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给栾医生打了个电话。我故作轻松道:栾阿姨,那笔钱出了点问题,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凑不到了,接下来的药我用便宜些的吧。栾阿姨急道:出什么事儿了?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先给你垫上。我抿唇:没事儿,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手术,我现在状态还行,再自己想想办法吧。挂了电话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走在街边。...
下班后,我给栾医生打了个电话。
我故作轻松道:栾阿姨,那笔钱出了点问题,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凑不到了,接下来的药我用便宜些的吧。
栾阿姨急道:出什么事儿了?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先给你垫上。
我抿唇:没事儿,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手术,我现在状态还行,再自己想想办法吧。
挂了电话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走在街边。
秋日的夜已经泛起凉意,路上人来人往,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街边干枯的黄叶,被踩出破碎的声音。
路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我微微侧身。
这家咖啡店已经关门了,车灯映在玻璃门上,倒映出神情萧瑟的我。
五年前,就是在这里,秦钊的妈妈找上了我。
昏暗的灯光下,她递过来一张支票。
我刚要说话,就被她打断:温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在花钱让你离开我儿子。
只是你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继续跟秦钊在一起,这个钱是我感谢你照顾了我儿子这么久。
我咬住下唇:阿姨,我不是图你家的钱,我是真的喜欢秦钊。
我知道。
秦钊的妈妈喝了口咖啡。
我不是那种喜欢棒打鸳鸯的老古董,事实上我认为秦钊的眼光很好,如果你不是这种情况,我会很乐意他娶你进门。
我眼眶泛酸,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狼狈的表情。
秦钊妈妈叹了口气。
温小姐,你也别怪我狠心,你的这种病说时间长也长,说短,也真的说不好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说话比较直你别介意,但是秦钊是我儿子,我了解他。
他从小就专情得很,我记得他小时候养了一只小白猫,他特喜欢那猫。结果后来那只猫偷偷跑出去淋了雨生病死了,他难受了很久,整整三天没吃东西,差点儿进了医院。后来我又给他买了很多猫,可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
她苦笑道:他说这些都不是他的那只猫。
温小姐,你跟秦钊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很了解他,将来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儿,以他对你的感情来说,他会活不下去的。
作为一个母亲,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到那个地步,所以我恳求你,你放手吧。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泛起青白,哑声道:可我真的舍不得。
我那么爱他。
秦钊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那你就忍心看着你死后,他跟着你一起死吗?秦钊妈妈闭上眼。
他才22,他的人生还有很长。
……
那天的风很大,我的眼泪很快被风干,到家的时候,脸上已经一塌糊涂。
我没要秦钊妈妈的支票。
我跟她说,我会把秦钊约出来,到时候再让她当着秦钊的面把支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