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红霞漫天。
金陵城外渡口中,十艘巨型舰船扬起巨帆,上百战船环绕其外,随着战鼓响起,血气撕裂红霞。
狄青站立最中间的船头,看着蓄势待发的大宋舰船,一股豪气充斥胸口。
“今日奉王爷令,出征大夏,扬我大宋军威。”
声音如潮,自中央舰船传遍四周。
一声如此,狄青实力非凡。
“扬威...”
“扬威...”
金陵城外不远处,三千气势汹汹的铁衣卫,如一条银龙一样奔驰。
突然,当头的诸葛守将停住坐骑,紧跟的章柯和戚容也止住马蹄,二人还有些不解之时,那若隐若现的杨威二字,缓缓传入耳中...
章柯表情有些严肃,这条路自己那时可是走过的,自然知道这声音自何处传来。
“统领,这声音是自渡口传来吗?可是那地方,离这里怕是不止十里?”
诸葛守将点了点头,不同与章柯等人听见的若隐若现,自己可是听的很是明白,确实是来自渡口。
“七十万大军,声传十里罢了,大大明雄师一样可以。”
旁边的戚容则有些压不住战意道:“那还等什么,瞅瞅去。”
诸葛守将点了点头道:“出发。”
然而当诸葛守将感到渡口之时,虽然两边依旧是人山人海,但是河面上却空荡荡,只余下一艘舰船和五艘战船。
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汉,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见诸葛守将后恭敬的打个招呼:“金陵城城牧赵晶,恭候大明诸位将士。”
诸葛守将下马还礼道:“城牧客气了,有宋王相助渡河,我大明感激不尽。”
“哪里的话,讨伐书院,乃是五域一体,再说大明大宋一向交好。”
赵晶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大明一万三千军朝着留下的船而去。
早已经下马的戚容,有些遗憾的看着空荡荡的湖面道:“居然走的这么快。”
章柯牵着马道:“只是走了一批罢了,七十万大军留下的估计一半都不止。”
“那也有数十万,想想看那千舟过河的场面,真是壮观的很。”
庞德显然对已经离开的狄青等人更感兴趣。
前面的赵晶,已经将诸葛守将守将等人引入船前:“船已经备好,上面也留下足够的船手,小将军可以随时动身。”
“感激不尽,小将军不敢当,我只是区区一个铁衣卫统领。不像城牧,去年相见还是一个都统,此时已经坐上城牧之位,真是金子总能发光的。”
诸葛守将难得说了好话,人总会变得,尤其现在当自己独当一面之时。
自己可以无所畏惧,但是自己身后可是数万条生命,那可是数万家灯火。
果然好话还是很有作用,赵晶又自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道:“这是清水河的图形,是我自一位老渔夫手中的来,虽比不上那军形图来到严谨,但至少哪里水深,哪里鱼多,还是知道的。”
“多谢。”诸葛守将虽不解这有什么用,但是一片好意,自己还是收下的。
随着众将士开始登船卸物,诸葛守将独自来到船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身后章柯走了过来道:“统领是担心这水?”
“大明将士不善水,连我们铁衣卫当日坐船都会晕,更何况那一万铺兵,要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诸葛守将话没有说完,章柯就知道他担心什么,要是晕船而恢复不过来,哪怕平安登上大夏土地,怕也是带着累赘。
“只能慢慢适应了。”章柯也是颇为无奈。
另一半,大宋浩浩荡荡的战船,已经顺流而下数十里。
远观而来,内有舰船外有战船,最外侧则是行舟。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出现了一抹乌云,一阵凉风袭来,原本风平浪静的河面,出现了些许涟漪。
但是却无人在意什么,几片云,一阵风罢了,不是正常不过?
梁州城内。
今日,整个梁州城都沸腾了,所有人皆拖家带口,朝着梁州城中最大的苑墨书院挤去。
只因为今日,梁州城突然得到消息,传说书院圣人之徒,半圣先生将来苑墨书院讲书。
半圣?
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只要听半圣讲的一言半语,考上个功名怕是容易的很,哪怕考不上也够吹嘘一辈子了。
但是书院毕竟只有那么大,很快书院便被挤满了,可是源源不绝的人,依旧朝着这边挤来。
推推搡搡之间,再没有什么男友之别,老弱之分。
然而,谁又能注意到,整个梁州城中,到处游走的学子。
这些朱渲带来的学子,各个身手不凡,短短时间内,整个梁州城中便被游走了一遍。
最后这些学子,皆来到梁州城的城楼上,四面八方皆有学子,这些学子一个个如同入定一样,盘膝坐在城楼上。
而现在整个大夏中,除了定海城外,哪一个城敢对这些学子动手,哪怕坐在城楼上。
随着学子入定后,整个梁州城中,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白气,顺着各个人群头上浮起。
就像一条条白烟一样,顺着天空朝着苑墨书院飘去。
苑墨书院内,朱渲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前面摆着三样东西。
一碗、一筷、一羽。
房间外,宁海如同泥塑一样守住门外,一双眼睛死死看着蔚蓝的天空,好似在等什么东西一样。
没过多久,宁海突然感觉一股暖气自自己身体中穿过。
压制不住脸上狂喜,宁海直接盘膝坐在房门口,一道气旋出现在宁海的天灵盖。
此时若朱羿在此,用入定观相法的话,就会发现整个苑墨书院上空,一道道白色气流,聚成了云海。
云海下如同漏斗一样,白气盘旋着朝着朱渲所在的房间涌去。
而门口的宁海就像溪流中的一块石头,早已经浸泡在溪水中。
房间内,朱渲好似睡着了一样,但是原本蜡黄苍白的脸上,此时却浮现了一抹血色。
同时一滴乳白色的水滴凭空出现在眼前,随后落在了空碗了,奇香遍布房中。
没过多久,当原本空碗内出现了小半碗乳白色水滴后,原本出现在苑墨书院上空的气海也渐渐消散。
梁州城内,一间酒桌前,一脸才气的书生满脸尴尬抱拳道:“这次在下输了,刚刚脑子里还有一段绝佳诗词,可是现在却忘了。”
一处私塾中,一位稚童正在哇哇大哭道:“老...老师,我...我昨夜真的背熟了...”
一间画坊内,一位老者一把扔掉手中墨笔,看着几个月心血的画,只差最后一点,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