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便开口道:“那个流云年纪,在这宫里并未有什么亲近的人,奴婢一同他搭话他就欣喜的应了”
“奴婢也没敢直接问,先是话了些别的,又慢慢引过去,那个流云说,最近确实是有人来找过他师父的,一位女的一位男的,分别来的”
萧含清心中冷笑,果不其然,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只要是入朝为官的,哪个不沾着铜臭味,这钦天监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来这样陷害自己?
纵然穿的跟个谪仙一般,心思却是这样狠毒,未谋过面的一个公主,他也下得去手。
钦天监本来是个闲职,正常人没有事哪里会找过去,不知道害自己的,究竟是男是女。
晴空说到这儿就停住了,遗憾的说:“别的,奴婢就不敢细问了,怕他觉出什么来。”
萧含清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你做的很好,继续帮本宫盯着那边的动静。”
晴空领命,行礼下去了。
“这钦天监大人,真是个心思歹毒的,”落葵也是一脸的愤恨,本来看着对方衣冠楚楚,不料是这种人。
“哼,还叫什么大人,也太抬举他了,”萧含清口抿着茶:“既然去找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本宫不信揪不出人来,这下非要叫他丢了这顶乌纱帽。”
“只是不知道这背后作祟之人到底是谁?”落葵心中也疑惑,自家公主在宫中并未得罪过什么人呀。
“难不成是皇贵妃?”
萧含清示意对方噤声,其实她心中也是有怀疑的,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当初皇贵妃或许是出于嫉妒自己的生身母亲承了宠,又有了身孕,这才出手陷害,现在,或许是因为自己堵了萧含桢的路。
想来想去,皇贵妃倒真是个嫌疑大的。
萧含清想到自己的母亲,心中有些发闷,抑郁不欢的摸了摸胸口上戴着的玉佩。
萧含清要的机会来的很快,两天后,晴空就偷偷跑回来悄声说道她见人进了观星台。
已经是晚上,晴空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又怕对方跑了,连忙回来禀告萧含清。
萧含清连忙披了斗篷,带着落葵和晴空出去了。
去了之后却见流云那个孩虎头虎脑的守在门口,似乎是在望风。
观星台本来就地处偏僻,十分幽静,人迹罕至,来什么客人用得着望风?
孩守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无聊,看着天空发起呆来。
萧含清冲着落葵点点头,落葵一个闪身过去就将人的嘴捂住,拖到了几人藏身的这个草从里。
流云慌乱的挣扎着,嘴被捂得严实都有些喘不上气了,拿一双泪眼瞧见了旁边穿着一身暗色披风的萧含清,当即吓得变了颜色。
落葵和晴空两人一道拖住流云,这孩子力气,根本挣扎不过。
萧含清淡淡看了一眼,吓唬道:“若是不老实,现在就将你的舌头给割了。”
流云连忙惶恐的点头,真的被吓的哭了出来,落葵嫌弃的看着落了自己一手的泪水。
萧含清这才松口:“听话就好,捂松点吧,别给弄断气了。”
说完自己就蹑手蹑脚的上前去听人墙根。
钦天监的观星台修的很是高耸巍峨,这摘星宫更是气势磅礴,就是太过空旷,里面的人说话甚至带着回音。
萧含清努力将自己的耳朵贴上去,辨别着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却也只能听到几个零碎的词语,“含清公主”“煞星”“金银”什么的。
不过有这几个词语也够了,萧含清赶紧叫落葵去请皇上,就说是观星台起火了。
她要让父皇亲眼看到,自己信任的人是什么样子。
萧含清点了几个火折子就往窗子那儿扔,流云瞧见了呜呜出声,一脸着急的样子。
“你急什么?又不至于将你家师父烧死!他陷害于本宫的时候未见你愧疚过一丝,现在不过是吓吓他,你就这般护主?”萧含清看着对方缓缓说道:“你跟错了主子。”
第一眼看见流云的时候,萧含清就知道这孩子是个心思单纯的,什么事情都在眼里写着呢,就是不明白怎么跟了钦天监这样的人。
那流云听见只是吓吓师父,便也不再剧烈挣扎了,又听见萧含清说被陷害,当即就羞愧了起来,撇过脸去不再看人。
他知道这事情对含清公主不好,却也没有加以阻止,甚至是成了帮凶,他心里对自己也是不屑的。
摘星宫里面的人终于觉出来不对,怎么这样大的烟味?
钦天监连着喊了几声流云都不见人,当下害怕了起来。
萧含清一把推开大门,笑吟吟的指着已经心灰意冷的流云道:“大人可是在找这个童?”
钦天监大吃一惊,连平日里的伪装都忘记了:“你你你”
“你什么?见了本宫还不跪拜?”萧含清的眸子立时锐利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旁边几箱子的东西,怕就是说好的事成之后的黄白之物吧。
旁边还站着一个裹了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萧含清又戴着帽子,刚听见萧含清进来的动静,几乎只愣了一瞬就往后面跑。
萧含清身边没带够人,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跑了,自然是人赃并获更好说话些。
萧含清只想着外面放火将人逼住,没想到这摘星宫还有后门。
萧含清赶紧追上去,不顾晴空在身后喊道:“公主危险!快回来!”
钦天监早就失了阵脚,谁能料到这么个女娃如此有心机,还能杀个回马枪。
见萧含清追过来,赶紧将人拦住。
绝不能叫萧含清看见那位是谁,要不然保自己的人都没了,只要对方安好,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这么想着,钦天监镇定了下来,使劲拉住萧含清。
萧含清终究是不抵一个大人的力量,被拉的手腕都青了一圈,眼看着那个黑影转了个弯就看不见了。
萧含清顿时被巨大的失望击中,一个回头就给了钦天监一口,狠狠咬在对方的手上,当即就出了血。
末了又往对方身下补了一脚,钦天监顿时疼的直不起身,抱着身子就蹲了下去。
萧含清心中气的厉害,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广袖道袍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