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见没有甜头可占,给陈婉婉发了条信息后,讪讪的走了。
傅景濂站在走廊的窗边,点了支烟,那星星点点燃烧着的烟草,像是深夜里恶魔的眼睛,毒蛇的杏子。
“嗡嗡嗡——”
陈婉婉带着哭腔的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景濂,今晚本应该是我陪在你身上。”
傅景濂:“她一惯喜欢胡闹,你别跟她计较。”
陈婉婉哽咽着:“是,我什么都可以不跟她计较,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养大的,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能原谅她对我的所有伤害,可是景濂……那你呢?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傅景濂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让陈婉婉的心沉到了谷底,“你三年前便说过,只要我不去计较她找人对我施暴,又害我流产这一系列的事情,你会对我的余生负责。
你就算可以忽略她对我的残忍,难道忘记……那个被她一声不吭流掉的孩子吗?她根本从来就是小孩子心性,为了逼你永远陪着她,可以铲除所有她认为不应该存在的因素。”
傅景濂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香烟燃到了尽头,将他指尖烫出一个圆,他这才松手。
“她对你只是小孩子的占有欲,她——”
“够了!”
傅景濂冷声打断她的话。
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他心底永远不能触碰的伤口,经年不曾愈合。
“我等了你三年,如果你选择放弃我,那我只能默认当年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她欠我的,我不会再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017章:捂着胸口下床
阮倪脖子上带着掐痕回到阮苑把王姨给吓得不轻。
“阮小姐你这是……又碰到抢劫的了?”
阮倪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却连解释都不想开口,她现在就只想要自己待着。
王姨拿了医药箱想要跟她处理一下,被她挥手拒绝。
【麻麻】
【瑶瑶想你】
【爹地也想你】
阮倪听着女儿发过来的语音,心情好转了不少。
这些年,每当她觉得难过的时候,治愈她的,都是这个女儿。
阮倪将电话打过去。
“麻麻视频。”贝瑶奶乎乎的提意见。
阮倪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脸上过敏起疹子了,瑶瑶看到会害怕的。”
电话那头接着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严不严重?”
阮倪:“没事,已经拿了药。”
蒋逸舟:“……济市没有你用的那款药膏,我让人从上京给你送过去,明天就能到。”
阮倪鼻子微酸,“谢谢逸舟哥。”
蒋逸舟:“航班信息收到了吗?”
阮倪:“嗯,我到时候去接你们。”
这通电话,将原本心情低落到极点的阮倪拯救过来。
她走下楼喝水,王姨见她脸色好转了不少,给她端了碗银耳汤过来。
阮倪坐在地毯上喝,看着蒋逸舟发来的视频,边看边笑。
“傅总回来了。”
王姨听到了外面车辆进院的声音。
阮倪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像是没听见一样的,自顾自的喝着汤。
傅景濂是被秘书扶着进来的,脚步有些许踉跄,显然是酒醉的状态。
王姨伸手去扶,但傅景濂却避开了她的手,步调轻缓的坐在了阮倪身后的沙发上。
秘书见状,便低声提醒道:“阮小姐,傅总空腹喝了不少酒,烦劳您照顾一下。”
阮倪却根本不理,喝完了最后一勺汤,便起身要走。
但——
靠在沙发上的傅景濂,倾身,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秘书和王姨见此,识趣的离开,偌大的客厅内就只剩下两人。
“傅总想干什么?觉得没有掐死我,心有不甘吗?”
“头疼,给我按按。”傅景濂剑眉微锁。
阮倪冷笑,一把就甩开他的手,“让你的未婚妻给你按去吧。”
她不伺候!
“噔噔噔。”阮倪上楼的时候,将楼梯踩的特响。
仿佛她踩的不是楼梯,而是某个人。
“砰——”
在房门未来得及关上,便已经被人从后面按住。
阮倪回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傅景濂拽着她的手,将人按在了床上,他的手拂过她纤细的脖颈,上面的痕迹醒目又刺眼。
“疼吗?”
