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万万没想到萧含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当即头都大了,本来让萧含清进来已经是提心吊胆的,现在对方竟然说不出去了!
“公主,现在不走就没机会了!”流云好言相劝,为萧含清分析其中利弊:“若是现在留下,必定会被人发现。”
“我走了谁来照顾皇兄呢?!”萧含清一阵怒气,往灶台内又添了点炭块,一阵火星簌的一下窜高,照亮了萧含清冷着的脸。
“怎么会没人照顾?那不是还有”流云想要说贴身丫鬟,看到萧含清现在的举动,却是将话吞了回去有些怔愣。
若是贴身丫鬟在的话,何须萧含清做这些事情。
“本宫真的极为不解!外面守卫那样严密,里面却连个人也不见,那些丫鬟早不知道躲哪儿去了!皇兄又在病中,没办法出去,若是本宫不来,岂不是要病”萧含清抿住了嘴,不肯再往下说。
“现在这情况,哪里是为了防止别人误闯进来,更像是不要里面的人出去”萧含清说着说着突然收了声,细细将自己说出的话琢磨一番,突然感到周身不寒而栗。
流云却是不解,看着萧含清站在那儿不再动作有些着急:“公主,您当真不出去?”
萧含清眸子突然锐利起来,看向流云。
“公主?”流云疑惑出声。
“没什么,”萧含清偏过头去看着炉子上的热水,却沉声道:“你回去吧,本宫自然有法子出来”
这还能有什么法子?流云被弄得半天紧张不已,外面戒备那样严,还怎么出去。
再不走怕是真的要出事了,自己擅离职守,叫换班的人看到两个人都别想跑。
流云想了想终究是要走,不料萧含清又叮嘱了一句:“流云,你帮本宫盯着越飞捷。”
流云抬起的脚步又放下,想要细细问几声,却见萧含清背过身去认真看着炉子上烧的水,低头似在沉思。
流云叹了一声,提脚离开,想着得去德阳殿告诉落葵姐姐一声,到时候出了事也好有个说辞。
至于萧含清,她看着水终于烧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袅袅白雾腾起最终散于冷风中,像是一幅模糊而又神秘的画。
她收起了心思,将炉子里的火埋住,提了水壶复又回去。
许久不做这些事情,她没想到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些照顾人的动作,仿佛已经成为了她本能地一部分,将她和其他公主区别开来。
萧含清特意轻手轻脚的进来,不料萧璟还是动了动身子醒了,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眼中一亮,显而易见的欣喜藏于其中。
萧含清过去将毛巾换了一遍:“皇兄不要瞎想,快睡吧,我说过会留在这儿的。”
“本就生着病,不养好精神怎么行?”
萧璟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感到凉了的毛巾复又换成温热的。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萧含清只觉得病中的萧璟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表现出了平常完全没有的一面来,居然像个幼兽一般如此依赖自己。
若是放到平时,萧含清肯定会打趣几句的,现在却是不能,心里不由得叹道少了几分乐趣,毕竟萧璟这样子实在罕见,嘴上老老实实回答道:“会的。”
“会陪我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呀,应该是皇兄登上皇位,周围敌人斩草除根的时候吧。
萧含清歪着头想了想,嫣然一笑道:“等皇兄不需要我陪着的时候吧,那时候我便出宫去,做个闲散公主”
她突然想到自己上辈子都没来得及招个驸马,实在是可惜,连忙加上一句:“或许养两三个面首什么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萧含清说的自然而然,没有半点尴尬,面上一派正经,却是把萧璟惊得不行。
萧璟当即一股怒火由心而来,只觉得又要咳嗽,哑着声音道:“你还想养面首?!”
萧含清见对方激动,想到萧璟毕竟是饱读圣贤书,哪能听得了这些浑话,连摇头否认:“不不不,我刚刚说着玩儿呢,只招一个驸马便够了。”
萧璟气得更厉害,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发怒,女子渴望相夫教子,本来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冷着声音道:“你还呢!别一天净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是是是,”萧含清打了个哈欠,过去又摸了摸萧璟的额头,面色凝重:“皇兄快点睡吧,已经子时了。”
萧璟裹着被子闭上眼睛半晌,只觉得周身冷得很:“那你呢?你要怎么办?”
萧含清无所谓的在萧璟寝殿里找了找,找出一床被子来:“哎呀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裹着被子在那个梨花木椅上睡一晚,反正我个子,那椅子够大了。”
萧含清人的,抱着被子几乎要被淹没在里面,终于拖到了椅子上面,只觉得自己实在疲惫,好久没这么动过筋骨,当真是由奢入俭难。
萧璟看的心酸,察觉到萧含清要转身,连忙闭了眼睛。
萧含清见对方双目紧闭不再说话,呼吸声悠长绵软,这才放下心来,点着脚尖过去将灯吹了。
萧含清这一觉睡得极沉,半夜却隐隐听见有声音,极其不愿地翻了个身将头缩到被子里去,想要假装听不见。
她睡得迷迷糊糊,翻过身去那讨厌的声音却还追随者自己,不甚灵光的脑子想了想,这才明白自己是在明德殿呢。
萧含清当下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坐起身来,借着月光看到榻上萧璟不断翻身动静极大,呼吸声粗重,像是睡得的很不安稳的样子。
萧含清连忙过去,见对方像是在睡梦中挣扎,却又无论如何醒不过来。
萧含清连忙拧了毛巾将对方头上的汗擦了,一模额头果然滚烫,萧璟嘴上却迷迷糊糊地喊着“冷”。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胸口手心都擦一遍,手心好说,胸口
萧含清不由得望向萧璟被被子遮住的胸前,领口因着对方的动作有些滑开,露出一片赤裸的麦色肌理。
萧含清为难的想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掀开对方的被子,略一犹豫就开始解对方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