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迟在军校时也学过医,医术虽然不是很精湛,但报告上的专业术语还是看得懂的。
他一目十行,仔细的对比,越看,心越惊,也越痛,一股股凉意从脚下窜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最后,他猛地将手里的大叠纸张拍在了桌面上。
好一个曾兰。
好一招鸠占鹊巢!!
看着上面一组组跟老爷子几乎一致的数据,盛迟又惊又痛又恨又怒,最后都被深深的无力感给吞噬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与那女孩第一次碰面,看到她悲伤的眸子时,为何会心痛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忍不住的想要关心她了。
他也终于明白她看他时,为何带着眷恋与不舍了。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如果是,那她该有多痛?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主张挖掉她的心,又强行取她的肾,她该多痛?
盛迟渐渐红了眼眶,额头青筋暴突。
那才是他的亲妹妹。
那个饱受苦难,又是被断腿,又是被折手,又是被堕胎,又是被挖心的女人,才是他的亲妹妹。
想起之前那份满是斑斑血泪的调查报告,盛迟只觉腹腔里一阵血色翻滚。
他死死揪着心口的衣领,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蔓延至五脏六腑。
最后,他生生将自己折腾得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这真是心头血!!!
他恨,他怒,他惊,他痛,都只因为那个饱受疼痛折磨的女孩才是他的亲妹妹,gòйЪ.ōΓg
让他更痛的是,她在知道自己身世的情况下被自己的母亲挖心又取肾。
她该多痛!!!
向来流血不流泪的最高指挥官,生生逼出了两行热泪。
接着,他又重重吐出了几口鲜血。
这可把负责人吓得不轻,他连忙冲到桌子前,急声问:指挥官,您,您没事吧?
盛迟撑着桌面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她们母女呢,现在在哪儿?
负责人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知道啊。
盛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道:不说是不是?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还从未这般威胁过人,哪怕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他都会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磨。
可如今他真的失去理智了,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对苦命的母女在哪儿。
那是他的妹妹,是他的亲外甥啊。
老天爷你可真会捉弄人,如果让他早一个礼拜知道真相,他的妹妹何至于承受第二次被亲生母亲逼迫的痛苦?
说他近乎于咆哮的吐出了一个字。
负责人不敢瞒了,将乐乐失踪,云汐去寻,然后母女俩就再也没回医院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盛迟睚眦欲裂,恨不得掐死他。
不过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将他从疯狂里拽了回来。
他猛地用力将负责人甩开,咬牙问:医院有云汐的血样么?
负责人都吓懵比了,他问什么,他就答什么,都不带犹豫的。
有,有有,上次她要给她女儿捐骨髓,做血常规的时候留了一些,指挥官,您想做什么,吩咐我一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