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修真小说 > 和大佬分手后,我上了热搜 > 和大佬分手后,我上了热搜第4章
    周礼怀说给他冲喜,活不活的成不好说。

    对外传他命在旦夕,估计有人已经偷偷开始庆祝了。

    然他出现在她面前,穿着中衣,吃惊过后,恢复之前慵懒倦怠的样子。他睨了她一眼,而后靠到罗汉床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南浅见他这般,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战枭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来哭丧的?”

    “呸!”

    “哭吧,我听着。”

    南浅懒得理他,见房门还开着,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刚要迈出去一只脚,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擦过她鬓发,插到房门上。

    她惊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稍稍稳了心神,再往外看,但见院子阴暗处影影憧憧,如鬼魅一般,只能看到很多锃亮的箭头泛着冷光。

    她转身回去,“你什么意思?”

    战枭往窗子外看了一眼,“藏在暗处的是东厂一等一的射箭高手,你敢迈出去一步,立刻就就会被射成筛子。”

    “你……”

    “但这些人不是我安排的。”战枭看向南浅,邪气的一笑,“洞房之夜,良辰美景,我抓你干什么,对吧?”

    “那是谁的主意?”

    “大概我义父吧,这人爱玩,跟你开个玩笑。”

    南浅无语了一阵儿,堂堂东厂督主,天子近臣,权震朝野,别人提起都胆战心颤的人物,居然这么看得起她。

    但,她不觉得好笑!

    一整天迷迷糊糊提心吊胆的,此刻累得紧。南浅气过之后,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靠进身后的引枕里。

    南浅无奈的问:“你义父什么时候肯放我?”

    “大概明早吧。”

    南浅心思转了转,踢了战枭一脚,“你既然没事,为何不露面,让外人误以为你快死了?”

    “避祸。”

    “什么意思?”

    “朝堂上的事,你不用知道。”

    “但你把侯府那些人吓得不轻。”

    提到这个,战枭嗤笑一声,“那谢老二喝的醉醺醺的还想杀我,我若不给他机会,他都近不了我的身。我虽然没受伤,但他想杀我,我总要惩戒他一下。”

    南浅轻哼,把人利用了,还让东厂的人去吓唬,吓得那一家子给了丢了魂似的,真打算去买白幡了。

    “你怎的没穿喜袍?”

    “我穿那衣服做甚?”

    南浅撇嘴,“自然是入洞房。”

    “总要脱的。”

    南浅于是踢了踢他,“那你就别在这儿耗时间了,赶紧去入洞房吧。”

    战枭抬眸,嘴角勾了一下,“你猜我义父是什么意思?”

    南浅眯眼,“他什么意思,我不想去猜,但你……”

    南浅话还没说完,战枭起身趴过来,手抚上她的小腹。

    “四个月了吧。”

    他手抚的很轻,像是很小心的样子。

    南浅想拍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按到一侧,他继续抚摸,脸还贴到了上面。

    “他动了吗?”

    “没有。”

    “有点懒啊。”

    “还不到时候。”

    “我小时候就很懒,不想习字,不想习武,整日被父亲追着打。”

    南浅默,上一世她从他嘴里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父亲的话,时而是慈父,时而是容父,总之他父亲很爱他。

    但仔细想想,好像他从未提到过他母亲。

    “你给他起名字了吗?”

    “没,又不知是姐儿还是哥儿的。”

    “叫行知或行意。”

    “为何?”

    “容家下一辈是行字。”

    南浅哼笑,“可谢家下一辈女娃是文字,男娃是林字。”

    战枭抬眸,“你敢!”

    南浅也不恼,仍旧笑着,“那便叫谢行知?”

    战枭压过去,点头狠狠咬了南浅嘴唇一口,再要亲被她甩了一巴掌。

    他没被别人这么打过,只南浅,而且被打的多了,竟然有些习惯。

    他压着她又亲了几下,在她气得要咬他的时候,松开退了回去。

    “你是不是吃醋了?”

    南浅擦了一把嘴,“怎么,你想让我吃醋?”

    战枭挑眉,“想啊。”

    “我倒是希望你死在别的女人床上。”

    “那你要失望了,我没有别的女人。”

    南浅一怔,别说那元卿月了,在她之前多得是别人送来的美色,因为太多,这才有了兰园来安置。而在她之后,这三年来也是源源不断,兰园从未空过。

    更有那小金妃和慕容令宜,一个他爱的发狂,一个爱他发狂。

    他竟说他没有别的女人!

    上一世,她为此嫉妒过,偷偷哭过,生气过,却也无奈。所以即便爱着,她也从未说出过口,让他一直觉得她是恨他的。

    他死后,她便后悔了,该说出口的,哪怕一次,虽然会被他嘲讽,但至少说出口过,也不至于太过遗憾。

    但此时听到这话,震惊是震惊的,倒也不至于不信,因为他没有必要骗她,可再多就没有了。

    “元姑娘还在新房等着你,快去吧。”许久后,她道。

    战枭等着看南浅反应,等了许久,却等来了这句话。

    “当初我奉命查抄昌伯府,但我知元敬是被陷害的,他告诉我一些机密,作为交换我救下元卿月。我并没有碰过她,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只除了你。”战枭说得急,说到这里,见南浅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便有些烦躁:“我娶她是为权宜,这次饥荒中我逼皇上杀了废太子,皇上对我十分不满,而又因昌伯府的事得罪了八世家,皇上赐婚,我不得不接受。”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南浅挑眉,她是真有些看不懂战枭了,这些话听着像是解释,可他跟她解释什么。

    战枭静静看着南浅。

    她是爱过他的吧,以前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的。但很确定的是,自她怀孕后,整个人变了很多,好像又不那么确定了。

    于是他就特别想知道答案,她到底爱过他没有。

    他垂眸,状似开玩笑的问道:“如果我肯娶你,你愿意嫁吗?”

