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回事,萧璟在碧波潭救下舒清嘉的事情居然传了出去,本来萧璟性子就淡,平素也不见和什么人来往,现在出手救了一个质子公主,真是挺耐人寻味的。
要说容貌么,舒清嘉自然是不差的,再加上她现在微妙的地位,倒叫别人想着莫不是萧璟看上了这位质子公主?
众人猜来猜去也没个结果,反而将这种消息越传越真,舒清嘉本人听到都是颇为莫名其妙。
“公主,现在倒是好了,若是那萧国太子真的喜欢您,您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般心翼翼,”那贴身丫鬟倒是比舒清嘉还要激动:“若您成为太子妃……”
丫鬟光是想象就兴奋的脸色发红,看着舒清嘉道:“那咱们舒国和萧国也算是结盟,莫说在舒国,就是在萧国都是身份高贵的……”
“别做梦了,”舒清嘉显得很是冷静,摇了摇画着锦鲤戏水的团扇:“本宫是被舒国抛弃来这儿做质子的,安安分分才能保得性命。”
说完她眉宇间带了点犹豫,又加上一句:“况且本宫虽然与那太子仅有几面之缘,却也看得出他是个寡情之人,那天也不过是顺嘴一说罢了,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这等消息。”
那丫鬟笑了笑:“奴婢倒听说过,寡情并非无情,若是遇到真心喜欢之人,那眼里便再也装不下别人。”
舒清嘉抿了抿嘴,似乎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直接走到前面去坐下来,吩咐道:“过来给本宫打扇,你可莫要再胡言乱语,都是闲的。”
丫鬟撅了撅嘴,似乎并不服气的样子,乖乖过来给舒清嘉摇着扇子,嘴上却不饶人。
“您若是真对他无意,也不会走到这碧波潭来。”
舒清嘉愣住,往周遭一看,可不就是碧波潭么,自己竟然无意间走到这儿来了。
想到当日那人虽然神情冷漠,但还是掩不住的英俊非凡,寒潭一般的眸子反而叫他多了些帝王威严。
“咳……撇去别的不说,萧国太子皮相倒还是不错的,”舒清嘉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了一句。
旁边的丫鬟顿时喜笑颜开:“我就说么,奴婢虽然是远远望了一眼,倒也觉得对方气质出众,若是配公主,再好不过。”
“他救下公主,已经说明他对公主是另眼相看的,况且为何人人都传那太子喜欢公主,肯定是有些道理的,”丫鬟笑嘻嘻补充道。
舒清嘉不由得心动,叫丫鬟一并坐下来凑过去声问道:“你真是这么觉得?”
“那还有假,”丫鬟开始给自家公主出主意:“是不是喜欢您,您不若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如何试探?”
丫鬟凑到舒清嘉耳畔低语几句,舒清嘉听的皱了皱眉:“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丫鬟信誓旦旦:“当时不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太子救了您嘛。”
“好,”舒清嘉咬了咬牙:“那本宫便试试。”
事件的另外一位主角现在正在明德殿处理事务,如今萧惠帝已经开始让萧璟慢慢接手一些简单的政事了。
一方面太子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一方面,自从皇贵妃莫氏离去,萧含桢和萧含清的不亲近,一桩桩一件件都叫萧惠帝有些力不从心。
最近萧玉婉不知怎么回事老往皇宫跑,说是去陪皇后,四次能有三次恰好和萧璟偶遇,萧璟不耐烦,索性在殿中处理事务也不出门了。
萧璟挺拔的身姿站在那儿,悬腕提笔,略想了一会儿便在折子下方写了一堆朱批,字迹苍劲有力,恢弘大气。
写完后他看着折子上自己的字体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将折子放在一边,吩咐下人收好,继续看下一个。
萧惠帝如今给他的这些折子不是太难也不简单,琐碎而繁杂,既考验耐心又考验能力,萧璟刚开始处理还有些吃力,现在倒是慢慢上手了。
“殿下,外面有个自称是成安公主贴身丫鬟的奴婢要见您。”
萧璟在心中过了好几遍“成安公主”,这才想到是哪位。
“出什么事儿了?”毕竟是舒国的质子公主,自己现在也算是为父皇分忧,若是真的有事,自己理应出面解决。
萧璟一边看折子,一边等着越飞捷继续说。
“那丫鬟哭着说自家公主喝错了东西现在腹痛不止,请您帮忙请太医……”越飞捷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奈。
萧璟闻言有些不耐,还以为是怎么回事了呢,居然是这么点事。
舒清嘉虽说是舒国公主,但是既然在萧国做质子,说难听点不死就行。
“本太子又不是太医,这么这么点事情都要本太子亲自去?”萧璟将笔搁下,一滴墨水不心滴在桌子上。
“舒国好大的脸面,”萧璟将那墨迹擦了,烦躁的语气中透露出自己心情不佳:“这么点事都要通传于本太子,你这侍卫怎么当的?”
越飞捷自知犯错,只是那丫鬟在明德殿门口哭得那样惨,来来往往影响实在不好。
他不敢再多言一句,就那样盯着地面等着萧璟的其他吩咐。
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位侍卫进来说那丫鬟在殿门口还没走。
越飞捷闻言连忙将人叫了出去,示意不要打扰太子殿下。
“还没走?”越飞捷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她到底要做什么?”
“就是请咱们殿下帮忙叫个太医给看看,说是疼的不行,”另外一个侍卫如实回答。
“那她自己去请就是,为何非得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越飞捷索性带着人出去,到了门口果然看见那丫鬟还在哭哭啼啼的。
“殿下人呢?他可同意见我们公主?”那丫鬟见到越飞捷先是眼前一亮,看着后面没有其他的人立马眼神黯淡了下来。
越飞捷冷着脸,特意将手握在剑柄上。
“我们殿下公务繁忙,岂是随意给你们公主使唤的?肚子疼就自己去叫太医,再敢在明德殿门前喧闹,休怪我等不客气。”
丫鬟眼神闪了闪,有些惧怕的往后退几步,却依旧固执道:“这可是殿下的命令?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