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李知儒气冲冲回到房间,便看到了摆在正堂的红绸子。
今天他出门前皇帝便告诉他,过几日便要准备他的大婚,没想到竟然来到那么快。
想到魏婷,李知儒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可他突然间想到了姜栀画。
这段时间姜栀画受了很多苦,没想到着贼人竟然还敢污蔑她?
他这个妹妹他最是了解,平时连给人红脸都没有红过,对待下人更是没有一点架子,怎么可能派人去绑架?
这贼人到底有什么意图,是谁派过来的?李知儒心中烦乱,想着想着,他已经踱步到了姜栀画的院子。
院落中的灯光还亮着,他缓缓走了进去。
发现姜栀画正坐在窗口往外瞧,眼眸间尽是清澈。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衬得整个人更加轻灵,只不过她手边的药碗冒着药香。
欣儿还在姜栀画的身边劝慰她:“公主,您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就可以,马上,我就给你递蜜饯呢。”
李知儒叹了口气,本应该是最好的年纪,她却要经受如此大的折磨。
但是很快他便换成了一副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表情,又往里走了走,到了窗口下还故意蹲了下来。
随后猛然站起,吓得姜栀画一踉跄。
若不是站在身后的欣儿反应快,恐怕姜栀画已经坐到了地上。
李知儒吐了吐舌头,笑道:“妹妹又不喝药了,我要去告诉父皇。”
小时候,姜栀画总喜欢偷偷把药倒掉,于是皇帝便亲自盯着姜栀画将药喝掉,让姜栀画不知道如何是好。
姜栀画拍了拍胸脯,嗔怪李知儒道:“哥哥差点吓死我了。”
李知儒虽然今天遇见了烦心事,但仍旧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说:“绵绵,被我吓着了吧……”
姜栀画稍微平复了心情后,有些好奇的说道:“皇兄?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李知儒直接从窗口跳了进去:“没事,就是想你了,进来时看你不肯喝药,就想吓一下你……”
“你还真是吓着我了……”姜栀画故意假装生气道。
“这样吧,我可以赎罪。”
“要怎么赎?”姜栀画噗嗤一下,“皇兄真是的,我逗你呢。”
李知儒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我说的是真的,明日会有人出宫采买我大婚时用的东西,到时候你混在里面,等出去之后我带你去街上玩,可好?”
听了这话,姜栀画的双眼一亮,自她的身子好了一些,她便想着多出去走走,李知儒如今给了她机会,她当然是要想去的。
“多谢哥哥给我这样的机会。”姜栀画向李知儒行了一礼。
“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个事。”李知儒指了指桌上的药碗,“你现在知道你该做什么了吗?”
“当然知道啦。”姜栀画俏皮一笑,干脆的将桌上的中药一饮而空,欣儿连忙递上蜜饯,姜栀画含着将它吃了。
姜栀画吃完药才又开始担心起来,“我要怎么混在里面?”
姜栀画虽然想去,但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父皇知道了怎么办?”
李知儒给她使了个眼神:“这都包在我身上,若是被父皇发现了,你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姜栀画点点头:“好。”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便派人来接你。”
李知儒双手支撑着窗台,又直接从窗口跳了出来。
“等等,皇兄……”姜栀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
“怎么了?”
“明日什么时辰?”
“卯时左右,天刚亮就出发,这样还能多玩会儿。”
李知儒笑着走了出去。
他知道姜栀画的身体不宜乱跑,但是倘若一直将她关在这深宅里,她这一生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倒不如让她在青春的年岁里过的愉快一些。
天逐渐泛亮,姜栀画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欣儿打着哈欠将门打开,只见李知儒身边的小城子竟然站在门口。
欣儿连忙跑到房间将姜栀画叫起来:“公主,太子殿下派人来接我们了。”
姜栀画迷迷糊糊中被欣儿给穿戴完毕后,直接被小城子带进了一辆马车里。
随着马车匀称的颠簸,姜栀画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大概行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马车停在了集市的一旁。
小城子看了一眼即将到来的李知儒,随后轻轻敲了敲马车。
听到里面又动静之后,他才开口道:“公主,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可以下车了。”
欣儿率先冒出了头,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时有些恍惚,她从小就在深宫长大,也许久没有看见过如此热闹的街道了。
她在看到李知儒的一瞬间才想起来,连忙钻进去轻柔地姜栀画给叫醒。
李知儒将所骑的马交给了身后的人:“你们按着单子买,我还有事,日落之前在宫门外等着便可。”
随后,他拉着姜栀画便钻进了热闹非凡的集市中。
姜栀画最喜欢吃糖葫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不会错过。
在她心满意足地啃着糖葫芦时,突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商言深。
商言深极少来集市,这次因为在家里待到有些烦闷这才出来走走。
没想到竟然还遇到了姜栀画,着实是巧!
他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太子殿下和公主……”
李知儒笑着道:“不日我便要大婚,今日特来采买,我瞧着绵绵在宫里也挺烦闷,便将她带出来走走。”
商言深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了姜栀画身上:“几天不见,公主又瘦了……”
姜栀画笑着道:“多谢徐大人挂心,我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天气冷热交替,胃口不太好而已……”
“余神医是否说了些什么?”商言深又问道。
李知儒有些看不下去了:“徐大人,余神医妙手良方,怎么可能放任公主的病不给看,自然是早就看过了。我们皇家的家务事,徐大人还是不要操心了……”
商言深有些尴尬:“是商言深唐突了。”
“算了……”李知儒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在看到商言深的那一刻便少了一半,“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徐大人了,咱们后会有期。”
随后拉起姜栀画便要离开。
“太子殿下留步。”商言深快步走到李知儒旁边,“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知儒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栀画看了商言深一眼,随后拉着欣儿走到了一个点心铺那里。
“有什么话,说吧。”李知儒眼中有些不耐烦。
“请问太子殿下这边有范宇的消息了吗?”商言深耐心的回答,他如今最好奇的,便是在那柔弱的面具之下,莫空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知儒皱着眉点了点头:“据我们的调查,他一直跟莫姑娘有联系。”
商言深一怔,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直跟莫空桑有联系?他记得,当时莫空桑是十分厌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