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不偏不倚的射在慕迟夜头上的柱子上。
慕迟夜没有忍住心中的怒气,冷声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多的人竟然都保护不了自己。
两旁的侍卫脸色一白,纷纷跪地求饶。谁也不知道这箭是怎么射入这守卫森严的大殿之中,射箭的人也不见踪迹。
慕迟夜起身将箭拔下来,却看到箭头上插着一封信,便取了下来。
信上写着:丞相府是本将军灭的。
落笔处是梁国骠骑大将军——裴寒舟。
霎时慕迟夜像是被施定身术,瞳仁狠狠收缩,将手中的信传了下去。
他竟不知裴寒舟是梁国的那位战神裴将军,所以兄长便是那救裴将军的人,这也是为何大凉能在邻国的虎视眈眈中存活下来。
至于裴寒舟杀丞相的原因,他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他的侄女慕扶兰报仇。至于为什么,他对于两人的绯闻也有所耳闻。
如今真相大白,他也没有理由再关着慕扶兰了,况且他也担心裴寒舟找他算账。
“传朕旨意,丞相府灭门一案结案,非九公主所为,将九公主请出内狱。”
侍卫们纷纷疑惑,皇帝看完信既然没有发怒而是……莫不是气糊涂了。
不过天子有命,不敢不为,带着心中的疑惑他们领着旨意准备离开。
“等等,将这份信也带下去,召告天下。”慕迟夜拦住他们补充道。
“是”
接过信,他们大为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骠骑大将军,还是梁国的那位战神!
京都
来来往往的百姓看着皇榜上新发放的旨意,不禁呼吸一滞。
“原来丞相府不是九公主做的。”
“是啊,我就说九公主没那么大胆。”
“不过这骠骑大将军是梁国的那位吗?”
“可不是嘛,这里写了,梁国!天哪!战神!”
“战神为什么要灭丞相府满门?”
“肯定是丞相的错,惹谁不好,惹战神。而且战神不会没有理由的,定是那丞相做了什么坏事。活该!”
“就是,丞相活该!”
一时之间,舆论便倒了风向。之前要叫嚣着要慕扶兰偿命的人现在又在说丞相活该。
皇宫一角
皇后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掀开,心头的无名火越少越盛,面上越来越冷。
宫女们都被皇后这个样子吓得退下了。
“慕扶兰,这次是你走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皇后冷笑道,双手紧紧攥住。
内狱
慕扶兰与裴寒舟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彼时,一道旨意传来打破了这份平静,是释放慕扶兰的旨。
旨意宣读完毕后,裴寒舟拉过慕扶兰的手大步往内狱大门走去。
慕扶兰似火的红裙与裴寒舟如雪的白袍,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人手牵手走的画面就很登对。
裴寒舟将慕扶兰一把抱上马车,随后骑着俊马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后面。
慕扶兰轻吐一口气,眼眶里泛着委屈的泪花,她推开车窗看着旁边骑马的人。
白马上的裴寒舟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他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如果不是了解他,慕扶兰就陷入裴寒舟现在温柔的外表下了。
很快,回到了花溪院。
慕扶兰将眼角的泪拭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了马车。
裴寒舟则跟在慕扶兰身后,一直到慕扶兰回到寝殿。
寝殿外
裴寒舟站着,一如以前。
盯着他的背影慕扶兰忍不住开口道:“你为何还守着我?”
“我答应过先皇,保护公主,直到公主出嫁。”裴寒舟清脆的声音传ns入殿内。
慕扶兰冷哼一声,果然裴寒舟都是因为与父皇的约定,自己不该再抱有期望的。
她呕气般说道:“你将本宫的未婚夫都送走了,本宫跟谁成婚去?”
