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吊篮缓缓转动的时候,赵琴也是眼睛一亮,悄悄的躲在一旁,看向李维和带着几人,神色匆匆的朝着玉门关而去。
而赵琴则偷偷上了回去的吊篮,随后入了孤城。
孤城内纳兰静语和白素素,带着一头雾水的辛巴,早已经等候多时。
等赵琴来了后,四人转身便朝着孤城外离去,七月十五孤城对大唐域内,同样夜不闭城门。
可能李维和和房梁也没有料到,这几个女子胆大如此,竟然一直在孤城内,此时才离开。
另一边,当李维和和安山岳来的玉门关的时候,自然也惊动了坐镇玉门关的上将军李靖。
玉门关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支骑兵的护送下,一眼便看见了眼前不远处的三丈冰山,随着众人的靠近,三丈冰山也越发清晰。
李靖身高七尺,在武将中并不出众,坚毅的脸满是风霜的痕迹,当看见眼前出现的冰山,对着一旁的护卫道:“此地有这冰山吗?”
“没有,昨日巡查也未看见,一夜之间不可能出现这么高冰山。”护士肯定道。
李维和和房梁听到此话,脸色同时一变,房梁更是一把抓着一旁的护卫着急道:“昨日可以确定未见冰山。”
护卫还未说话,一旁的上将军李靖便语气冰冷道:“房大人请你松手,话你应该听见了吧!昨日未见,说明这冰山是今夜刚刚出现,那么人很可能还在孤城内。”
李维和拦住房梁,对着神色不好的李靖道:“孤城内本殿下会去查明,但是这玉门关?”
“我也会给殿下一个交代。”李靖硬梆梆道。
随着众人说话,冰山已经近在眼前,众人的脸色越发沉重了。
随着靠近冰山,一股血腥味连冰雪都无法压下,显然这味道便是从冰山中传出的。
安山岳上前一步,颇有兴趣打量着冰山道:“我到要看看,这明王子花了这么大功夫的冰山,里面到底有什么。”
深吸一口气,安山岳一拳带着风压狠狠击中三丈冰山,冰山直接炸裂,血腥味直冲鼻端。
随着冰山炸裂,血腥气下众人神色各异,原来这三丈冰山内居然全是一颗颗狰狞的头颅,布满各色毛发的头颅,很显然这是大唐多年的死敌,夷族。
“这酒到是够烈。”李维和蹲下身子,捡起那早已经失去血色的头颅笑道。
李靖一脚踩碎一颗冻住的头颅,对着李维和道:“殿下,这礼你不收,我可就收下了。”
“为何不收?”
李维和背对着众人站起身子,面对着月光下的茫茫冰川,分不清喜怒道:“七月十五中元夜,寒夷之血祭英魂。如此好礼,怎能不收。”
“这玉门关墙上有字。”安山岳有些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随着安山岳的话,众人这才发现,玉门关的城墙上,确实有字。
只是原本众人出城时天色昏暗,谁也没有注意到写在暗处的字,只是现在刚好月光照耀的城墙上,一行大字才会如此显眼。
“薄酒未饮心有憾,阙楼台上等君来。”
十四个大字,让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李维和,这君字说谁不言而喻。
李维和一直平静的脸此时虽未变化,但是那微微抖动的面皮,显然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殿下邀明王子玉门关一聚天下皆知。
但是现在明王子来了,甚至摆了这么大个局。
孤城百万灯火燃,玉门关外夷骨寒。
堂堂坐镇孤城的殿下居然一无所知。
现在反而是明王子邀请殿下,前往长安城阙楼台上一聚,其中差别明眼人谁能不知。
“丢人咯,客入主家反倒是主随客变。”李维和自嘲一笑道。
“是属下监管不力,和殿下无关,房梁愿以死谢罪。”
房梁直接跪倒在地,刺骨的寒冰隔着衣裳深深此入皮肤,却比不上心中的寒意。
自从和李维和入了大唐域,李维和待房梁很是信任,房梁也是担得起李维和赏识,短短时间内便将李维和做出了多件大事。
如此一来,不光房梁自己挤入了昆仑山龙榜,李维和也越发赏识房梁,也将手下大小事情都交个了房梁,其中就包括了最主要的耳目。
本就心高气傲的房梁便越发意气风发,但是这一次明王子所为,不光狠狠打了李维和一巴掌,同样也撕开了房梁心中的高傲。
李维和却一把扶住房梁笑道:“好了好了,我还待你陪我去阙楼会一会老相识了,谢罪以后再说。”
“谢殿下。”
房梁轻轻推开了李维和的手,在冰冷的地面上,恭恭敬敬的对着李维和磕了三个头。
本就是文弱书生的房梁三个响头过后,额头早已经通红一片,甚至看见血丝。
三个响头磕完后,房梁则站了起来,静悄悄的站在一旁,身上的傲气似乎消散的不少,反而多了一丝深沉。
李维和也对着李靖和安山岳苦笑道:“让二位上将军看笑话了。”
“我有责。”李靖平静道。
“笑话算不上,只是一些小伎俩罢了,又何妨?”安山岳无所谓道。
两位上将军开了口,其他人也连忙纷纷附和,这让李维和心也平复了一些。
深夜中孤城,一间没有外人的书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门外则站在额头依旧红肿的房梁和笑眯眯的辩机和尚。
辩机和尚看着天空,那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孔明灯,笑着对房梁道:“你说这事情对殿下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胡说什么?”房梁沉声道。
辩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衣袖道:“不爱听和尚就不说了,听不得人言的人,那一辈子也就这样。”
辩机会如此说李维和吗?显然不会。
那如此明显指桑骂槐的话,房梁岂能不明白,对着辩机没好气道:“有什么就说,又不是哑巴,打什么哑谜。”
“但我是和尚啊,禅语还是能说的。”辩机笑眯眯道。
房梁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额头,闷声道:“那就请大师指点迷津。”
辩机道:“既然房大人如此诚恳,和尚我就说上一二......”
今夜的孤城格外的寒冷,不知是因为几人从玉门关带来的寒意,还是这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或者只是正常不过的秋夜凉罢了。
房梁紧了紧身上衣裳,看着眼前摸着光头笑眯眯的和尚,四肢都有些发冷。
待到辩机说完,房梁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揉了揉麻木的双颊道:“此事不要告之殿下吗?”
“告诉了,能成吗?”辩机道。
房梁沉默了,心里明白,就殿下的傲气和理智,绝不会允许这么做,哪怕自己的理智,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但是眼前和尚的短短几句话,房梁却心动了。
“此事若败,自己十有八九会死,若成则天崩。”房梁看着辩机平静道。
似乎早已经料到房梁会同意,辩机笑呵呵道:“此事也只有房大人能成,毕竟可以调动殿下手中大权,非房大人莫属。”
这时屋内响声停息,李维和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房梁,辩机你们二人进来。”
辩机应了一声,对着沉思的房梁道:“望房大人好好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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