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老太太心急之下用不正规手段取了那个配型成功者的肾。
母亲,上头有紧急任务派下来,我必须立马去一趟军事基地,归期不定,
听说中心医院那边找到了合适的配型者,您务必要走正规途径劝她捐肾,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若您敢用强硬手段逼迫人家,别怪我翻脸无情,
法律惩治得了别人,也惩治得了您,如果您不想让我做不孝子亲手将您送进监狱,就别碰底线。WWw.GóΠъ.oяG
盛夫人心惊之下连忙保证,你放心吧,对方如果不同意,我不会用强的,
你是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么?每次这么着急出去,都凶险万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嗯,我知道,马上就要到码头了,我先挂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肾源,就先让曾兰去匹配吧。
好好好,你不用记挂着家里,万事小心。
嗯。
切断通话后,盛迟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感。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哪里来,但军令如山,半刻都不能耽误。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看过详细报告,那边的情况确实属实。
这一趟,他必须得去。
后来,盛迟每每想起这一晚,都深感无力。
不是他不够谨慎,而是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让他看不出端倪。
如果让他知道那个肾源配型者是云汐,他想他那晚或许会做更周密的安排再离开,至少会派专人保护她。
可他不知。
就因为不知,所以酿成了大错,从海外归来时,他的妹妹已经跌进了无边地狱,他再也拉不回来了。
码头。
战司寒已经候在了登船口,见盛迟大步朝这边走来,连忙迎了上去。
给你临时安排了一艘游艇,路上小心点,灭鹰不好对付,他们手里有最先进的武器。
盛迟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劝道:医院里那孩子真是你女儿,即便你不信,也请好好护住她们母女。
战司寒一听这个,就感觉有人在耳边和尚念经。
他现在最讨厌听这句话了。
管好你自己吧,别把命丢在海外了。
盛迟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说,大步朝登船口走去。
可走了三步,又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回头嘱咐道:照顾好那对母女,不然以后你哭都没地方哭。
滚吧。
对了,帮我看着我母亲,别让她走非法途径去挖别人的肾。
战司寒脸色一变,这话就像是耳光扇在了他脸上一样。
几个月前,他就眼睁睁看着她们挖了云汐的心。
行。这话答得没底气,因为他没脸承诺盛迟。
目送盛迟登船后,战司寒站在甲板上,静静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海域。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最后他还是缓缓掏出了手机,给自己在国外学医的好友打了个电话。
阿泽,我能相信你么?
话筒里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吧,行了,少在那煽情,有话直说。
战司寒紧抿着薄唇,欲言又止。
他能踏出这一步么?
踏出之后,等待他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