裴寒舟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眼眸低垂,没有回应。
皇宫
皇后面色不悦的站在大殿中间,监督宴会的摆设。
刚发完一通火便被皇帝安排来组织宴会,还是为了她最讨厌的慕扶兰设的宴。
看着宴会上上下下都打点得差不多了,她便向皇帝复命去了。
而慕迟夜马上派人去花溪院请两人。
裴寒舟与慕扶兰不一会便接到了邀请,两人依旧沉默着一同赴宴。
宴会上
慕迟夜端坐在中间的席子上,旁边是皇后,而慕扶兰与裴寒舟分开面对面的坐在下面的席子上。
宴会开始,慕迟夜便向慕扶兰举杯:“兰儿,皇叔很抱歉,误会你了。”
说完,慕迟夜还真挚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慕扶兰只是冷冷地看着做作的皇帝。她明白慕迟夜早就知道她不是凶手,如果不是裴寒舟出现,她可能就被他处死了。
皇后则在旁边温顺的笑,垂眸掩住眼里的阴霾。
“无事。”慕扶兰说着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将手中的酒饮尽。
而裴寒舟端坐在慕扶兰对面无动于衷,只是他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慕迟夜又将酒杯对着裴寒舟,摆出笑脸:“裴将军,这段时间多亏有你照顾兰儿,朕敬你一杯。”
语毕,慕迟夜与裴寒舟同时将手中的酒端起喝掉。
裴寒舟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慕迟夜挥挥手,便有舞女登上大殿,乐师在旁奏起了乐。
舞女一袭红衣若惊鸿,婉若游龙。
裴寒舟看着舞女渐渐出神,伊裳,浩波,翻扇……
当初,慕扶兰也是一袭红裙舞动京都的。
慕扶兰将裴寒舟的视线收在眼中,心底没来由窜出一股醋意。
裴寒舟好像注意到什么了,转头将视线移到慕扶兰身上。
而慕扶兰只是扯了扯嘴角:“这舞甚好,人也甚好。对吧?裴大人!”
“是的,公主。”裴寒舟淡淡的回道,嘴角却扬起一丝不易察觉得微笑。
几日前梁宫
为了将裴寒舟留在朝中,梁皇决定从自己的女儿中挑选一位嫁给裴寒舟。
“我来嫁。”梁国长公主懒洋洋道了一声,犹如平地惊雷,一时间炸得宫中的众姐妹手足无措。
“皇姐你可考虑好了,那骠骑大将军可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皇姐你怎么斗得过啊?”梁国二公主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那可是骠骑大将军!皇姐慎重啊!”梁国三公主一边说一边暗戳戳的将梁国长公主往梁皇面前推。
梁皇轻咳一声,生怕他的长公主反悔般:“此时就这般定了!芷珍你即日启程去大凉将裴将军带回来。”
“是。”乌芷珍轻声回复。
虽然裴寒舟有战神的名号,可在他们这些公主眼中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而且裴寒舟每次领兵时带着个面具,很少人知晓他的真面目,所以她们都不愿嫁。
可乌芷珍不一样,她从小喜欢舞刀弄剑,裴寒舟一直是她心中崇拜的人。
大凉皇宫
舞女一曲完毕,殿内便进来一人传报:“梁国长公主求见。”
慕迟夜微微震惊,转头看向裴寒舟,他都忘了裴寒舟是梁国人,便挥手让人将梁国长公主请了进来。
不一会,身着黑色衣裙的妙曼女子优雅的迈入殿中,这名女子看上去似乎很年轻,肌肤白皙如雪,柔顺的青丝,被一根简单的玉钗随意的束缚着,反而透着一丝妩媚。
犹豫角度的缘故,慕扶兰仅仅只能见到一张侧脸,但她依然是能够察觉到那精致得有些动人心魄的美好轮廓,可以想象,这女子的容貌,必然是那种祸水级别。
当然,从周围突然变得热烈的无数道赤红的目光中,也是能够看得出大概来。
“参见大凉皇上!”乌芷珍微微下蹲行礼。
慕迟夜直勾勾的看着乌芷珍:“不必多礼。”
随后他给乌芷珍指了裴寒舟身边的席子,示意她入座。
而裴寒舟的目光一直落在慕扶兰身上,对乌芷珍的出现并无过多关注。
“梁国长公主此次来大凉有何事?”慕迟夜询问道。
乌芷珍软声细语道:“其实,本宫此次前来是请裴将军回梁宫的。”
裴寒舟这才转头扫视这位长公主,杨柳细腰,弱不禁风,梁皇为何派她来?