    南浅默了片刻,道:“如果是以前,我会,而且会欣喜若狂,但现在,不会。”

    战枭心口一窒,“为何现在不会?”

    南浅笑,这问题实在蠢,“当然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战枭死死盯着南浅,那眼神极冷,而又后变得疯狂,像是过了一场腥风血雨,但慢慢的又归于平静,最后冷冷笑了笑。

    “谁稀罕!”

    南浅点头,“其实我还真有点未卜先知的本事,我给你算过,你这人命薄,活不过三十岁。我也活不久了,便跟你泄露一点天机,你这人最后是栽到女人手里了。若想活久点,那就砍掉烂桃花,既然娶了元卿月,便好好过日子吧。”

    上一世,她恨过他。但这一世,她不恨了。

    将她送到兰园的不是他,逼她献身的也不是他。他对所有人都一样,凭什么对她特殊。

    归根到底,他不爱她。

    她若也不爱,便也就没有恨了。

    “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呢?”战枭眯眼问。

    “不,我真不希望你死。”

    “哦?”

    “真的。”

    真心没有。

    外人都骂战枭是大奸臣,但上一世他曾救天下黎民于水火,所以她不希望他死,为的是大荣国泰民安,她在乎的那些人能余生安稳。

    南浅笑,“愿容大人长命百岁。”

    战枭垂眸,愿他长命百岁,而往后几十年却没有她。

    这听着,倒像是诅咒。

    南浅饿了,而且这种时候一饿起来就抓心挠肺的,难受的紧。

    “你给我弄些吃食来。”她踢了战枭一下。

    战枭沉眸转了转,“喜饼?”

    “齁甜的,不吃。”

    战枭翻身坐起,看了南浅一眼,转身出去了。打开门,刚迈出去一只脚,几只利箭齐齐朝他射过来。

    嗖嗖的,还带着风声。

    他跃身而起,又腾空连着翻了几下,以凌厉的身法隐于暗处,再露面已经来到了廊庑下。

    “义父,别闹了。”

    廊庑下坐着一人,头发花白,穿着绛色的蟒袍,闻之让人胆寒的东厂督公,外面传已经五十来岁了。只是月光照到他脸上,确是姿容昳丽,看不出一丝老态,而且美得阴柔,但给人的气场却很凌厉。

    他往西屋望了一眼,再看面前的战枭,眼里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老不正经!”

    “骂谁呢?”

    “你!”

    上官胥翻了个白眼,“小七啊,义父这不是怕委屈了你,给你送来一个喜欢的洞房。”

    “我何时说过喜欢她?”

    上官胥啧啧一声,“谁把东厂最精锐的暗卫放出去,只为去北金找什么神医,难道不是为了给这南浅解毒?”

    战枭哼笑,“比起她的命,我难道不该更在乎她腹中那个,万一是个男娃……”

    上官胥也笑了,“我家小七果然有志气。”

    这话分明是在嘲讽他,战枭催着他道:“您老赶紧回吧,我容府就不留您了。”

    “你居然赶你义父,我还等着那卫氏给我敬杯茶呢!”

    “放心,你这辈子都喝不到这杯茶。”

    “说什么浑话呢!”

    战枭不理上官胥,朝厨房去了。

    他拿着食盒回来,见南浅正靠着引枕,眉头皱起,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怎么了?”

    南浅有气无力道:“饿。”

    战枭将食盒放到桌上,将饭菜一一端出来。

    “过来用饭吧。”

    “我起不来。”南浅忍着腰疼,冲战枭伸出手,“扶我一把。”

    战枭见她不像装的,上前扶她,感觉她腰是直,像是不能打弯似的,而且手很凉。

    将她扶起,绕着屋子转了几圈,这才感觉好点了。

    战枭沉眸,“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南浅用手撑着桌子坐下,长出一口气,道:“很早就出现这种症状了,只是最近越来越严重,约莫再有一两个月,我就彻底瘫到床上了。”

    她语气轻松,似乎已经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了。

    战枭上前给她盛了一碗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沉默片刻,道:“现在还不晚。”

    “什么?”

    “放弃这个孩子,解白木的毒,至少能保住你自己的命。”

    南浅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淡淡一笑道:“我意已决,你又何必要一而再的劝我,好像你很在乎我的死活似的。”

    说完,她低头吃粥。

    许久,战枭说了一句。

    “我希望你活着。”

    “那我就劝你一句。别再管我的死活了。”

    命数已定,他们谁也帮不了谁。

    用过晚饭,南浅已经乏得很了。她撑着桌子起身,来到床前,因为腰板很硬,只得扶着床柱坐下,不小心扯到红绸,落到她头上了。

    很像是红盖头……

    她左右扯了扯,但因为红绸太大,没有扯开。

    这时她听到脚步声,战枭走了过来,戏谑道:“洞房夜,当然是新郎官来掀盖头。”

    透过薄纱,她看到他弯下腰,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心尖一颤,正有些慌,外面传来敲门声。

    “大人,西月宫传来消息,小金妃惹怒圣上,正在宫门外罚跪。”

    南浅看着战枭面色一肃,看着他直起身,迅速转身往外走,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再看她一眼。随着门关上,只留她一人。

    她怅然一笑,将红绸慢慢从头上扯下来。

    他们不是有缘无分,而是这缘是孽缘。

    趁着天未亮,南浅带着谨烟回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