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负责,当年为什么不管好自己的身子?黎正华,你真让人恶心!”
黎老爷子:“够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爸,我很清醒,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次你和黎千程的话我都听到了,黎千程当了黎家的主,他不会给可期和黎相思同等的财产地位。到时候可期怎么办呢,她该怎么办……”
“你们可真偏心,选夫家,京城首位的韩家,韩氏集团的总裁,这么好的夫家,都选给黎相思。你们已经宠了她这么多年,可期回来了,怎么还这么偏心?”
“我当然希望黎相思去死啊,她死了,可期就能嫁给寒沉了。有寒沉做倚靠,就算黎家不承认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以后还是能光鲜亮丽,处处受人尊敬,不用受黎家的冷眼!”
黎正华甩开黎老爷子的手,“你真是不可理喻!”
“当年我不把你和可期送出国,顾家的人会放过你?顾家黎家联姻,顾家知道我外边有女人,有女儿,他们能留你们?”
“顾岚去世后你带着可期回来,顾家的人来闹事,是相思劝千程同顾老说情,顾家才准你进了门,坐在顾岚的位置上。人可以有欲望,但不能永远不知道知足!”
黎正华情绪激动,垂在身侧的手都在抖。
“你说黎家的人用冷眼对可期?你去问问黎家的下人,到底哪一个小姐对他们更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记得。相思从小到大很乖,从来不给人脸色瞧,就算别人骂她,她都不还嘴。我就想不通了,你到底恨她什么。”
“恨到要毒死她你才甘心!”
“相思嫁给寒沉是吗?”黎正华笑了,笑得脸都有些抽搐。仿佛这是自己的一桩孽,自己该死。
“寒沉的母亲你知道是谁吗?是韩老夫人?”
“黎正华!”黎老爷子喊住他。
“爸,她不是要知道为什么吗,现在就告诉她为什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黎正华盯着舒英,“寒沉的母亲是晴天!当年黎家的全部企业到了转型的最后一步,无计可施我选择卷了晴天母亲留给她的遗产,将她和我打拼出来的一家公司都垫了进来,让黎家成功转型。”
他是个自私的人,为了整个黎家,他背叛了自己最爱的人。
可是,谁知道他的无奈。
“寒沉是回来给晴天讨公道的!他要把我带给晴天的痛苦,十倍报复在我的女儿身上。联姻前他给我选择的机会,让我在相思和可期之间选一个。”
“自从结婚以来,相思过得多痛苦,我都知道。我错了,你这么不知好歹,我当年就应该选可期嫁给寒沉,让你现在求佛都求不应,看着自己女儿被人折磨至死,你就开心了。”
黎老爷子起了身,将黎正华拉到自己身后。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在乎说不说全,说不说完了。
他接着说了句:“相思不是黎家的女儿,当年顾岚和正华在国外度假,在几内亚湾的一个贩卖人口的地方,看到了这个襁褓中的婴儿。就把她买回来了。”
“这件事也是我自私,不准正华把可期嫁给寒沉,执意选相思,就因为相思不是黎家的女儿,我得把黎家的血脉留住。”
“现在看来……”黎老爷子摇了摇头,“你确实得不到我这样的照拂。”
舒英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捂着胸口笑了起来。
整个客厅里,都回荡着她的笑。
“黎正华,这就是你的报应!你这样的人,不配有人爱。抛弃爱你的人,就注定你要孤独一辈子啊。”
“黎相思不是你最爱的女儿吗?我下了那么重的毒,也许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都只能躺在床上了。这就是你的报应,黎相思是你害成这样的,黎正华你该死,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了!”
女人一面笑一面声嘶力竭地喊。
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贱人!”被黎正华狠狠地掐着脖子,舒英整张脸涨红,眼睛渐渐充红了血丝。
黎老爷子走过来,将黎正华拉开,却拉不开。“黎正华,你杀了她,是想去坐牢?”
“相思醒不过来,那就让她去陪,这个毒妇!”
“黎正华……”黎老爷子吼了一声。
却又放缓了声音,“相思不会醒不过来,她还等着你去医院看他。她从半个月大的时候就跟着你和顾岚,你是她爸爸。顾岚去世了,她已经没妈妈,你想让她也没爸爸?”
“要是她醒过来,从新闻上看到黎家家主谋杀自己的妻子,获罪坐牢,她会很伤心……”
看着,黎正华的手慢慢松了。
舒英从他手里掉下,摔在瓷砖地上。
黎正华低头扫了她一眼,“我会按照法律程序,向法院正式起诉你谋杀我的女儿。黎家的颜面?我不在乎。把你这样的毒妇关进监狱,以免你再害人。”
转身离开了客厅。
黎老爷子看着她,叹了口气。“正华对你是愧疚的,从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极力阻止我派人处理你,极力保住你一条命。还趁我和顾家不注意,把你送去了澳大利亚。”
“你回国,他和相思也给你和可期办了一场宴会,就是为了让上流圈子的人尊重你们娘两。进黎家这些年,参加名流的宴会,可曾有其他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过你和可期吗?”
“每个人都是以正华正妻的身份看你,以黎家二小姐的身份看可期。相思也尊敬你,她劝千程接受你们,劝正华办宴会接纳你们,除了让可期那年抄了经书,她从未针对过你们。”
“我是个传统的人,也老了,自然有私心,想把黎家的血统留着。早知如此,我不该极力阻止黎正华,就应该让他选可期嫁入韩家。”
黎老爷子拄着拐杖也离开了客厅。
离开时还听见舒英朝他说,“您就应该让可期嫁给寒沉。”
他叹了口气,失望地离开了。
深夜。
夜深得可怕,也黑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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