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萧含清早就结了梁子,偏偏萧含清又谨慎细微,她一下子抓不到错处,现在好不容易见萧含清这样不管不顾的,怎么会轻易上手帮忙,她才不要蹚这趟浑水。
萧玉婉瞧着萧含桢头上钗髻散乱,早就没了之前高贵模样,不由得心中好笑。
闹吧闹吧,闹大了才好,若是将萧含桢掐死了,她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妙哉,反正她和萧含桢不过是塑料姐妹花罢了,也就萧含桢看不清楚。
她这般聪慧,若不是萧含桢出身极好,也不会选了这么个不知趣的做友人。
什么手帕之交姐姐妹妹的,萧玉婉现在瞧着对方这般狼狈样子,心里竟然充满了快意。
她本该就是这样,干干净净的站在一旁瞧这些蠢货斗个你死我活,和那天下最伟岸的男子,执手相看江山如画。
萧含烟是真叫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萧含清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微微愣了一时赶忙上前去拉萧含清的手:“含清姐姐!含清姐姐快些松手,你快将德阳公主掐死了!”
萧含烟本来使了十成的力气去劝架,却不料轻轻一拉萧含清的手就被拉开了。
“?”
再看萧含桢,本来哀嚎的厉害,脸上的红色本来只是自己喊出来的,这下萧含清被拨开手,突然才发觉其实对方手上并没有力气,连个红印都没给自己掐出来。
萧含清被拉开后摇摇晃晃的还要去拉面前的人,萧含桢连忙退后一步,正待说些什么却见萧含清白眼一翻人朝后晕厥过去。
萧含烟连忙将人抱住,吓得登时话都说不利索了:“含、含含清姐姐?!”
萧含桢呆了一呆,连忙喊道:“快传太医!——”
萧玉婉站在一旁神色黯淡,无趣的砸了咂嘴,真是,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呢。
德阳殿上太医进进出出好几趟,萧含清却是眼睛一直闭着没有醒来。
萧含桢也是莫名,本来受委屈的是自己,怎么现在对方反倒晕倒了,也不知这事情怎么和父皇说了。
落葵和南星在旁照顾,看着萧含清说好的只是去和康乐公主转转,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叫人抬了进来,当即吓得不轻。
再看萧含桢也跟着来了,立马明白了事情,当下心中怨恨不已。
“姐姐都是我不好姐姐快些醒来吧,”萧含烟在一旁边抹眼泪边说话,看样子真是叫吓得不行。
萧含桢心烦意乱的斜了一眼:“烦死了!如此聒噪,既知道是你不好还不快些滚开,堵在这儿碍本宫的眼,萧含清又不是死了,你在这儿哭个什么劲儿!”
萧含烟立即噤声,只敢拿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连抽噎声也埋在嗓子眼里。
“说什么死不死的?”
“皇后娘娘驾到——”
萧含桢和萧含烟连忙起来:“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略一蹙眉,瞧见了榻上睡着的双目紧闭的萧含清。
“现在如何了?”
萧含烟连忙答道:“太医说是睡眠不足再加上心悸过度,这才突然晕了,想来姐姐吉人天相,过一会儿就醒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心悸过度?”皇后探究的目光打到萧含桢的身上。
萧含桢暗暗咬牙,怎么偏偏来的是皇后,自己母妃和皇后不对付,这下莫不是要抓住自己不放了?
“皇上驾到——”
萧含桢松了口气,连忙去寻那一抹明黄色。
萧惠帝进去看了一圈,出后来神色凝重。
这才刚封了正五品怎的就晕倒了?他也不由得看向了屋子中央站着的萧含桢。
萧含桢心上一跳,突然间就生出了许多不满来,怎么一个个的都来看她,好像是她害了萧含清一样!
母后也就罢了,父皇以前可是最疼自己的!
萧含桢被这怀疑的眼神看的当即将之前的说辞忘得干干净净,意气用事道:“父皇看儿臣做什么!分明是那萧含清先来掐儿臣!”
萧含桢伸了伸脖子,指着自己白皙无暇的脖子。
萧含烟都觉得有些尴尬了,轻轻咳了几声。
“你这低微的公主瞎咳嗽什么!”萧含桢不高兴的说了一声,复又看见父皇的脸色变了变,这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心下不由得懊恼,自己这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可是一下子难以改过来了。
又连忙补救道:“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呃,都是亲姐妹,儿臣就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萧含桢自己说着自己心里都膈应。
皇后眼底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轻蔑,指了指旁边的萧含烟:“康乐,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可是因为淑慧公主才与德阳公主吵起来了?”
皇后一双慧眼看得通透,竟然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如此一提,萧惠帝也明白过来,看着萧含烟脸上一片明显的红肿心中越发对萧含桢不满起来。
萧含烟轻声回答道:“倒也不是,本来含清姐姐是要我忍下,谁知皇长姐不肯放过,拉扯之间不心摔碎了含清姐姐一块贴身戴着的玉佩,含清姐姐这才动了怒,与皇长姐争辩了几句就晕过去了。”
萧含桢刷的一下从那边走到萧含烟面前:“好一个‘争辩了几句’!你怎的不提那萧含清打了本宫两巴掌的事情!她晕倒又不是本宫害得,现在反倒事事怪我了吗?”
萧含桢也是气急,自己本就委屈,怎么萧含清不明不白的晕过去人人就向着她,还有那个贱蹄子,一个劲儿的维护萧含清。
皇后听的有些迷糊,仔细瞧了瞧萧含桢的脸上惊讶道:“怎的还有血印子?!”
“是含清姐姐指尖破了,并非是皇长姐的血,”萧含烟接的滴水不漏,萧含桢想插两句却又觉得对方说的都是事实,几番下来心里又急又恼。
萧惠帝凝神想了一会儿:“德阳,你到底摔碎了淑慧的什么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