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院一处别院中,三笑则在一旁的圆木上,用墨斗画着各种奇怪图形,脱下道袍的华安,则满头大汗的按着画好的图形凿锯。
时间便快速流逝,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昏暗的夜色中,一辆比华安白日更加气派的独轮车,静静摆在院子中。
此车车轮五尺,上面本可坐一人的藤椅,早已经换上可窝一人的软榻,独轮车所踩的小圆轮,也由一个变成两个。
摸着这崭新的独轮车,华安有些吃惊道:“三笑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些术语的。”
就在这独轮车造好的时候,华安便双眼发光,直接喊三笑大哥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那里,嘴巴就脱口而出,其实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三笑傻笑着抓了抓头道。
华安坐在独轮车上,轻轻踩了一脚,独轮车便快速转动,居然比道院中那一辆还要好的多。
华安忍不住称赞道:“大哥你失忆前肯定是能工巧手,我在道院这么久,还没有看见哪一位前辈,可以直接在木料上画的如此精准。
短短半日就能建造如此好的独轮车,要知道我上一辆可是花了一旬时间。”
“这样说我不是很厉害吗?”三笑傻笑问道。
华安竖起大拇指道:“厉害。”
三笑张嘴嘿嘿嘿一笑,肚子却传来“咕噜......”
这声音也提醒了华安,华安忍不住一拍脑门道:“完了,那野蛮女子肯定在找你了。”
说着一把拉住三笑,上了这加大了不少的独轮车,朝着院外冲去。
道院门前,赢也阴沉着脸靠在墙边,旁边蒙嫣然正指着道院看门弟子怒骂道:“你们将华安王八蛋给我叫出来,他到底将我小弟给带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有什么断袖之癖。”
两名看门弟子无奈的看着蒙嫣然,想不明白如此美丽的女子,说出的话却如此粗俗。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道院很大,谁也不知道华安师兄在哪里,这不正在派人找吗?居士稍安勿躁。”
“还稍安勿躁,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思,叫个人就这么难吗?
枉我们前来协助你们,你们就如此对待我的,别惹火了本姑娘,不然哪怕是道院我也要你......”
蒙嫣然突然感觉一股无形的气,堵着了自己嘴巴,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一旁的赢也单手握住龙璃冰纹剑,神情严肃的扫了眼四周。
一个老道士自远处悠哉悠哉而来,老道士身穿洗的发白的青色道袍,右手拂尘搭在左手手弯处,一头白发垂到腰间,面色红润有一股出尘之感。
老道士看见了一脸戒备的赢也,尤其赢也手中,被黑布包裹的龙璃冰纹剑。
对着赢也做鞠一笑,手中拂尘一甩,蒙嫣然突然能开口说话了。
本想骂人的蒙嫣然,看着似笑非笑的老道士,有些忌惮的捂着嘴巴嘀咕道:“仗着武功高就欺负人,不要脸。”
赢也看着老道士鞠躬,也还了一礼道:“道长,我一个傻弟弟,被你道院弟子带入道院,师姐心急才会口无遮拦。”
“无妨,你看这不就出来了。”老道士摸着两撇白胡子笑道。
这时道院内,一俩独轮车冲了出来,车上正坐着三笑和华安,华安一眼便看见蒙嫣然,那恨不得拆了自己的眼神,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三笑到是跳下马车,朝着赢也笑呵呵走过去道:“我饿了,也......”
蒙嫣然气势汹汹的走到三笑面前,一巴掌拍过去怒道:“还知道饿,让你和别的野男人瞎跑,把你卖了都不知道。”说着蒙嫣然还瞥了眼华安。
老道士自三笑出现,面前便有些凝重,看了看三笑又看了看赢也,随后嘴巴微动,一句只有赢也听见的话,传入他耳中。
“七星为脉参北斗,龙腾九霄虎落尘。若临武道登望远,不为七星不为尘。”
赢也一怔,还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老道士就走到华安前。
伸手扭住华安的耳朵道:“就看见女子,你师祖这么大个人看不见吗?”
华安此时也看见眼前的老道,连忙捂着耳朵疼道:“别别,师祖疼,你看我准备这好东西孝敬师祖了。”
说着连忙从独轮车上下来,虽然心疼的很,但还是一脸献媚的将独轮车推给了老道。
老道这才松开华安的耳朵,一脸入迷的看着独轮车,口中啧啧道:“这手艺不错不错,小安子这是你打造出来的吗?”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一榫一卯亲手做的。”华安满脸堆笑道。
虽然是三笑大哥画的图形,但确实是自己亲手所造,我没有撒谎,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好,这东西师祖就收了。”老道士乐哈哈道。
这边赢也带着三笑和蒙嫣然转身离开了道院,既然三笑找到了,赢也便一刻不想在此了。
刚刚进入道院之时,一旁腰挎柳叶刀的男子,便从闲聊中说出,秦王三世子赢也,携带龙璃冰纹剑入住一塔。
此时赢也便明白这谣言出自何处,也猜到请柬是怎么来的。
既然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那我赢也当一次塔主又何妨,十八座塔崖之争迫在眉睫,小弟既然认为我一定会输,那么便拭目以待。
当赢也三人离开后,老道士突然和华安道:“刚刚和你在一起的男子,你给我离远点,别一个劲往前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华安心中一慌,自然知道师祖说的是谁,只得含糊其辞道:“嗯嗯,知道了。”
老道士一眼就看出了华安的表情有问题,一脚踹过去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已经干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和他一起造了这独轮车罢了。”华安一激灵就说了出来。
老道士一个踉跄,对着华安就怒骂道:“臭小子,你不是说都是你自己亲手造的,早说清楚,老子就是手贱也不会收的,别人的好处能乱拿,还牵扯了你师祖我,我...我打死你。”
“我没有乱拿,这是赔我旧独轮车,再说这东西师祖怕有因果,那就还给我不就好了。”华安捂着头嘀咕道。
“还你个头,这是老子的道,你懂个屁。”老道士一手提起独轮车,气呼呼的跨入院中。
留下唉声叹气的华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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