“所谓何事?”裴寒舟冷冷的问道。
乌芷珍闻声看向裴寒舟,少年剑眉星目不似传闻的长相粗鄙,面如冠玉。
“父皇下旨将本宫许给裴将军了。”此刻一抹绯红爬上乌芷珍两颊。
裴寒舟皱眉,正要继续张口。
彼时,慕扶兰开口道:“裴大人,本宫竟不知梁国能有两个未婚妻。”
先是苏浅浅,再是这梁国长公主,裴寒舟,他究竟还有多少未婚妻是她不知道的。
乌芷珍微怔,她可从未听过裴将军有未婚妻。
“苏浅浅是臣的义妹,而与长公主的婚事臣也是才知晓。”裴寒舟盯着慕扶兰解释道。
他不知为何听到慕扶兰的质问心中会慌乱,生怕她误会自己。
乌芷珍将裴寒舟对慕扶兰的态度尽收眼中,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这痛意,陌生得令她茫然。
“裴将军,请即日随本宫启程向父皇复命。”乌芷珍柔声道,态度却不容裴寒舟拒绝。
慕迟夜深情错愕,到手的守护神就这样飞了,只是以他的身份也不好阻止,将视线锁定着裴寒舟。
“是。”裴寒舟淡淡的回答。
宴会还未结束,慕扶兰便以身体不适告辞了。
“臣有事便先告辞了。”裴寒舟跟慕迟夜打了身招呼便追了上去。
宴会上便只剩皇帝、皇后和乌芷珍了,乌芷珍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便开口:“本宫有事也先告辞了。”
“好的。”慕迟夜勾了勾唇,原本浮于表面的柔弱霎时褪尽,只剩满眼的狠毒。
这个裴寒舟还真是不给他面子,这个专门给他办的宴会还未结束便离开了。
御花园
慕扶兰也不知道为何来到了御花园,撇了撇身后的身影。
“你跟着本宫作甚?”慕扶兰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意,眼中却充斥着醋意。
裴寒舟垂眸,低声道:“臣是来跟公主告别的。”
他必须跟长公主回梁国,没有办法抗旨,所以以后……可能没有理由……再继续跟在慕扶兰身边了。
“裴寒舟,你走!”慕扶兰将他往外推。
现在连裴寒舟也要离开她了。
慕扶兰觉得好冷,整个人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寒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她忍不住抱住自己蹲在地上。
裴寒舟见状,慌忙的将外衫披到慕扶兰身上,将她搂入怀中。
她明明已经决定不爱他了,为什么他还要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给她希望,又亲手将希望给熄灭。
裴寒舟看着眼前倔强的人,心像被人抽了般疼。
“公主,让臣最后再送你一次吧。”说罢,裴寒舟将慕扶兰一把抱起往宫门走去。
而乌芷珍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失望渐渐蔓延满心。
花溪院
马车停在门口,裴寒舟小心翼翼地将慕扶兰抱下马车。
“臣便送公主到这了。”裴寒舟说罢,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
慕扶兰哽咽着点点头,眼中浮现莹莹泪光。
裴寒舟也不再多言,转身上马。
马蹄声渐渐远离,慕扶兰慢慢转身看着空荡的宫殿,深吸了一口气。
裴寒舟真的离开她了,再也没有人整夜守在她的殿前了。
笠日清晨
慕扶兰便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你们不能进去,公主还在睡觉。”是莺儿的声音。
不过这群人来势汹汹,莺儿根本拦不住,眼看他们要推开寝门,慕扶兰开口道:“一大清早的何事叨扰本宫?”
门外的人闻言低声回道:“回公主,皇上有旨宣公主入宫,奴才不敢耽搁,这才叨扰公主清梦,公主勿怪。”
声音不卑不亢,不想认错,倒像拿皇帝旨意威胁她。
“什么事情再急不能等本宫用完早膳。”慕扶兰冷声道。
门外这群人也不敢吱声,等着慕扶兰梳洗穿戴完,又等着慕扶兰用完早膳才讪讪开口寻问道:“公主现在可否随奴才入宫?”
慕扶兰冷冷的看着这群人也不再继续为难,便跟他们入了宫。
皇宫
皇帝和皇后在殿中用着早膳,不一会宫人便带着慕扶兰入了殿。
“参加皇上,皇后。”慕扶兰对着他们行了个礼。
只是,久久都等不到两人的回应,慕扶兰心头的无名火越少越盛,面上越来越冷。未经他们允许慕扶兰便起了身,走到桌前。
“大胆!”皇后怒声斥道。
慕扶兰没有理会皇后的斥责,而是看向慕迟夜:“皇上清早召臣女入宫所谓何事?”
慕迟夜只是笑着,而后拿出手帕擦拭嘴角。
“兰儿,跟皇后去罢,朕朝中还有事需处理。”
说罢,就空留皇后跟慕扶兰在殿中。
慕扶兰转头看向皇后,眼中满是冷意。
皇后则慢慢地吩咐人撤掉早膳,走到大殿中间端坐着。
“何事?”慕扶兰冷言道。
此时,有宫女端上一条白绫,慕扶兰呼吸一滞,绞着帕子的手紧了几分。
皇后淡淡的开口道:“诺,这是皇上让本宫赏你的。”
“为何?”慕扶兰眼中闪过抹挣扎,她不明白。
皇后看着慕扶兰落魄的模样,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裴寒舟也不会来。他不来,我们也不会失去一个强有力的楚家,这便是理由。”
闻言,慕扶兰心脏紧缩到痛,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如一池枯黄残败的荷叶。
总归是要离开,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离开,想到慕扶兰不再反抗。
她麻木的走像白绫,像是个提线木偶。
梁宫
裴寒舟与梁国长公主乌芷珍跪在大殿中央。
梁皇看着眼前的这对壁人忍不住赞叹道:“好。”
裴寒舟无动于衷,而一旁的乌芷珍却突然趴下身认错。
“父皇,儿臣不愿嫁给裴将军了。”
梁皇闻言面露不解,这是他没想到的:“为何?”