阮倪气不打一处来,一胳膊肘就怼在他的胸膛上,腿踢向他的下盘。
防身术,是他教的,现在都用在他的身上。
傅景濂耗费了几下功夫,才把人控制住。
“你放……唔。”
阮倪瞪大了眼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眼眸很深,手捏在她的腰间,轻易就扯开倪季单薄的布料。
迷离的酒精味和炽热的唇瓣,混杂着他的气息,蛊惑着阮倪的神经。
“不是要跟我上床么。”他咬着她的唇角,“让我看看,你怎么让我舒服。”
他的话,让阮倪短暂的清醒。
假意顺从,主动攀附,又——
膝盖顶在他的胃部。
“唔。”
一声闷吭,傅景濂卸了力道。
阮倪将他推到了一旁,捂着胸口下床,眼底有……惊慌。
傅景濂捂着胃部,良久没有起身,额头冒出冷汗淋淋。
稳定住心神的阮倪察觉到他的异样,上前,“傅景濂?”
“傅景濂?”
以他当年能徒手打死一条狼狗的身体素质,阮倪不认为自己那一下会造成多么大的后果。
但——
“他有胃病?”
阮倪看着拿着药过来的王婶。
王婶:“胃穿孔,已经有几年了,江医生当时严令傅总不能再碰酒,不然就是胃癌,但是这些年,傅总还是断断续续的喝,药就一直没断过。”
阮倪呼吸一顿,声音有些哑:“他为什么喝酒?”
王婶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傅总这三年,总是心事重重,三年前酒后车祸,差点就……就没有救过来。”
第018章:裙下的一抹殷红
没救过来……
阮倪垂在一侧的手指蓦然捏紧。
王婶将药递给她:“傅总不喜欢吃药,请阮小姐一定想办法让他吃下去,不然今天喝那么多酒,夜里肯定要难受了。”
阮倪抿着唇瓣:现在应该,就挺难受的。
阮倪接过药,回了房间。
傅景濂侧卧着,手掌微微蜷起抵在胃部的位置,哪怕是闭上了眼睛,依旧眉头紧锁。
“把药,把药吃了。”
她手指戳了戳他。
床上的男人没有动静。
阮倪眼皮狠狠一跳,手指就摸向他的鼻息。
傅景濂睁开眼睛,凝眸,看着她愚蠢的行为。
阮倪:“……”
“王姨说你要吃药,把药吃了。”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傅景濂靠坐在床头,气息极为不稳:“喂我。”
阮倪想要把药片直接甩在他的脸上,但想到王姨说他不爱吃药,就弯腰,干巴巴的将药片塞到了他削薄的唇瓣里。
看着他剑眉轻皱,阮倪不濂疑的又塞进去一颗。
傅景濂看着她满含报复意味的举动,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深幽,长臂陡然伸出,按在她的腰窝。
阮倪猛地软了身体,被他按在身上,带着苦味的唇贴上她的。
傅景濂不喜欢吃药,阮倪从小吃药更是艰难十倍,苦涩的滋味在唇齿迅速蔓延。
阮倪一张漂亮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她手臂推搡着想要离开,可傅景濂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药效缓解了他疼,唇瓣分离时,他咬破了她娇嫩的唇瓣。
阮倪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属狗的!”
傅景濂眸光微顿,抬手想要看看,被阮倪毫不留情的将手给拍开。
“你爱睡这里就睡,我去隔壁睡。”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对他的怨气已经积攒了一整天,完全不想要跟他共处一室。
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以往吃了药,傅景濂会很快入睡。
但——
“傅总?您这是……”王姨看着在客厅的男人。
傅景濂捂着胃部,“医药箱拿过来。”
王姨不明所以的找出医药箱,傅景濂拿着到了隔壁的客房。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青紫,在白皙的脖子上非常刺目。
清凉的药膏抹上去,阮倪瑟缩了一下脖颈。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着她的下颌,不让她乱动。
“傅叔叔……”她呓语一声。
傅景濂指腹微顿,“嗯。”
“好疼~~”她带着哭腔。
傅景濂下颌紧绷:“抹了药,就不疼了。”
眉头紧锁,隐隐带着哭腔,“肚子,还疼。”
明明已经开了骨开十指,可孩子就是生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