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历九九五年,九月二十七日晴。
已经近十月,深秋已过入寒衣,天气虽有晴日,可是随着一阵寒风袭来,也有几缕凉意深入骨髓。
今日整个茅山镇气氛确有些压抑,天微微亮之时,各个早已经爆满的客栈,走出一个个夹枪带棍,握剑背刀的江湖客。
众人之间没有多余的废话,皆顶着寒气朝着道院而去。
道院自丑时起,便灯火通明直到天亮,等最早的江湖客来到道院时,便有道院弟子将人引入道院。
人来人往皆有规矩。
客栈内,赢也自天还未亮便已经起身,独坐窗台。
看着客栈内走出一个个江湖客,赢也抽出龙璃冰纹剑,端起昨夜接住的无根之水,轻轻擦拭着龙璃冰纹剑。
自剑鞘到剑身,一寸一厘皆擦拭干净。
当阳光自天边露头,一抹嫣红洒满整个大地,也照耀到赢也身上脸上和剑上。
一阵敲门声响起,赢也归剑入鞘,翻身下了窗台。
门外蒙嫣然和三笑早已经准备妥当,看着三笑背着一个大包裹,赢也笑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听说要比试很久吗?要是道院不管吃的,也饿不死我们。”蒙嫣然颇有得意笑道。
赢也有些头疼的拍了拍额头,但也没有劝说什么,毕竟这事情自己也说不准。
毕竟赢也三人走的也算迟的了,路上并没有清晨来的热闹,此时出发的人,大部分也都是带着三两好友。
而就在赢也三人出门时候,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刚刚好百花娘和蛊真人碰上了。
蒙嫣然有些不定的看了看二人,发现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心便定了下来。
百花娘看见三笑,便主动走了上来,而蒙嫣然则挡在前面语气不善道:“这就是故人吗?怎么还想让他睡上三天不成。”
百花娘摇了摇头道:“今日也许我们还是对手,所以我来打个招呼罢了,不用那么紧张。”
“对手?就凭你那哑巴一样的男人。”蒙嫣然嘴巴到是一点不弱的反击道。
“我男人虽然话不多,可是对我很听话了。不像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百花娘虽然武功尽失,但是嘴上功夫,岂是这看似强硬,实则软弱的蒙嫣然能比的。
这话将蒙嫣然气的脸都红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至于赢也和蛊真人,就像两个木头或者两块冰块,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
气呼呼的蒙嫣然指着百花娘道:“我不和你斗嘴,但是你给本姑娘离远一点,尤其是离三笑远一点,听见吗。”
“这大路可不是你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不行你咬我啊?”
百花娘笑得前仆后仰,而蒙嫣然则气的俏脸通红,一把拉着茫然的三笑当先走去,还狠狠瞪了眼杵着的赢也一眼。
看着三人走远,蛊真人平静开口道:“你是故意如此的?”
“你说什么?”百花娘装傻道。
“故意惹那女子,让她一会不再找你麻烦,你是怕被狼人发现?”蛊真人道。
“嘻嘻嘻,你猜?”百花娘背着手,脚步轻盈的走在前面道。
有蒙嫣然阴沉着脸拉着三笑,三人如同小跑一般来到了道院。
道院门前,华安正有些百般无聊的坐在大门边,丑时就被师祖叫醒,又迎接了一早上的人,双眼早就开始打架了。
这时三个火急火燎的身影闯入眼帘,华安连忙起身正要说话,但发现是蒙嫣然和三笑。眼睛一缩便想换人接待。
可是蒙嫣然就如同惹急眼的兔子,对着华安怒气冲冲道:“又是你,这么大的道院怎么老碰到你这个断袖之癖的家伙,是不是故意等我们的。”
华安此时真是欲哭无泪,看着左顾右盼的赢也,和一样迷茫的三笑。
虽然心中暗诽不已,但也只得苦笑道:“道院接待弟子共十人,也许是的是缘分碰巧。”
“好了好了,不要解释了,快带我们进去吧,省的等会碰到晦气的人。”蒙嫣然看着身后,急匆匆道。
“那就这边请,顺便我再将规矩详细说一遍。”
华安带头朝着十八座塔崖走去,一边道:“这次规矩以明竞的方式选出十八位塔主,然后余下之人,以六三战法挑战塔主。
何为六三挑战法,就是一次六座塔崖齐开,三次刚好一轮,一日一次共六日。
败者留下宝物归塔主所有,直到最后塔主未败,则拿下我道院留下的宝贝。
如果挑战者赢了,那么塔主便要留下镇塔之物,但是可以带走前面所赢下的宝物,而留下的镇塔之物则归挑战者所有,但是我道院的宝贝,则还是属于我道院。”
赢也冷峻的脸上,眉头紧锁,这规矩看似问题不大,但是却又是大有问题。
十八塔崖的东西,才是十域都想要的好东西,所以当上塔主便意味着不能有失。
哪怕你一直胜利,只要最后关头失了手,也还是失败,而这代价之重,可不是赢了那些宝物能弥补的。
所以塔主便意味着,要么满载而归,要么血本无归,简单来说便是要么胜要么死。
华安接着道:“这一次还有几条规则我要说一下。
其一,高于而立之年,就是三十岁以上者不能参与,这就是我们年轻人玩玩,老一辈都出来还有我们什么事情。
其二,塔崖内只要高呼认输,胜者便不可出手,如有违背直接赶出道院。
其三,这一次道院请来天山行走坐镇,所以只要不是受了致命之伤,便可救治,但是医药费得你们自己出,道院可出不起。
其四,不论如何挑战,最多进行六轮,也就是说塔主最多被人挑战六次,六次过后便不能被挑战了。”
华安规则说完,赢也三人也来到了十八塔崖前。
十八座塔崖皆由砖石土木所造,上面皆有写每一座塔崖的来历和出处,塔崖外面则被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道院弟子守护着。
塔崖前是一座十丈方圆的高台,上面有四张椅子,此时四张椅子上空空如也,估计这便是这次塔崖斗住持的前辈。
塔崖对面,一座座看样子新建没有多久的茅屋,一间连着一间。
华安指着茅屋道:“这屋子共有百间,先到先得,后面来的人,就只能和前人挤一挤了。”
“你们管饭吗?”三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道。
华安一愣,随后笑道:“好吃的肯定没有,粗茶淡饭到是很充足。”
说的差不多了,茅屋也近在眼前,华安忙道:“其他不懂的可以顺便问来往弟子,我还要接着迎宾,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华安便一溜烟的跑了,显然是半刻都不想在这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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