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市。“饭都吃完了,还来干什么。”慕母看了过来,没给好脸色。
一时间,苏瑜僵在玄关处,进退两难。
“下班时刚好遇到急诊。”她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慕母一听,语气带着几分轻视:“阿深身为医生都没你一个护士忙……”
“妈,你少说两句。”一直沉默的傅言洲打断了慕母的话。
他转眸看向还有些局促的苏瑜,淡声道:“厨房给你留了饭。”
闻言,苏瑜心里五味具杂。
她进了厨房,隔着玻璃门看向客厅。
沙发上他们三人相谈胜欢,温馨得像一家人,唯有自己格格不入。
呼吸一阵沉闷,怎么也平缓不过来。
食欲不佳,苏瑜随便吃了几口饭菜,洗好碗便走了出去。
客厅中,苏斐娜抬手碰了碰傅言洲的脸。
“阿深哥,你掉睫毛了,快许个愿。”
傅言洲眉头微拧:“小孩子把戏。”
一旁的慕母开了口:“心诚则灵,快听娜娜的话,不然妈帮你许愿了。”
傅言洲看母亲那眼神就知道她想许什么愿,只好说道:“国泰民安,阖家幸福。”
慕母一听,有些不悦地拍了他胳膊一下。
“就你现在这个家,不换个人怎么幸福。”
话中的深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白。
苏瑜僵在一旁,心底苦涩泛滥成河。
慕母话里话外都在催促傅言洲和她离婚,她又何尝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走。
“苏瑜。”苏斐娜唤道,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苏瑜微愣,这个声音和白天电话里的女声如出一辙。
她转身,直面苏斐娜的打量。
“我这次回国只准备了伯母和男主的礼物,不知道家里还有你,所以没给你准备,希望你别见怪。”誩
闻言,苏瑜只觉得无比刺耳。
她看着苏斐娜,云淡风轻道:“苏小姐太拘谨了,哪有主人跟客人见怪的。”
苏斐娜瞬间噎住,神色难看了几分。
苏瑜没再管他们,转身走出了大门。
再多待一刻,她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街头霓虹灯闪烁,万家灯火。
苏瑜站在昏黄路灯下,却觉得此刻无比孤寂。
背后突然闪现汽车灯光,傅言洲的车缓缓驶了过来。
“上车。”他摇下车窗,沉声说道。
苏瑜愣了愣,沉默地上了车。
车窗外夜景一晃而过,苏瑜看着玻璃上倒影着的男人侧颜,忍不住问道:“她难得回来,你不多陪她一会儿吗?”
傅言洲神情未变分毫:“她有我妈陪就够了。”
依旧是冷清寡淡的语气,落在苏瑜耳中,却觉得有莫名的宠溺气息。
她移开视线,心绪泛滥。
到家后,苏瑜刚开门进屋,右手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
她有些慌张地将手藏至身后,再竭力控制。
“你怎么了?”傅言洲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之前做急救除颤,手比较酸,没事。”苏瑜故作镇定。
傅言洲没有多想,直接回了自己的侧卧。
苏瑜看着他毫不关心的神态,垂下了眼帘。
傅言洲身为最出色的神经外科医生,怎么可能一眼瞧不出帕金森病患的症状。
是要有多不在意,他才会这般忽视自己。
想起今天老宅的种种,苏瑜咽回了心底的苦涩……
相比吃力不讨好地陪在他身边,或许医治好自己的病情更为重要。
第二天。
苏瑜到了医院后,给科室主任请了假。
她在大厅窗口挂了傅言洲的号,拿着病历本安静坐着候诊。
“23号,苏瑜。”广播传来机械女声叫号。
苏瑜起身,推开诊室门。
一身白大褂的傅言洲正埋头处理资料,示意病患坐下。
苏瑜敛神坐在对面,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傅言洲已经看到了她。
“你来干什么?”傅言洲蹙眉问道。
苏瑜顿了顿,将手中的病历本和检查单放在诊桌上。
“我来……看病。”
第五章突来的噩耗
闻言,傅言洲的脸色冷沉下来。
“胡闹。”他将病历本朝苏瑜推了过去,语气不悦。
苏瑜面色僵了僵:“我挂了号。”
“不要利用工作玩这种把戏。”傅言洲眉眼间的不耐烦未加掩饰,“我很忙,没功夫看你演戏。”
说完,他直接按了桌上的广播键,叫了下一个病患号。
苏瑜从座椅上站起来,尝试解释:“我今天来……”
傅言洲再次打断了她:“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音落,诊室门从外被人推开,一个老年患者在家属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苏瑜没了办法,只能先行出去。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认真接诊老年患者的傅言洲,眸底的凄哀肆虐。
傅言洲,你连病历本都未曾翻开看一眼,就否定了我的所有……
苏瑜去了倪清的医生办公室,整个人都有些怏怏无神。
听闻刚才发生的一切,倪清愤愤不平。
“我给他打电话,有这么把自己妻子赶出诊室的医生吗?!”
苏瑜拦住她:“算了,我不强求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上天早已注定。
不管是感情羁绊,还是医患往来,她和傅言洲都逃不过有缘无分。
苏瑜看倪清一脸沮丧,又故作轻松地笑着安抚了她几句,才从办公室出来。
手机铃声咋呼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苏老爷子拨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