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茶无语,这祝福是不是着急了点?
她侧目,应景时倒是被哄得心情还算不错,勾唇端起面前的杯子同他们碰杯。
白茶端起面前的水杯同他们轻轻地碰了一个,喝着没滋没味的水。
几杯酒下肚,凌宇看一眼白茶,然后道,“时哥,你说你和白茶这么好,怎么高三那时候没在一块呢?”
上道。
白茶投了个赞许的眼神。
闻言,应景时的身体有些僵直,低眸掩下情绪,默默抿着杯中的酒。
“就是就是。”万程跟着点头,脑袋上面顶了一百个问号,“时哥,你真是不厚道,我们给你牵错红线那么久,天天把你和小纯熙凑一块,你都不解释一下,这样多寒我们茶姐的心啊。”
“我没解释?”
应景时冷眼扫过去。
倒还成他的错了?
“啊?”万程茫然,“解释过吗?”
凌宇遮起半边脸看向万程,求他别再说了,“解释过,只是我们俩没一次听的。”
再提这个,时哥怕是要炸了。
“……是吗?”
万程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应景时目光冷飕飕地看着他们,直把两人看得恨不得缩回桌底下,白茶见状忍不住道,“其实别说他们,我也一直认为你喜欢的是周纯熙。”
既然都说开了,就彻底说开吧。
“……”
应景时看向她,面色不大好,“我当初到底做什么了,让你们有这种误会?”
“细碎的地方我记不得了,不过我还记得当初在这个宜味食府的饭局,就是给你送行那次,玩了个小游戏,你们还记得吗?”白茶说道。
“哦,对对对!”万程拍手,一下子被勾起记忆,“把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那次时哥你写的可是……”
话说到一半,万程怕伤着白茶闭了嘴。
白茶帮他说下去,看着应景时道,“那次,你写的名字是……周纯熙。”
那是她第一次明明白白地看到他的心意。
“不可能。”应景时盯着她,黑眸坚定,“我写的是你的名字。”
“我?”
白茶愣在那里。
“除了你我还能写谁?”应景时被她错愕的表情激到,英俊的脸上有些恼意。
白茶见他这样不似在撒谎,更加愕然,抬起手指了指某个包厢的方向,“当初你的纸条是不是放在那个包厢,一个花瓶里边?”
他们现在吃饭的宜味食府就是当年那一家,记忆能更好地被恢复。
凌宇也是一脸愕然地看向白茶,“纸条不是我和万程找出来的么,你也知道?”
“……”
白茶表情讪讪。
应景时坐在那里,转眸看向包厢的位置,然后颌首,“我是放的花瓶里。”
“那时哥你写的就是小纯熙啊。”万程道。
“我没有!”
应景时否认,脸色有些差。
“……”
白茶和凌宇他们面面相觑,这纸条还成未解之迷了?
桌上一度寂静。
应景时坐在那里,将白茶的手握着把玩了一会儿,他招来服务生,要了纸笔扔到桌中间,“这件事今天必须解决,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
“这个我记得,我来吧。”
那天的情形,白茶很难忘记。
她将面前的纸撕成五份,然后将其中三份推到一旁,道,“当时藏了五个人的纸条,只找到两个,一张是花瓶里找到写着周纯熙的纸条,一张是万程的,当时他写的是自己女朋友的名字。”
“不是两个,是三个。”
应景时说着从那三份中取出一张纸条,写上一道名字,掌心向下扣住,“当时我也搜到一张纸条,只是没拿出来。”
“你也搜到纸条了?”
白茶愕然地看向他。
“你的纸条放在哪了?”应景时问她。
“就三楼一个包厢里,哪个包厢我忘了,我放在茶杯底下的。”白茶道,“不过我什么都没写,就是一张白纸。”
“我拿到的不是白纸。”
应景时道。
“三楼?”万程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来,用力地拍了凌宇一下,“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也是往三楼跑的,你也藏三楼了吧?”
闻言,白茶抬眸看向凌宇。
凌宇坐在那里,垂着眼,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清。
应景时慢慢挪开自己的手,掌下的白纸上赫然写着“周纯熙”三个字。
凌宇低眸看去,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滞。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凌宇,脸上表情各有不同,但愕然都是一样的。
凌宇坐着,好久才苦笑一声,“对,这张纸条是我的。”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酒瓶仰头大口大口灌起来。
“……”
白茶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会?”万程难以置信地看着喝酒的凌宇,满脸写着震惊,“你大爷的,你藏得够深的啊!”
是够深的。
白茶坐在那里回想过去,竟也没能从记忆中找出关于凌宇喜欢周纯熙的相关片断。
那是一个少年青春时代最隐晦的秘密,被他保存掩藏得特别好,没被周围任何人发现。
“我记得那个时候,给应景时和周纯熙牵红线最积极的,就是你。”她道。
凌宇一瓶酒下了肚,喉结滚动着,脸上渐渐泛起红,闻言,他笑了一声,抬眸迎上白茶的视线,一字一字道,“我弄错了时哥的心意,但我一定没弄错她的。”
因为周纯熙喜欢应景时。
所以,他拼命成全。
这是少年凌宇自以为是的爱情,他守护着心中那个女孩的心意,将自己埋到看都看不见的地方。
同学三年,要多辛苦才能忍住。
白茶看着凌宇满脸强撑的笑意,舌尖竟莫名泛起一抹苦涩,她转眸看向应景时。
应景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手指在她头顶发间轻轻摩挲,黑眸中压着暗沉。
全弄错了。
当初没那个游戏就好了。
应景时一手搂着白茶,一手拨着纸条,“现在有三个人的纸条明确了,万程的,凌宇的,还有你的白纸,只剩下我和周纯熙的纸条存疑。”
白茶安静地听着他分析。
“常理来说,周纯熙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并且,她和我藏同一个地方的话,你们搜到的就是两张纸。”
应景时条理清晰地将最开始写着“周纯熙”的那张纸条扔到桌中央,“很显然,我写的纸条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