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进屋,就被眼前的风景迷住了。
盛晚柠侧卧在床上,露出两截笔直白皙的美腿。她单手拖腮,右手随意搭在腿上,做出了诱惑的姿势。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头,“霍先生,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霍司礼修长的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嗓音沙哑道:“祁慕白去找过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女人笑盈盈的,一颦一笑,惹人心醉。
“心里藏着秘密的人,才会担心秘密被人揭穿。你心里坦荡,何必担心别人说长道短?”
霍司礼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视线在她的身上游走,“你这副做派,是打算找我兴师问罪吗?”
他本想把林知兮搪塞给祁慕白,就是想杜绝不必要的麻烦。眼下的局面,他早就想到了。
盛晚柠撇撇嘴,“霍先生这是承认了?”
一场角色扮演的婚姻,她给了他最大的自由,甚至容忍他跟前任藕断丝连。
她守住了做妻子的本分,却不奢求他有做丈夫的忠诚。
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信任。
霍司礼漆黑的眸子如同浸染了墨色,“阿柠,你这是在找理由跟我吵架吗?”
倘若他立场足够坚定,心肠足够冷硬,就可以规避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这样冷血麻木的他,还配得到幸福吗?
盛晚柠忍不住自嘲,“是我太贪心了吗?”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谁替代谁的说法。
他的犹豫不决,摇摆不定,让她一直处在患得患失的状态里。
如果她想要接纳这份感情,就必须正视林知兮的存在。
这种三角的畸形恋,本身的平衡感已经被破坏了,崩垮是迟早的事。
霍司礼声线一如既往的迷人,“霍太太的位置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吃醋的模样,还真是生动可爱!
盛晚柠深陷这段婚姻,无法自拔,“你在唐家老太太面前说的那番话,只是信口拈来的谎话吗?”
亏她还当真了。
霍司礼幽幽凝视着她的眼睛,“傻姑娘,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当作家可惜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霍太太,你真是刷新我的眼界,原来女人的想象力可以这么丰富!”
盛晚柠刻意忽视加速的心跳,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霍先生的所作所为,就是给人那样的想象。”
她极力否认是她胡思乱想,对方的所作所为分明就给人那样的想象。
男人掀起眼帘,眸光显得幽暗又高深,“你如此较真,分明是给自己添堵。女人呀,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
盛晚柠看着男人幽深的眸,反驳道:“所以你就把我蒙在鼓里,将我当傻子对待?霍司礼,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她气急,纤细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表示强烈抗议。
霍司礼嘴角无声勾起,顺势把她推倒,“盛晚柠,我还可以更无耻一些,你信不信?”
她如此怀疑他的忠诚,已经伤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
盛晚柠心里被羞耻感占据,她试图挣脱他的禁锢,得到的是更加牢固的束缚。
她咬唇,“姓霍的,每次给我洗脑失败都用同样的招数,能不能有点新鲜感?”
霍司礼扯了扯扯领带,唇角邪魅一笑,“看来我不动真格,你真以为我是纸老虎,想招惹就招惹?”
盛晚柠刻意穿着性感睡衣,在床上搔首弄姿,纯粹是为了试探他。
在外面偷腥的猫,回到家再给他投食,哪里还有胃口?
可霍司礼情难克制的模样,哪像偷过腥的样子?
她试探出结果,也成功把自己搭进去了。
缠绵后身体那种黏腻感让她很不舒服,她拿上新的睡衣进了浴室。
身上密密麻麻的桃花印一直延伸到天鹅颈处,如果明天还不消退的话,就只能用厚厚的脂粉盖住。
霍司礼枕着床沿,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眼睑。他眉心紧蹙,夹在指尖的那根香烟几乎没有抽,任由白雾袅袅。
她洗澡的功夫,他已经睡着了,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男人口中喃喃呓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貌似是做噩梦了。
“阿司,你做噩梦了吗?”
霍司礼没有应声,眉头反而蹙得更紧了。
“醒醒。”她尝试着叫醒他,是没有得到回应。
男人满脸都是痛苦的情绪,片刻又变成了恐惧,在痛苦和恐惧中来回切换,似乎做了可怕的噩梦。
盛晚柠不自觉抬手抚上他眉心的褶皱,试图让他的眉心舒展开来。
看似强大到没有弱点的他,究竟被什么样的心魔困扰着他?
男人感受到指腹温凉的触感,身体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很想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盛晚柠不忍他被梦魇折磨,用力将他摇醒,“霍司礼,霍司礼,你醒醒!”
男人豁然惊醒,额头上大汗淋漓,可怕的梦境瞬间消退。
她试图窥探他的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啊?”
他夜里总是噩梦连连,好像有什么未解的心结。
霍司礼深吸一口气,微微调整情绪说道:“最近频频遇到棘手的问题,夜里总是熬夜工作,精神状态是差了点。”
“我没事!”他把秘密藏在心里,披上厚厚的皮囊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刀枪不入。
盛晚柠知道他心里藏着无法跟她分享的秘密,她想要走进他的内心,却被厚厚的城墙挡在外面。
“阿司,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
霍司礼看着她真诚的表情,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把秘密埋在心底。
“盛氏的信贷危机还没有解决,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帮我分担压力?”
盛晚柠想到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你都知道了?这两天我把公司的账目拿出来整理了,整理后才发现公司内部存在着很大的弊端,几乎处在年年亏损的状态。这次的信贷危机,很可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却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能她就不是经商的那块料,一度陷入自我怀疑中。
霍司礼醇厚低沉的嗓音响起,“三日的期限,显得捉襟见肘吧?等到期限将至,你才肯对我坦白?”
骄傲如她,应该是拉不下脸面跟他开口。
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局促,“霍氏现在内忧外患,我怎么好意思给你增添麻烦。”
她帮不上他的忙,能做的就是不拖他的后腿。
霍司礼勾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他的怀里带,“霍太太,你现在是霍家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你怎么还把自己当外人?”
若非无计可施,她是不是不打算开口找他求助?
他青葱色的胡茬淡淡扫过她的发顶,微痒……
她藕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脸颊是动情过后的淡淡绯色,看得他心潮荡漾,想再次将她扑倒。
“霍先生,我们公开婚讯吧!我要做名正言顺的霍太太,不再是躲躲藏藏的那种。”
霍司礼猜到她想利用霍家造势,看穿了她的小伎俩,却没有当场戳破。
他假装不察,“那就找个合适的日子官宣吧!”
盛晚柠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
没想到他竟然欣然答应了,盛氏集团有救了!
霍司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嗓音低哑,“我让陆霆去安排明天的记者招待会,记得盛装出席!”
她感觉心脏跳动得厉害,像是要从胸腔里撞出来。
终于要官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