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羿同样也看到了比玄甲军高一截的陌刀卫,脸色有些难看,陌刀卫可比玄甲军厉害多了,木枝不知道能撑多久,如果再分神的话?
“阉人,我们换个地方来一场如何?”朱羿指着一旁的牯牛坡道。
此话正和花公公之意,有木枝在一旁,自己根本不敢放手一搏,如果这家伙想不开,不管那些玄甲军和陌刀卫,非要和自己拼命的话,那就完了。
“也好,山清水秀,正是个埋骨的好地方。”花公公点头同意了。
木枝正要开口,朱羿抢先到道:“帮我拦住这些玄甲军和陌刀卫,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木枝沉默了会,便点了点头道:“除非我死,不然无一人会去打扰。”
“那就走吧!”
朱羿没有犹豫,一个转身就照着牯牛坡冲去,花公公紧随其后。
牯牛坡不是一个坡,而是大大小小延绵不绝的山坡,朱羿刚冲上一旁的山坡,一股吸力就从后面传来。
花公公阴冷的声音道:“就这里好了,刚好也让那家伙看看,自己的主子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朱羿转念一想,便知道花公公话中的意思,这是想用自己来乱木枝的心神,眼中寒光一闪,但是握住锈剑转头看着花公公道:“阉人,你听说过剑山“蕴剑术”吗?”
本已经出手的花公公顿住了,一双细长眼睛渐渐眯起道:“什么意思?”
朱羿嘴角翘起,单手扶着锈剑剑柄,轻轻摩擦道:“没想到我这一剑,却是对你这个阉人而拔,真的很不值。”
花公公脚步微微后退,“剑山”二字,足以让任何人提起十二分心思,哪怕是一个先天未入的小辈。
“你是在装腔作势。”花公公单手对着朱羿,一股罡气在手间流转。
朱羿叹了口气道:“那就试试吧!”
一股气息锁定了花公公,花公公脸色一变,抬眼看着朱羿,只见一把锈迹斑斑,好似自土里挖出的锈剑,出现在朱羿手中。
左手拿鞘,右手握柄,双眼看着花公公道:“裂。”
气息更强三分,花公公脸色有了惊疑不定,如果说刚刚气息锁定,就像是有人用视线看你一样,那么现在则好像有根无形的丝线缠上了你。
锈剑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推开了一扇,千百年来无人推开的门扉。
花公公感觉那股锁定自己的气息再次强了,刚刚如果像是丝线,那么现在便是绳索了。
花公公也明白自己躲不掉了,既然如此花公公眼中历色一闪,直接朝着朱羿冲去道:“洒家就先杀了你。”
“地。”
第三个字出口,原本冲向朱羿的花公公脸色一变攻势一缓,双手化成一圆轮,一道无形有实的圆盘挡在面前。
‘嗖嗖’声不断。
锈剑上的锈迹如同箭矢一样射向花公公,眨眼睛挡在面前的圆盘上,一粒粒锈剑颗粒插满上面,一道道细小裂缝,密密麻麻遍布其上。
花公公只得死死撑住,再想强攻简直痴心妄想。
“拔。”
锈剑已经露出寸许,一点寒芒似乎连天地之光都能掩盖,花公公面前护体圆盘瞬间破碎,无数锈迹如同箭矢,朝着花公公射去。
花公公双目怒睁,浑身罡气环绕涌动,锈迹穿透衣物却入不得身,如同被一张无形之网挡住,。
“给洒家散开。”花公公一声怒吼,一脚踏碎三丈山石,一股气浪自身体中冲出,锈迹直接被震碎成尘埃。
一丝鲜血自花公公嘴角溢出,但是脸上却满是狰狞的笑意道:“只有如此吗?”
此时朱羿面色惨白,但是嘴角却翘起道:“没看见我剑还没有出吗?”
“什么?”花公公双目收缩。
“剑。”
一声剑啸刺人耳膜,如同被关押了数千年的妖魔重现天日,甚至掩盖住了面前数千将士的厮杀,整个战场为之一静。
花公公更像被人点住了穴位,死亡的感觉,压得整个人都动不了一下,惊恐第一次出现在花公公眼中。
“动,快动......”花公公疯狂运转罡气,让体内罡气乱窜,七窍都开始渗血,只为了能打破这死局。
“术。”
一片虚空中,一把不知多大的锈剑躺在虚空内,浑身锈迹如同那星空中的点点繁星,锈剑下一副棋盘和七色玄珠静静的漂浮在这里。
随着一句自虚空中的声音响起:裂地拔剑术。
整个虚空出现了一道光芒,还有一声深深的叹息道:“剑不是这么用的。”
牯牛坡上,朱羿正要出剑之时整个人突然顿了一下,高手交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一道剑芒自锈剑中冲出,花公公闭目等死之际,一阵剧痛一只手臂被搅碎成血雾,剑芒擦肩而过,去势不减冲向三十丈外的玄甲军中,一剑斩去三百八十骑。
花公公有些呆呆的看着断臂,脸上没有一丝感觉疼痛的样子,反而满是兴奋的抬头,看着眼前闭目沉思的朱羿狂笑道:“哈哈哈,剑气太强你控制不住,这是天要亡你。”
一边说着,一脚踏下,山石乱飞间,整个人朝着朱羿扑去,仅剩的一只手泛着青紫之色,狞笑看着动也未动的朱羿,好像看见了这名满天下的天才,将要死在自己这个阉人手中,那种快感让花公公脸色都诡异的涨红。
战场上,木枝脸色异常的苍白,苍白的面容下,一根根青筋扭曲凸起。
云骑兵也已经被玄甲军和陌刀卫剿灭的三轮。
此时出现的云骑兵浑身漆黑如墨,手中的兵器上,满是雷光涌动,虽然只有区区三百骑,但是造成的杀伤力却远远高于最开始的白云骑兵。
玄甲军的领头人浑身伤痕累累,却无一丝血迹,满眼悲哀的看着仅存的玄甲军,二千人被这妖人耗死了近七百,又被那冲出来的剑气斩杀近四百,已经不足一千之数。
看着再次出现的布满雷光的云骑兵,玄甲兵头领,对着一旁同样脸色难看的陌刀卫百夫长道:“不要在缠斗这云骑兵了,你我各带百人直冲那妖人,以血开路必要斩杀他。”
陌刀卫统领看着折损近百人的陌刀卫,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好。”
牯牛坡上,房梁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原木花公公的意思便是拖着,拖到那妖人自己撑破,但是再拖下去,自己借来的这些兵马怕是也差不多死绝了。
看着那飘在半空中的木枝,房梁心中一片冰凉,这次哪怕自己杀了朱羿,自己的仕途怕也是到头了,大唐最精锐的兵力在自己手中死了如此之多,这些罪责都要自己来背。
另一边,林叶浑身是血,一拳打碎了最后一位陌刀卫的头颅,一下瘫软在地,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木枝,看着那古琴上的点点血墨,林叶心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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