“裴将军已有心仪之人,儿臣不愿强人所难。”乌芷珍目光清澈。
裴寒舟也微怔,原来连旁人都看出来他心悦慕扶兰。
梁皇看向裴寒舟失神的模样便不再多问,他也不愿牺牲女儿的幸福去换裴寒舟在朝。他突然想起来裴寒舟沙场征战的英姿,何必将雄鹰关在牢笼之中呢。
“罢了,罢了。裴将军,朕不再强迫你了。”梁皇摊了摊手。
裴寒舟真挚的看着梁皇道:“梁国有召臣必回。”
梁皇满意的点了点头。
殿外
裴寒舟被乌芷珍拦住。
“长公主。”裴寒舟轻声行礼。
乌芷珍将他扶起:“不必多礼,我是来跟你告别的,裴将军。”
“公主知道臣要去哪?”裴寒舟面目严峻。
乌芷珍大笑道:“当然知道。你不就是去大凉找那九公主吗。”
裴寒舟点头。
“我可都看出来了,裴将军心里眼里都是九公主,可为何裴将军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乌芷珍补充道。
裴寒舟愕然,一直以来都是他将慕扶兰往外推,可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多谢长公主,臣明白了。”裴寒舟道谢道。
几日后,花溪院
裴寒舟推开大门,却看到昔日热闹的花溪院变得空荡荡的了。
“公主!”裴寒舟高声呼喊道。
彼时,莺儿从旁边的小房子里探出头,惊喜地看着裴寒舟。
“裴大人。”
裴寒舟快步走到莺儿面前,焦急地问道:“发生何事了?公主呢?”
莺儿闻言,边抽泣边回复:“裴将军走之后……公主……公主被皇上……赐了白绫……”
说完莺儿已经泣不成声了,裴寒舟闻言瘫坐在地,他狠狠用力,打的仿佛不是自己,而是仇人,直打得自己又吐出几口血,却不觉得痛。
皇陵
风加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豆大的雨点打在草地上,打得地上“叭叭”直响,雨水沿着墓碑流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线。地上的水越来越多,汇成了一条条小溪。
裴寒舟披着雨衣站在一个墓地前,雨水划过他高挺的鼻梁。
“挖!”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一声令下,围在墓地前的一群锦衣卫开始挖了起来。
良久,墓地的棺材露了出来,几个锦衣卫用铁锹直接撬开。
裴寒舟跳下墓地,轻轻推开棺材盖,心情忐忑。
“空的。”裴寒舟惊喜道。
棺材是空的就说明他的九公主可能还活着,心中闪过些微微的欣喜,不过很快他眼中闪过抹晦暗。
他远远的望向皇宫的方向,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砰——!”
刚沐浴完的皇后被慕迟夜一把从病床上拽下来,随即一阵发麻,他拽着她,眼眸通红!
“皇后,你怂恿朕做了什么蠢事?”拽在她的手兀然收紧,慕迟夜逼迫她仰视他,嗓音冰冷刺骨。
疼痛让皇后险些背过气去,她痛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
见她一脸无辜的模样,慕迟夜眼底的暴虐气息让皇后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还不及她反应,慕迟夜拽着她就往外托,疼痛瞬间让皇后失去了所有说话的能力,她只能本能的痛呼。
“皇上,皇上你这是做什么?!这是皇后,你不能——!”
看到如此场景的宫女连忙上前阻止,可话还没说完,宫女就被一旁的人给拉住了。
“别去惹事儿,那人可是皇帝!”
这声不大不小的话让原本想上前帮忙的人都停了脚步。
大凉的皇帝,他们谁敢去惹?
“迟夜,放开我……我痛,迟夜……我痛……”
皇后被慕迟夜一路拖出医院,直到他将她甩上马车,他才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痛?这样你就痛了?那你拿白绫勒死扶兰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她痛不痛?当你找人伤害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也会痛?!”
音落,随之而来的是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