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只想说,在这次‘谎斗’中,我输了,而且输的很惨,很直接。
这场‘斗争’中,我和郑月柔的目的虽然截然不同,但都在不断编织谎言。
现在结果很明显,她比我更胜一筹。
我的谎言,是基于我个人对人性的判断,以及从封平的只言片语中对他片面的了解。
比起我来,郑月柔高明的不是一点半点。
封平是她的儿子,她比谁都了解封平的个性,知道这个二世祖最想要、最在乎的是什么。
我着重拿岳珊说事,多少还是出于,岳珊那夸张的身材,对正常男人都有着相当的吸引力。可我眼力还是太浅了。
封平从出生就是富二代,虽然有着男人的通病,但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所有玩物中相对比较有吸引力的一样。
就像郑月柔接下来劝导他的话——‘孩子,你有了钱,还有什么样的女人是得不到的?’
也就是这句话,终于‘点醒’了封平。
让他把所有的戾气都转为仇恨,转移到了我这个‘破坏者’的身上:
“麻痹的,老头子给了你多少钱,才买了他一条命?你坏了老子的好事,有再多的钱,你他妈有命花吗?”
“哦,他还没给我钱。不过,我还就真敢说,就你这臭德行,他封万三的万贯家财,还就真落不到你手上。”我知道局势已定,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真打起了嘴仗。
“你找死!”封平终于长身站了起来。
“孩子!”郑月柔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看着封平的双眸中,却又透着几分‘慈母式’的欣慰,“他不过是天生命贱,要不然也不会为了那么点钱卖命,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乖,听妈的话,先成亲。妈向你保证,等你活过来,一定让你亲手处置他。”
封平倒也不是一味的没脑子,闻言犹豫了一下,目光转向封金娣,面露厌恶的同时,却是说道:
“我从小就觉得她恶心,现在变成瘸子,更恶心死人了。不过,为了活着,就是特么一头瘸腿的母猪,我也认了!”
我本来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无谓抵抗,听到这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道:
“你真以为你妈是疼你?她疯了!她是在害你!封金娣是你姐姐!你动她,会遭报应的!”
我现在可以肯定,封平是郑月柔的亲儿子了。
他虽然是个无脑的渣子,但却在某些方面继承了他母亲的个性。
那就是,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是完全的行动派。
眼见他凌空缓慢的走下神台,走到封金娣面前,我只能是把所有的愤恨和不甘,糅于眼神之中,投向了相对于我,仍能自由活动的岳珊。
“等一下!”
我终于听到一个阻止的声音。
然而,这声音却不是岳珊发出的。
对于这个声音的出现,郑月柔和封平同样感到意外,不约而同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等等!”随着这声音再次急促的响起,我愕然的看到,一颗圆骨碌的脑袋竟然从神台上、草道人的身下钻了出来。
“死胖子!”
胖子是从草人腿部的位置扒开茅草钻出来的,等完全爬出来,就只看了我一眼,跟着就面向郑月柔和封平说:
“那小子在生尸肉身上动了手脚,你们这么做,是白费力气。”
说着,向郑月柔做了个十分古怪的手势。
以郑月柔的性子,一怔之下原本就要立时发难,看到他做的手势,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你是二房的后人?你们没死?”
胖子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眼神却是有些闪烁。
也只是瞄了我一眼,就又转向郑月柔:“我要是没算错,我应该得喊你声姑。”
郑月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神色复杂道:“你长得真像你妈。她还活着吗?”
胖子黯然摇头:“死了。”
“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胖子泫然欲泣,“姑,我妹也死了,三房的小姑姑也死了,都死了……”
我早通过郑月柔的容貌猜想到一些事,却没想到有幽闭恐惧症的胖子竟会突然出现。
看看草道人身下被他刨出的洞,再回想一切,猛然反应过来。
岔路口的另一条路,竟也是通到这山洞里,只不过,出口却在草道人的下面!
胖子点明我在生尸上动了手脚,难道……难道那生尸就在草人下头?
郑月柔到底不是一般人,短暂的震惊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看了我一眼,转向胖子,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你们认识?你也想阻止我?”
“不是……”
胖子摇头,“我一早也是没把咱家的祖训当回事,可妹妹死了以后,我才知道,要是没了家,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有多难受。姑,我是真不想活了,可我答应过我爸妈,无论如何得给咱凌家留下香火后代。
我……我喜欢的女人不喜欢我,她还坑我……我不想活了,我对不起我爸妈,对不起妹,可我到了下头,还想再见他们,不想他们怪我……”
“胖子,你冷静点!”我隐约觉得不对,“别冲动!”
胖子无视我,仍是对郑月柔道:“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生无可恋,也实在没活着的必要了。我可以帮你,帮你把……”
他看了封平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我知道要让他死而复生,就必须得利用近亲血脉。我只求你一件事,咱们的先人已经做错了,就不要再一错再错了。你把那女人放了,我愿意把我的元神给他当做血食!姑,你应该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外人,我才是凌家正宗!”
郑月柔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声音却是平缓:“我能相信你吗?”
胖子惨然一笑,把左手平举,手掌慢慢摊开。
看到他掌中的事物,我在确认一件事的同时,心中唯一一线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耳钉?”郑月柔狐疑的看着胖子,“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姑,徐祸这小子阴的很,你只把那生尸嘴里的玉拿出来了,却没想到,这家伙表面上面筋,其实滴水不漏。他把这耳钉当做丧门钉,钉在了生尸的脚掌心。我就是了解他,所以才能把这东西找出来,要不然,就算你儿子吸食再多血食,也不可能借尸还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