿直打哆嗦。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抓牢黄庆功再说!”龚昌遇寻思道,来不及多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好短枪,将透甲枪一拖,黄庆功就被拽带到了跟前,而后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挡肉盾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红袍怪,你别杀我……”黄庆功吓得尿了一地。
“黄庆功,本将军不会杀你的,放心吧。留着你用处大着呢……”龚昌遇一手提着透甲枪,一手拽紧黄庆功,一步一步地退到一棵高大的姐妹树下。
“红袍怪,我在静江城外我抢了你一万两银子……我都退给你好了……要不再加三成利息给你?”
“再叫我红袍怪,我就立马要你去阴曹地府!”龚昌遇将黄庆功的咽喉扼得更紧了,“你现在拿什么还给我?”
“咳咳咳……”黄庆功几乎不能说话,“将……军,我……有…银…银票的。”
“银票在哪……”龚昌遇问道,稍稍松了松手。
“在河阳的老家……银票可以……去鹰击黎人的……银行里……兑现……”黄庆功应道。
话还没有说完,那三十几个苍狼军已经过来了,一齐对着树干猛烈地射击,几颗子弹击中了黄庆功的大腿,痛得他嗷嗷直叫,随后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饭桶,是不是想要本旅帅的命?”
“旅帅,我们……是在救您啊。”一个手拿双刀、额头被荆棘划了一道口子的苍狼军统领胆怯地说。
“扯蛋!老子的大腿都被给你们打中!再开枪,老子回去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黄庆功失声叫道,“都给我放下枪!”
此话一落,苍狼军立马停止了开火,但是手中并没有放下火枪来,与龚昌遇对峙着。
“你们听不懂人话吗?”黄庆功再次下令,“都给我放下枪来!”
“旅帅,不能放呀——”那个统领说,坚持不让身边的军士放枪下来。
倏倏倏——
远处,又一拔苍狼军进了树林往树下这边过来了,一个个
哇!人数可不少。龚昌遇稍一分神,就在下一秒,黄庆功狠狠地咬了龚昌遇的手被一口,龚昌遇一松手,黄庆功挣脱了,就地一滚,以为可以逃脱了,眼见就要到同伙那里了,哪知道衣服挂在灌木丛里的一片荆棘上了,不能动弹了,对面的苍狼军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干着急。
“黄庆功,想逃,没有那么容易!”龚昌遇飞身而来,提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拳,立马瘫软下去了。龚昌遇捞起他的一条腿,将他倒拖着到了树后面。
“喂,对面的苍狼,若不想要你们旅帅死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吧!”龚昌遇开始喊话了。
“龚昌遇,你不怕我们把你打成肉酱吗?”丁一昌跳了出来,举着火枪叫嚣着。
“木事,黄庆功在我手里,一命抵一命,值了!”龚昌遇笑道。
“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丁一昌对着树干开火了。其余的苍狼军也一齐开枪,树皮飞溅,就是伤不到龚昌遇。
“给我上——”丁一昌叫道。
苍狼军再次扑了过来,子弹呼呼。龚昌遇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真的会被这群疯子给干掉的,就是透甲枪一枪一个,也杀不过了。
“哎,有了!”龚昌遇一滑,踩到了脚下的一块石头。他飞快地拿出短刀,割掉了战袍的一角,捡起地上的石头包好,点燃了布条,朝冲过来的苍狼军中间一掷:“霹雳炮来也!”
丁一昌一听“霹雳炮”三个字,大惊,这不是鹰击黎人的开花炮弹吗?急忙大声喊道:“快趴下!”
一百多苍狼军闻声,立即卧倒在地,抱着头,不敢动了。
说起这霹雳炮,可是咱们老祖宗最先发明的,即陶罐上带引线,点燃扔出,铁钉、铁片四射,几丈之内,人马皆死,类似现代的军用*。
苍狼军在攻打潭州之时,可吃了不少苦头的,丁一昌参与了这次攻坚战,差点没被炸死,苍狼军就是做不出这种武器,所以在攻城之时,只要遇上“霹雳炮”,必败无疑。而今又来了“霹雳炮”,他不由心惊胆寒,
停了好一会,落在他们中间的假“霹雳炮”也没有爆炸。“霹雳炮”旁边的丁一昌抓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块石头,虚惊一场,举着石头大喊:“兄弟们,这不是什么霹雳炮!是石头!”
这一喊可不得了,苍狼军迅速站了起来,大胆地继续朝前冲:“活捉红袍怪——”
树后面的龚昌遇暗喜,赶紧掏出怀里的一颗真“霹雳炮”点了,往苍狼军方向奋力一掷,落在人群中,“砰”的一声爆炸了,铁钉、铁片飞溅,随即就传过来苍狼军的嗷嚎声。
“妈呀——”
“哎呦——”
“丁统领,你可害死我们了……”
二十几个苍狼军士兵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丁一昌见这回龚昌遇是来真的,感觉自己被耍猴了,不由大怒:“兄弟们,无论如何,也要把红袍怪给抓了!给我上!”
苍狼军被这么一炸,哪里还有胆量敢上前,一个个畏畏缩缩的。龚昌遇随即又投出了第二颗“霹雳炮”,爆炸声再次在树林里响起。苍狼军损失惨重,无心恋战,只顾狼狈后撤了,不一会,就到了五百步之外了的驿道上去了。
“霹雳炮”剧烈的爆炸声将昏迷的黄庆功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龚昌遇站在面前,提着透甲枪,弱弱地说道:“红袍怪,别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