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揉了揉眼睛,心想,果然看起来瘦弱的人,往往能长出什么惊人的东西来。
想到裴湛刚刚的模样,陶真就有点想笑,她本来打算回去睡觉的,可是想起前几天裴湛对她的嫌弃,陶真为此还买了个镜子,她若是不找补回来,咽不下这口气,
今天这么好一个嘲笑裴湛的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陶真眼睛一转,去厨房拿了晚上剩下的饭菜,像只缺德鬼一样飘到了裴湛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一本正经的说:“裴湛,娘给你留了饭,你要不要吃啊?我给你端来了。”
门内没什么动静,陶真又敲了敲门。
裴湛还是没动静。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多少吃点嘛,不然身体受不住啊。”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裴湛衣服都没穿,大咧咧的站在她面前。
陶真“……”
陶真觉得物极必反,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是这个道理。
前一秒还幸灾乐祸憋着一肚子坏水准备嘲笑裴湛的她是万万没想到,裴湛依旧没穿衣服,就这么站在她面前。
她急忙挪开了眼睛,开始不自在了。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更不要脸,谁不要脸谁就赢了,显然,裴二公子更胜一筹。
裴湛嘴角含着一抹笑:“既然大嫂这么关心我,就麻烦你把饭菜给我端进来吧,不然少吃一顿饭,我的身体还真是受不住呢。”
陶真:“无耻。”
裴湛挡住了她的去路,一把将她扯进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
裴湛嗤笑:“现在到是表现的像个良家妇女了?”
陶真道:“我本来就是良家妇女……”
她顿了顿:“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丑死了!!”
裴湛走到炕边,慢悠悠的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明明是你自己想看的,变着法的敲开我的门,给你看了又昧着良心说丑,真是难伺候。”
“我什么时候想看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你也不用嫌弃,全天下男人都长一个样……”
顿了顿他说:“也不全对,至少我的比较……”
陶真:“你闭嘴吧。”
她想出去,裴湛拦在了门口:“着什么急,我饭还没吃完呢,你这么关心我,特意送饭给我,不看着我吃完,你能放心吗?”
陶真“…”
她有点后悔了。
不对,是非常后悔。
“我不想看了,你吃完碗放那就好了!”
她想开门,可裴湛死死的抵着门。
陶真道:“你再不让开,我就喊人了。”
裴湛看着她,眼睛像是能勾人:“记住喊大声点呀!”
陶真“…”
裴湛不在乎,她不可能不在乎,她肯定不会喊。
裴湛就是吃准了她。
陶真赌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裴湛,反正露的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害羞?
既然裴湛不怕看,她就大大方方的看,又不是没见过!
裴湛在她面前慢悠悠的开始穿衣服,松松垮垮的衣服下,修长的脖颈,白皙的锁骨依稀可见,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
裴湛真是个美人!
真的!
陶真以前就看到过一则科普,女性因为生育,胯骨会变宽,腿就没有男孩子细直,建议腿控的,性别不要卡的太死…
陶真发现,她今天有点腿控…
而且裴湛真的不怕看。
他非常大方的拿起筷子慢悠悠的开始吃东西,就好像在告诉陶真:我要吃了,你看仔细了啊。
陶真盯着他锁骨问:“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裴湛想起来就来气,他明天非要扒了李徽的皮不可。
他平静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陶真听后想仰天大笑:“李大哥真是…哎…真是…”
干得漂亮!
实在是干的太漂亮了。
裴湛抬头凉凉的看了陶真一眼。
陶真忍着笑,非常虚伪的说:“这个李徽,真是太过分了。”
裴湛冷笑,陶真的幸灾乐祸都写在脸上,而且她一点都没有遮掩,就是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裴湛吃了饭,陶真打了个哈欠,寻思自己可以走了,她刚站起来,裴湛也跟着站了起来。
陶真皱眉:“你没完了是吧?”
裴湛晃了晃手里的碗筷:“我去洗碗。”
陶真推开门出来,他也跟着出来,陶真往自己屋里走,他忽然跟上来,将陶真一推,陶真的后背靠在门上,他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陶真挣扎的厉害,裴湛亲着她嘴唇,沉声说:“你不怕娘出来看见,你就尽管动。”
陶真咬牙:“无耻!”
裴湛才不管,他呼吸渐渐不稳,陶真脑袋就像装的浆糊,然后就感觉到了什么…
陶真睁大了眼睛。
狗日的裴湛骗她。
他根本没毛病。
她狠狠推了裴湛一把,裴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只穿着件单衣,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松松垮垮的耷拉着,还用手轻轻摸了摸嘴唇…
又涩又欲,像只黑夜觅食的漂亮精怪。
陶真骂了句疯子,跑进了房间,并且很重的关了门。
裴湛站在院子里,盯着陶真的房门看了半天,才回了房间。
屋子里。
陶真比他更紧张,她顺着门缝,看见妖怪回屋子了,这才松了口气,瘫软的坐在地上。
看着黑黢黢的房间,陶真觉得她再也不能用憋久了,来解释裴湛的行为。
不过今天,也有她挑衅的成分在,或许裴湛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不要太得意忘形,不要人家给你几天好脸,就忘了他曾经的恶劣行径。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陶真心里或许有答案,可她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
抛开她和裴湛这个古怪尴尬的身份,在现代,小叔子嫂子这层关系都要被人诟病,何况是在封建的古代。
流放村民风彪悍,或许不在乎这些,可他们不会在流放村待一辈子,以后总要出去,总要回去的。
到时候,这个身份就是他们的枷锁,而裴陶两家的血海深仇就是他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陶真将裴湛的行为全部归结于在教训她,或者是憋久了,她不往情情爱爱的方面去想。
太奢侈,也太不实际了。
陶真不喜欢这些不实际的东西,她是个务实的人,喜欢握在手里真真实实的东西。
比如大把的银子,黄金,只有这些庸俗的东西,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一向觉得,抱着银子睡觉比抱着男人睡觉要踏实许多。
她在花了十几分钟成功的说服了自己,掐灭了自己刚刚冒头的不切实际的幻想,顺便催眠了自己。