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凑到裴湛跟前,神秘兮兮的在他耳边说了个名字。
裴湛抓着草药的手一顿,抬头:“你看清楚了?”
吉祥笑道:“那小子那蠢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真是太蠢了,在燕北被人卖了一次不算,现在千里迢迢被卖到京城了。
吉祥狐疑道:“他为什么会来京城,燕北离京城这么远呢。”
裴湛道:“潇湘楼是什么地方?”
吉祥到是很大方道:“能是什么地方啊……”
古代的同志酒吧一样……、
吉祥皱眉道:“要不要找一找,那小子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容易出事。”
裴湛点点头:“先暗暗打听一下。”
这边流云带着霍行回到家,想要将霍行扶下来,一掀开车帘,就和车里的一个人四目相对。
流云认出来了,是今天从二楼掉下来的人。
这人穿着一件粉色的衣服,脸上还上了妆,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流云看到这样打扮的人就不太舒服,他皱眉:“你是什么人?”
……
和霍行分开后,陶真就回到了庄子,经过牛贵山的事,庄子上人心惶惶。
陶真过来的时候,孙飞航还在组织众人干活。
“孙大哥。”
孙飞航看到陶真面露欣喜:“你没事吧?”
陶真摇头:“没事”
两个人到一边说话,几个工人却不时的往他们那边看。
“这别是做不成了吧?”一个工人说。
“哎,谁知道呢,他们得罪了官府,我看这活悬了。”
“我们干一天拿一天的工钱,都别说话了。”
几个工人心里忐忑,孙飞航又何尝不是,出事后他非常担心,他是吃过官府苦头的,惨痛的教训告诉他,官府可不是给平民百姓说理的地方。
不过陶真既然没说停工,他也就按照原来的进度干着,这一点陶真很满意。
陶真道:“孙大哥,我来是跟你商量种地的事,如今天气暖和了,咱们也该种了,这几天你和吴大哥一起去找一些会种地的庄稼人,最好是能长期干下去的,咱们庄子包吃住,还给工钱……”
她将自己的规划说了一遍,孙飞航听的云里雾里的。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这些地?”
陶真反问:“我花了钱的,为什么不要?”
孙飞航点头,最后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不只是工人忐忑,他也忐忑,有陶真这话,他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
陶真冲他笑了笑,安排好庄子的事情,陶真便叫林舒帮她写状子,条理清晰的列举好多条牛贵山的罪状。
她要告牛贵山。
林舒写的一笔好字,写完了,他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汁,道:“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年头已经有状师这个职业,
陶真给了林舒一大笔钱,让林舒去找最有名的狀师。
林舒想了想道:“京城也有商会,用不用我套套近乎,让京城商会出出面?”
陶真点头笑道:“行啊小林子,你去办吧,”
林舒出门就和进门的吉祥撞了个满怀,吉祥捂着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林舒道:“我找状师去。”
吉祥诧异:“找状师做什么?”
这么新鲜的玩意,他还是来了京城才知道。
吃洋葱放羊屁,洋气的不行。
林舒将事情说了一遍,吉祥知道前两天陶真出事,没想到这么严重,他怒道:“还有这事?”
不等林舒回答。他就说:“这事交给我,我认识个很厉害的状师,现在就带你过去。”
林舒面上一喜,那敢情好,京城的状师也不是给钱就能请到的,林舒两眼一抹黑,正愁没门路,有人引荐最好不过。
吉祥和他出了门,感觉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想了下又一时没想起了,吉祥就把这事搁置了。
他们两个人走了,陶真则是回到了家,裴湛还在鼓捣药材,陶真坐在一边看着他,看了一会儿,陶真问:“你和陶潜那天说什么了?”
裴湛没隐瞒说了。
“你怀疑我?”
陶真道:“没有。”
裴湛说:“这事与我无关,我让你买地,只是因为我知道那地在刘全的私生子手里,我们就是买了也不会有事,而且那地很合适,也很便宜。”
不然魏子谦也不会跟他们说。
陶真笑道:“我也没有怀疑你。”
裴湛冷哼。
陶真就是怀疑了也不会说出来,别以为他不知道。
不过这个牛贵山胆子确实是很大。
裴湛冷笑一声,牛贵山身后有人,裴湛暂时没动他,就是想看看他背后的人是谁,不过单从这件事来看,他是针对陶真的。
牛贵山确实很谨慎,于树跟了他好几天没找到什么线索,牛贵山也知道有人跟踪,没有主动联系什么人,就在于树想着要不试试裴湛新给的化尸散的时候,牛贵山出事了。
陶真告了他,陶真买地省了一半的钱,全都用来请状师了,吉祥牵线搭桥请的是京城第一状师聂锦泽,此人原来是督查院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辞官做了状师,专门和官府对着干,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整个京城没有他拿不下的官司。
他和刑部,督查院,大理寺也都熟悉,而且这件事陶真本来也占理。
陶真除了钱交给吉祥他们她就没在管了,她要忙着种庄稼呢
以前没种过西瓜,虽然方慕江写了种植的方法,可她还是不放心,一直盯着,也和几个农人商量着,他们种了三块田地做实验,半个月后,有的已经发了芽,而牛贵山和陶真的官司也开堂了。
没什么悬念,聂锦泽根本给牛贵山还嘴的机会,刑部那边也对牛贵山上次的行为很不满,没有多加干涉,于是牛贵山很快被革职。
离开的时候,牛贵山还恶狠狠的瞪了陶真一眼,那是他见陶真的最后一眼,牛贵山心里豪情壮志抒发了一大堆,还想着以后等陶真落在他手里,他定要叫她生不如死。
可惜人生就是如此,天不遂人愿,牛贵山才走出巷子口就被人带上头套带走了。
牛贵山被抓在一个麻袋里,挣扎扭动了半晌,根本出不去,黑暗狭小的空间放大了恐惧。
他听到了脚步声,很快门被打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人踢了踢牛贵山,像是要确定他是不是醒着。
牛贵山吓的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笑道:“睡的跟死猪一样。”
另一人道:“怎么弄?”
“一会儿拉出去直接埋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没必要留着了。”
牛贵山心里发沉,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那人要杀了他灭口…
因为他办砸了这件事…
牛贵山被扔进了一辆马车,带出了城,走了不知道多久,马车停了,牛贵山已经乘机解开了手上的绳索。
他偷偷看了一眼那两个挖坑的人,两人正在讨论八大胡同的姑娘,根本没注意到他,他跳下马车,拔腿就跑,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一走,两个挖坑便扔了铁锹。
贺良笑道:“这小子也够慢的,磨磨蹭蹭,害我挖了这么长时间的坑。”
李徽看着他跑远的方向道:“花铭跟上去了?”
贺良道:“跟了,咱们也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