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担忧的声音,萧然微微抬头,见到一双双关心的眸子朝着她看来。
萧然嘴角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眸光却越发深沉,“没事。”
看着萧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衣服上还染了血,看上去有些骇人,可见到她气定神闲,似是真的不碍事,这群人才放下心。
随后眼眸中染上的便是愧疚与难堪,不一而同起身,跪在地上以头抢地,铿锵有力的说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其中包括脸颊红肿的醉红景宫。
凌人因为很少被萧然布置什么任务,跟在她身边的时间也短,所以根本就不太了解她的规矩。
所有人里面唯独他站着,看上去有些鹤立鸡群之感,忙也学了他们的样子恭敬的跪下。
冷锋后来,也同样跪下了,神色中无不透着认真。
他们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拖累了主子,这是他们身为属下最大的耻辱。
萧然闷不吭声,缓缓收敛了笑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月关下面任由他们跪着,眸子却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巡视了一遍。
每个人都带着虔诚认真会悔恨的模样。
没了笑容的萧然,加上那双幽静不明的眸子扫过他们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冷气,以及威压,让人不敢升起任何心思。
连凌人也如此。
嘶嘶嘶。
小白不敢摇动尾巴,因为疼啊,但游动着身躯,小脑袋不断的在萧然的脚下蹭着,似是想要引起她注意力。
随着萧然冷厉的眸子看它的时候,小白金色竖瞳之中闪过一丝的惊恐之色。
只觉得此时萧然身上的气息比以往更让人觉得恐怖。
“知道我接下来想做什么么?”
没有人开口。
“在天牢内的刘家,若我真想杀,完全可以让冷锋带人潜入,或者利用任逍遥的身份,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们。”萧然朝着小白伸出手。
小白乖巧的爬上了萧然白皙纤细的手中,讨好的卷曲在她手上,若是有双手,它恐怕直接抱着她的指头猛亲了。
“我就是在等,等他们所谓的希望来救她们,看看他们如何对待皇室之人。”刘妙芸什么性子?刘莲花以及萧静怡又是什么性子?
若是知道他们的身后隐藏的身份,加上那强大之人撑腰,旭国皇帝,在他们面前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而司徒煜有该如何撇下那可笑的太子身份讨好她们呢?
“你们也见到了,刘家身后的人不比那些藏头不露尾的人差,来一个就能将你们全灭。”
凉月以及醉红突然抬头,却是凉月率先开口,“主子,您之前花了大手笔购买的器材,让属下与凉玉制作出精良的大武力杀人以及声乐方面的机关就是为了现在?”
“还有阵法。”醉红在水晶阁除了收集消息,便是布置一个巨大的阵法。
这个阵法的图纸,是主子这四年间,为她收集的,并且还在普济寺的时候特地请教了专门专研这方面厉害的和尚。
让她捣鼓出来的,与半年前,她完成了,因为阵法太大,所以力量可能减弱,到底也只有迷幻作用。
而且也是花了半年的时间,在郾城内布置,一旦开启,阵法覆盖的就是整个郾城,且因为阵法虽然由很多的小阵法构成,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一个阵法启动,其他的阵法便也会立马启动。
“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熟悉凉月的机关以及醉红的阵法。”至于那庞大的钟,是萧然让凉月与凉玉观察了普济寺庙宇中的钟做成的。
勾魂夺魄曲,可不仅仅只有神器笛子才能彻底的发挥它的效用,尤其是镇魂曲。
那巨大的钟发出的醇厚声音,才是真正的直接荡击人的内心,武力值越高的人,耳目越是敏感,而其中耳力更是比一般人强。
天竺兰笛虽为神器,但音的传播绝对无法与那钟相提并论。
“还有,这次的事件,的确是你们失职,以为出了郾城便大意了,绝对没有提前派人去探路,是不是。”萧然的声音冷厉无比。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的确没有让人提前去探路,因为探路的人不管如何,都会在一定时间内发消息给他们,接收到消息之后,他们才能确定安全不安全,但若过了规定的时间他们还没有发消息给他们,这意味着,那
条路绝对是危险的,探路的人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会改道。
至于传递消息的东西,就是他们每个人怀中都带着的瓶子里的活物以及口哨。
口哨是没有任何声音的,但瓶子里的活物能够感知到,是萧然特地培养给他们的。
“惩罚之事待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按照暗部的规定,你们自行领罚。”
没人对此有怨言,因为若非他们失职,也不会惹得那么多的人死了,也不会累的主子,千里迢迢好不容易逃脱后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
“起来吧。”萧然语气依旧不是很好。
随着冷锋凉月醉红等人缓缓起身后,立马便见到两大一小三个影子从另外的树丛中穿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穿着一身有些脏污却却依旧贵气的白色锦衣的小巧身子。那胖乎乎的小手一边提着一只比他小短腿还长的兔子,看上去就像是拖着兔子走,那张圆溜溜可爱的小脸,也沾染了不少灰尘,徒留一双漆黑大圆的眼睛,当见到那负手而立神色有些微冷的人之后,眼眸
贼亮。
忙加快了脚步,拖得那兔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奶声奶气带着撒娇的味道,“娘亲。”
萧然看着小包子此时衣衫不整,小脸也沾染灰尘,却裂开小嘴,露出里面白皙的牙齿,看上去分外可爱,“你怎么知道娘亲饿了?”
一句话,让小包子笑的更是畅快了,眼神中还带着得意,十分艰难的提了提手上两只兔子,“因为我是娘亲的亲儿子啊。”萧然笑了,弯下腰,接过他两手上捏着野兔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