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年院的院子里,已有不少女眷前来祝寿。
李微和宋贾忙的团团转,不停的和前来祝寿的女眷寒暄。
宋贾忙里偷闲的刚呷了口茶水,余光就瞥见了坐在花架下的宋染。她拍了拍自己女儿宋元元的手背,附身和她轻言了几句。
宋元元听完吩咐,掩嘴偷笑,眼神不住的往宋染身上飘着,连连点头。
“娘,这件事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去吧!”
宋元元在宋染跟前坐下,手边随手念过一朵花在手间玩着。“姐姐,你真的没有被人掳走吗?”
宋染瞥了一眼宋元元手间已碎成花泥的花,没有接她的话茬。
宋老夫人素来爱花,是以庆年院里种满了稀世奇花,每一株都是罕见珍宝。
注意到宋染的视线,宋元元满不在乎的扔了花泥,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花汁。
“姐姐不必担心,祖母不会怪我的,这花都是我娘亲重金买来的。”
宋元元的打扮风格一如宋贾财大气粗,小小年纪就被手指粗的金链子压弯了脖子。
“姐姐你怎么光看我不说话呢?”宋元元脾气较急,“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看元元你担心着急的样子,我倒一时没分清你是因为我没被掳走着急,还是因为为掳走了瞒报而着急。怎的我二房的事情,老宅这边都这般担心,担心到人人见我都要问上一句?”
宋元元品了品宋染话里的意思,眉头一沉,“姐姐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其实我是关心姐姐的安危而已。倒是姐姐先是在祖母那大放厥词,如今又说话这般难听。”
后宅从来不是个藏的住事情的地方,先前在庆年院里发生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长辈就是长辈,就算偶尔说错了话,那也是长辈,是万万不能忤逆长辈的话的。
以往只道宋染性子快意潇洒,今日她却觉得宋染毫无礼貌。
宋染闻言是当真笑出了声,“元元,这关心给你要不要啊?不然下次见面换我问问你是不是被人掳走。如何?”
“前日是大姐姐你的及芨礼,之后明明云家小姐约了你,最后她却败兴而归。母亲昨个儿去将军府也未见到你的两个贴身婢子,晨昏也未来老宅给祖母问安,如果你不是被人掳走,怎会有如此多的反常之事?”
宋元元身后,宋墨浓正朝着二人款款走来。
宋染眼神堪堪从宋元元面上略过,最后定格在了宋墨浓的面上,淡淡笑开。
“今日我才知道,一墙之隔没有隔开老宅对将军府的关心。关心到就连我和云初私下的约定,元元你都知道,”
宋染的声音温和,但无端的,宋元元却听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嘲讽来。
还没等她琢磨明白宋染话里的意思时,宋墨浓快她一步的开了口,“是三人成虎,姐姐不要生气,元元也是关心你。毕竟都是宋家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元元能有什么坏心眼!”
“三人成虎?呵呵……怕就怕所谓的流言蜚语是从自家人嘴里传开的。”宋染唇角上扬但眼底一片寒霜,“若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那这姐妹我看也不必做了。毕竟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心隔肚皮!”
宋染侧头看着宋元元和宋墨浓,目光森森,二人一时怔住了。
“二妹和三妹是大房和三房的嫡女,想必还有不少贵客要招待,我就不打扰两位妹妹了。”宋染随便的找了个借口,借机离开了。
虚以委蛇的事,她着实做不来。
宋元元的脾气十足十的随了宋贾,也不顾后宅女眷众多,当即就变了脸,愤愤咬了牙。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二叔手握兵权,镇守边关多年了,又不是她宋染的本事!竟敢给我甩脸色看,关心关心都不行吗?二姐,我看她就是心里有鬼所以才恼羞成怒的!”
直到宋染的身影全然消失在了庆年院里,宋墨浓才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看了气急败坏的宋元元一眼。
“都是自家姐妹,元元你怎么还动气了?刚刚那些话我们几个姐妹私底下说说就算了,但人言可畏,出去了可千万不要乱说。这若被有心人听了去,会毁了大姐的名声的。”宋墨浓似水的双眸看着宋元元,声音温柔如春风拂过,“又来了几位女眷,我去帮帮娘亲。”
宋元元指尖将帕子绞的变形,忽然,她展颜一笑,“是啊……可不能让有心人听了去。”
庆年院外正在修缮一处敏学阁,也就是老宅的书房。
宋染看着下人来往搬放着阁内的旧书出来晾晒,不由得顿住。
墨宇琛称帝后,就鲜少来她那了,她心知新帝的忙碌,也从不打扰。闲的没事的时候她就去御书房替他整理旧书,搬着出来晾晒,若有字迹不清晰的,她便出宫到处请师傅修补。
偌大的御书房,她用了一年晾晒书籍和修补。
墨宇琛答应她一年后就要为她举办隆重的封后大典,要给她全天下最尊贵的殊荣,要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让人艳羡的女子。
可一年后,她却被做成人彘,被剖腹取子惨死地牢中。
伴随着“哎呦”一声稚嫩声响痛呼,宋染后腰的伤口被狠狠撞击。
宋染一下就被痛出泪来。
她含泪低头,就见一个男孩摔坐在了地上,痛的是龇牙咧嘴。
这是大房膝下的庶子,名唤宋羽泽,今年六岁。
“宋羽泽!”一和宋羽泽年纪相仿的男孩从远处急切跑来,“你没事吧!”
宋羽泽撇嘴,在男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面上那叫个委屈,“贺之,可摔死我了,我的屁股要摔成两瓣了,简直比我做错事爹爹罚我时候还要疼!”
“是她撞了你对不对?!”柳贺之一下站直了身子,仰头凶巴巴的叉腰看着宋染,“你为什么要撞倒羽泽?你必须向她道歉!”
本是受害者的宋染一下成了施暴者,她是哭笑不得。
这个男孩她倒从来没有见过,生的是粉雕玉琢,可爱的紧。
宋羽泽悄悄拽了下柳贺之的衣袖,“贺之,你误会了,是我撞的这个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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