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程昱双眸微眯,“明明是那个下作的女人勾引我,却还要我道歉?”
“唐芯勾引你?”
许肖南气得亮起手机,把照片怼到他面前,“对,唐芯勾引你,然后你主动,把自己的衣服扒干净了是吧?”
“我说了,我被人下了药。”程昱脸色阴沉,咬着牙一字一句,“肯定是她下的。”
“你口口声声说唐芯给你下药,你有什么证据么?”许肖南反问。
唐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阿昱,芯儿一向胆小,她不会做这种事。”
“她不会做这种事,那难道是我做的吗?”
程昱脸色狰狞,厌恶地指着唐芯,“就她那副又黑又丑的土鳖样,我,非,礼,她?我还没碰到她,我就先吐了!”
唐母也皱着眉:“老唐,芯儿是胆子小。但我更相信程少,他不可能对芯儿产生那种心思。”
听到这话,唐芯的身子晃了下,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宋钦蓉眯了眯眼:“既然唐夫人这么不相信自己女儿,那我看,不如好好的查一查吧。
程少不是说,自己被人下了药么?那这药是谁买的,下在了哪个地方,查起来应该也不是多难的事吧?”
“查药?”唐母没反应过来。
唐卿卿却吓得浑身一凛,猛地站起身来:“不能查!”
所有人都莫名地看着她。
“卿卿,你怎么了?”
唐父的眼神有些微妙。
唐卿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扯出一个笑。
“爸,妹妹年纪还小,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对程昱哥哥的感情,只要以后我们能好好引导她,总会好起来的。
一家人,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许肖南快听吐了:“你哪只眼睛看出,她对程昱有感情了?”
唐卿卿一脸为难:“这不是我们都知道的事么……”
“你知道个屁!一整天的,就知道给唐芯泼脏水,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比你们这一家人闹得更难看的,反正我是没见过了,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撕没撕破脸皮?
我看啊,还是程少说得对!他那么洁身自好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非礼唐芯,***,就是被人下了药。
只不过这药到底是谁下的,还是得好好查一查。就怕啊,是有人在这里,贼喊捉贼!”
许肖南边说,边意味深长地斜眼扫着唐卿卿。
“你!”
唐卿卿气得浑身发抖。
一旁的唐母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冷笑一声:“卿卿别怕,这件事,妈妈无论如何,都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妈妈……”唐卿卿有苦难言。
药是她找人悄悄买的,也是她趁人不注意,亲手下在水杯里的。
真要查出来,她不就完了么?
看着唐卿卿的表情,宋钦蓉微微一笑,转头问唐芯。
“唐芯,你看要不要查。”
唐芯一直咬着牙,此刻,下嘴唇上还都是牙印。她听到这句话,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查了,就能还你一个清白了。”
宋钦蓉语气平和,却有着奇怪的安慰人心的力量。
唐芯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见女儿都点头了,唐父没了顾虑,狠狠一拍沙发的扶手:“那就查!给我好好的查!到底是谁敢下药诬陷我女儿,我一定要他好看!”
听到这话,唐卿卿脸色一白,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
宋钦蓉却直接无视掉她,领着唐芯回了房间。
比起唐卿卿那充满少女气息,装修精致的房间,唐芯的房间则显得朴素又老旧。
看得许肖南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太伤心了唐芯,你妈虽然……有眼无珠,好歹你爸对你还不错。况且,你还有我们呢。”
“你不用说了……”
唐芯木然地坐在床上,闻言,摇了摇头。
许肖南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想到什么:“对了,你回唐家前,有没有做过亲子鉴定啊,你真是唐夫人的女儿吗?”
“嗯。”
唐芯点点头。
许肖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可能啊……”
“没什么不可能的。”
唐芯苦笑一声,“我长得又丑,打扮又土,豪门家族的小姐该会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我怎么和唐卿卿比?
就算我是妈妈,我也不会喜欢这样一个,带出去只会丢人的女儿……”
十三年的山民生活彻底摧毁了唐芯的自信,和耀眼夺目,身处A班的唐卿卿比,她对自己只有全盘的否定。
宋钦蓉摇了摇头,拧眉看着唐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许肖南:“你家算有钱么?”
???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令人不太好意思回答的问题?
许肖南摸了摸鼻子:“……还行吧,比你们宋家有钱一点……”
“那就行。”宋钦蓉点点头,“你家里的女孩子平时都去哪个造型室?你预约一下,明天带唐芯去换个造型。”
“啊?”许肖南愣了下。
唐芯呆呆的:“换造型?”
宋钦蓉微微一笑。
……
唐家的佣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找人修好了被踹坏的房门。
唐卿卿回到房间,早就已经吓得浑身发冷。
她在房里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办。
虽然她买那个药的时候没让第三个人知道,下药的时候应该也没人看见。
可唐父的手段,还是让她很担心,万一查到了呢……
她越想越急,随手拿起桌上一杯不知何时出现的水,一饮而尽。
“大小姐,夫人让我送点吃的过来。”
门外有人敲门。
唐卿卿不耐烦地起身:“进来。”
女佣这才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动作迅速地放下吃的,正要出门,转眼又看到桌上有个空杯子,就顺手拿了起来准备收走。
“咦?”
刚拿起杯子,她的视线不自觉凝了一下。
“这不是刚才,我端给二小姐的杯子吗?怎么会在大小姐的房间里……”
唐卿卿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应付唐父。
但奇异的是,女佣的这句话还是清晰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她茫然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